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躺了大半天才醒了过来,看着外面的天色是差不多要回去的时辰了,她坐了起身却看不到自己原本的衣物,反倒在衣架子上看到自己前个月看上的那件武裙。
连夫人听到里面有声响便走了进来,道:“岛主果然醒了,外面的公子等了大半天,这衣裙是公子给岛主买的,看这款式和面料都是极好的,岛主快换上。”
般若迷迷糊糊地被连夫人换上那套衣裙,此外还特地给她挽了女儿发和化女儿妆,在镜前一看果真的美得像个美人。
“这把宝剑是那个公子送的,岛主拿上。”连夫人把一把剑鞘上镌有五彩宝石的宝剑递给般若,跟她一块慢慢走到正堂。
宋展正低头喝茶,无意间瞟到一块蓝色衣角便抬头看去,眼前的人略施粉黛,换上女儿装的般若双目灵动,粉唇微抿起一道笑弧。
宋展出神到放茶杯的手都是飘的,他站起身问道:“这把剑称手吗?你背后有伤就不要动你那把大刀,其实连武器也不应该动的...伤还痛吗?”
“宋大人,这点伤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天色不早,我们即刻启程回岛。”般若连个眼神也没有留下就告别连大夫和连夫人出了医馆往港口走去。
宋展感到很莫名其妙,他在船上的时候很憋屈地问宋慈道:“你说,我送了她喜欢的衣裙,一般女子都会说好听话或者是为了感谢做顿好吃的什么的,她一句话都没有。”
“哥,问题是岛主是不是一般女子,她是个男女子,不懂这些。”宋慈扭过脸偷笑好一阵,当时他棒打他跟雨儿的时候是他不懂感情,这些年自己给他找了许多伴都失败了,没想到这次任务反倒给碰着一个不懂情的小辣椒给迷上了。
迷上了?确实,自从他知道般若是女子之后,对她的胆识勇猛,对她的担当细心很是敬佩,这可能是爱吧,使得他现在看着现在正在船头站着的她迎风而立,发丝随风飘扬,她灵动的双眼给人一种摄魂的感觉,在这双眼下任何谎言无所遁形。
般若穿着女装的样子是兄弟们从未见过的,兄弟们刚看到般若穿着女装出现的时候都呆了,就连谢狗子也没认出这是他们岛主,即使现在船已经快要靠岸了,兄弟们的窃窃私语一直都没有停过。
宋展先跳下船,然后他对着身后的般若伸手,般若看了看他的手,然后又跟没看到似的下了船,一下子又扯了背上的伤口她疼得差点站不稳,还好宋展和宋慈扶住了自己,不然可就闹笑话了。
般若看着远处的寨子大口地喘了口气,随后便带着兄弟们走回去。进了寨子便看到年四叔正在中心练武场上比试,看见穿着女装的般若气呼呼地走了过来,手里的木剑毫不留情打在般若的左肩上,道:“你这是什么装扮。”
“四叔,路上遇了点意外,情急之下不得已才穿了女装。”般若拱手请罪并双膝跪下,道:“般若愿受罚。”
宋展跟宋慈要上前拦住却被寨子里的弟兄们拦住了,其中有个光着膀子的汉子道:“寨子里的规矩,外族人就别管了。”
“你可记得你接我位置的时候说什么了吗?”年四叔又是一木剑打在般若身上,般若忍着疼一声也不敢吭。
“记得。我说,虽为女子也可担男儿事,从今以后隐去性别只以男装示人,寨子的兄弟姊妹们的性命就是我的性命,他们的一切都是我该守护的。”般若眼里含着泪又把它收了回去,这是她当年的承诺,那时候自己年幼无知落入海盗们的手里,年四叔等人舍命救自己,年四叔也因此受伤染病至今未得痊愈。因此她发誓可以保护整个岛的人的安然,为此她一直男装示人,为了拿起大刀日夜练着提水桶后来练提铁石,直到她可以耍得起大刀。
“那你可知你现在的行为可是违背了誓言?堂堂岛主居然是个女儿郎,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我们?说我们岛内无人无能。”
般若硬咬着下唇,大喊道:“谢狗子,把我的衣服拿来。”
谢狗子受命进屋子里拿了套男儿装来,般若将貂大衣披上,道:“般若犯了错,自愿去祖祠罚跪一天,米水不进,自省。”她站起身直步往祖祠走去。
弟兄们都围了过来,你一嘴他一舌地解释帮般若求情。
“四叔,岛主身上还带伤,她怎么受得住?”
“四叔,这真的不怪岛主,要怪就怪那两个外来人,诶?人呢?”
就在他们解释的时候,宋氏两兄弟早就跟着般若一块去了祖祠,他们二人不得不佩服般若这个女子,难怪她一句谢谢都没有,是宋展失策了。
“刚才那一刻,我感觉她身上背负一个担子,是整个岛的人的幸福。她想必承受了许多,本来是个只需要在闺房待着享福的女子却扛起了别人的幸福拿起了大刀在外打打杀杀,连女儿家喜欢的东西都不可拥有。”宋慈感叹万分,刚才般若被罚,宋展差点就拔刀上去了,四五个大汉压着他他才没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