“现在真真部落的首领是葛尔旦,只可惜葛尔旦虽然杀了叛族的葛尓蒙,他却没能通过守护兽的考验,所以真真部落自老首领去了之后就没有了守护兽庇护,总是受其他部落或者三国骚扰。夏王朝前些日子带着火麒麟兽来此肆虐北角一带族人,造成巨大人员和财产损失之后便留了降书让葛尔旦三日内签字让权,族人不让便挑战首领权威,罢市闹街。”
元般若没想到历史完全扭转改变了之后给一方民众却带来了如此大的灾难,前世葛尓蒙继位之后成功的渡过了守护兽考验,保得真真部落成为部落之首,让三国忌惮。莫不是真真部落的继承人其实早就给守护兽内定了,若不是守护兽选定之人,部落将陷入万劫之地?这个到没去了解,她只想着断了春秋国受威胁的路径,没想到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你说说三国的事,自从我...自从夏王朝攻打银雪王朝失败之后,天下如何了?”
“这个问题,三十片金叶子。”满吉霍摸了摸下巴,心里早就想着发财的美梦实现的情景,道:“这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就拿元气大伤的夏王朝来说吧,夏王朝折损了王室最有实力的沈炎兄妹二人,王位继承成了夏王最头疼的事,此外夏王朝也因此与银雪王朝结了梁子,而春秋国又跟银雪王朝结盟,因此夏王朝也是水深火热之地,才想着要真真部落的守护兽壮大自己实力。
那场仗,银雪王朝也折损了一位好公主,听说那公主天生神力,破除了天定一日三次施法的禁忌,有冰火凤凰神兽护身之外她还一人之力抵挡了万千大军,可惜当初我不在啊。银雪王悲痛万分,举国丧期一年。春秋国倒也没什么,还是那个老样子。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场战火燃起。”
元般若眉头紧皱,这样子倒是有些难搞:“如果夏王朝真的把真真部落收入囊中,那么战火是真的要燃起了,如果有办法阻止就好了。”
“除非银雪王朝嫡公主复活,不然没有办法的。”满吉霍瞟了一眼元般若,他刚才牵她的手的时候她的皮肤细嫩无比,在这蛮荒之地仍然冰冷无比。其次是看她的谈吐举止,面容来看像是银雪王朝王室之人,但是王室之人无论男女都有习武,手上没有个陈年老茧都是不可能的。在银雪王朝没拿过兵器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了,只不过她不是死了吗?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见葛尔旦问问情况才行,大不了她就再跟夏王朝打一次。元般若正打算离开,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首领的家怎么走,她一把拎住满吉霍的领子:“带我去首领家。”
“诶...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首领家不在那边在这边走,反了!”
真真部落是在沙漠绿洲边安住下来的部落,这里离夏王朝极近,再者就是银雪王朝,两国交战必定此次会成为炮灰场。首领的家比平常人的草屋好多了,至少他是一块一块土砖砌起来的屋子,门口自然会派两个守卫在此守候。
“把这个拿给首领,他会见我的。”元般若将她的贴身随带的发簪交给守卫,簪子是用纯银打造,上面的宝石更是罕见的冰石,此物拿出自然说明她是银雪王朝之人的身份。
果不然,在门外等了一会就看见葛尔旦拿着簪子火急火燎地跑出来,看到门前站着一位绝色女子再熟悉不过了,他赶紧走过去行了大礼:“恩人啊,您终于出现了。”
满吉霍狐疑地看着元般若,能受得了首领如此大礼的人一定不凡,思虑之余他想着还是找个机会逃了再说。
“首领,你已经不再是当日流落在外的大了,是位首领,此等大礼切莫再行,般若也受不起。”元般若上前将葛尔旦扶起,看了看身边的满吉霍便道:“这是满吉霍,是我的...随从。”
“见过首领大人。”满吉霍行了个真真礼,内心倒是把元般若问候了好几句,想着要逃跑她居然说自己是她的随从,气煞我也。
随后,葛尔旦便把元般若和满吉霍带进首领府,他屏去左右将元般若带了进入主堂,道:“这里并无他人,公主,为何天下都传出您的噩耗,而您又出现在真真部落?”
“此事我也不知为何,明明是已死之人却又会出现在你真真部落,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也没有了记忆。此事并不重要,首领,我此次来确实是帮您没错,还希望您如实相告。”元般若对满吉霍施了定术,关去他的五识,他现在就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我也不敢欺瞒公主,多亏公主相助我才能当上这首领之位,只是不知为何在册封礼当日守护兽并没有出现。满师说我这个首领不得守护兽认可,它不愿助我族太平。”葛尔旦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便封了这个消息,可是部落内的满师不止一个,自然有其他满师会知道便传了出去,部落上下都不认可自己,难啊。
元般若曾经在神祗阁见过上古神书守护兽一文,上面确实说了当年人界之神念人类修行艰苦而世事皆难,因而将人类分群而居,并在世间寻找有缘的神兽魔兽来作为各群的守护兽,只是兽类都是有野性傲性的,让它们守护各族人类是不可能的。于是人界之神与它们约定,守护兽与人各族族长立契,各族族人要世世代代供奉守护兽永不间断,不然契约自解。
“不知首领每年每月祭奉守护兽是在何时?”若真的守护兽沉睡了,那便是契约自解了。
葛尔旦算了算日子便道:“自然是年前,年末,大祭典以及有每年十八次神祭的时候会祭拜守护兽,此外守护兽的庙宇将派有专门的满师日日烧香供奉。只是半年之前我与葛尓蒙处于内战之中,期间的6次神祭和一次夏祭没有祭拜。”
“那便是了。守护兽与人族的契约一事,老首领应该与你们兄弟二人说过才对,为何你们明知故犯呢?如今怕是契约自解,守护兽已经回去了。”元般若掐指一算,大概算得出那滕龙飞往何处,只是以她一人之力又如何建立契约呢?
葛尔旦突然想起老首领留下的宝物,转进内室将装有宝物的匣子取出,道:“这是吉爹留的,只是我想了许多法子都无法将宝物打开,吉爹说若那日守护兽离家出走就给它送去。”
元般若将宝物收入袖中,收回给满吉霍施的法捞起他起身就要走,葛尔旦留住了她道:“公主既然来了此地,不如看看六皇子吧。”
六皇子,是洪怿?当日他中毒寻医,满世界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原来他是来到这里了。
元般若点了点头,葛尔旦就带着路出了城来到了绿洲内围的一个草庐,般若下了车回头看车内并没有下车意愿的葛尔旦,满吉霍想下车还给他压了回去,他是希望给她和洪怿留个私人空间。
草庐的外晾晒着各种药材和干类,一进庐就看到一个人,穿着一身素白衣,头发仅随意用一根木簪子挽起,他坐在粗糙打造的亭子里一个人下棋。
此情景让她想起曾经的荷官相公,他也喜欢下棋,虽然技术不到家却还是喜欢下棋,输了也不要紧。她此时的装扮邋遢至极,她换回银雪王朝时的宫装,银流苏随着她的摆动发出一阵阵悦耳声。
那人抬头了,他看到了正在向自己走来的元般若,他起先是惊讶、呆愣,渐渐地眼眶湿润,一滴晶莹的水珠滴在棋盘上,啪嗒一声却不知为何落泪。
“在下春秋国六皇子洪怿,不知姑娘...何事?”洪怿拿出他的招牌笑容,这个笑容她曾听他说过,只有对外来宾客以及不熟的人会摆出这幅模样,她曾经笑过他故作姿态,此时看,若她二人不是曾经最熟悉彼此的人的话,这样确实挺好的。
元般若在他对面坐下,拿起在旁边摆着的棋盒里拿出一颗白子,啪,落在了棋盘上,棋局一下就变了。
洪怿惊奇地发现刚才的死局一下子就给眼前的人破解了,他赶紧拿起黑子接着下一局,此处有湖风吹来,刚挂在他面上的泪痕随风而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棋局,心里却警惕着眼前的人。原因很简单,他刚才的失态之举是因眼前之人所起,这个女子一定不简单。
“小女子不才,棋艺比不过六皇子,我认输。”元般若看外面得到马车还没有走,葛尔旦还在等着自己,夏王朝若不出意外就要发兵攻打这里,动作必须要快。她起身出了亭子,听见身后洪怿起身的声音她犹豫地停了脚,等他问她,什么问题都好。
“姑娘且慢。”洪怿出了亭子,拱手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般若身体一震,他忘了所有,前世之事他已经当做云烟忘去,她吸了吸鼻子抬头将眼泪收回,道:“银雪王朝嫡公主,元般若。”
“般若...公主,那公主可知‘若有来世共白首’的下半句是什么吗?”这句话是离别之时元般若对洪怿说的话,他还记得?
元般若转身面对着他,仅是一步便可以扑进他怀中,她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此时此刻只有脸贴脸的温暖,心连心的悸动,她忍不住掉落一颗冰泪,道:“遨游山水,轻梦一世繁华。等我回来。”
她离开了洪怿的怀抱,离开了草庐上了车,葛尔旦便解释道:“六皇子当日来到真真部落求助于我,医师救了三天三夜也没有解毒的法子,结果一次阴差阳错给他喂了忘情药,他就好了。醒来之后什么都记得,就唯独不认得公主了。”
“还好他只是忘了我...我不怕他忘了我,我只怕他不在这世间让我找不回他了。”元般若心怀一份庆幸又怀着一份担忧,当日那个黑衣女子究竟是何人?
满吉霍看得出元般若跟洪怿的关系,他没想到的是天下的两个风云人物居然都出现在这小小的真真部落里,风云人物在哪风云往哪去,看来这真真部落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