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立刻爬到父亲脚下,委屈的哭诉道:“父亲,这是真的,贵儿没有诬赖她,真的没用,父亲你要相信我,她,她不是吴灵,她一定是别人扮的,来找机会偷袭我们的,但是真的是她啊。”
吴贵语无伦次,吴将军看他一脸恳切的样子又不像说谎,一时迷惑了,愣在那里。吴夫人一听,却立刻冲到屋外,边跑边叫:“贱人生的女儿也是贱蹄子,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来害我的兰儿,我要杀了你为兰儿报仇。”
众人立刻追出屋外。另一边,吴灵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叫春儿大开院门和房间的门,自己则坐在桌边倒了杯茶,细细的品着。
突然外面吵吵闹闹,吴夫人的叫骂声由远及近,春儿紧张的看着小姐,关心道:“小姐,我们,我们要不要躲一躲,听说今天大小姐被人伤了,虽然不知道夫人为什么要那么凶的跑过来,但是肯定是要找小姐麻烦的。”
吴灵看着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的春儿,心中又是一暖,这个春儿总是让人冷不下心来,于是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春儿,你先去睡吧,待会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可是,小姐…”
“主子的话也不听了吗?”
“…是”
春儿担忧的看了看小姐,但又不得不听话的回了房间。
吴夫人来到吴灵的院门口,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冲进房间,却看到在正对着门的桌边安静喝茶的吴灵,在月光的映照下如精灵般让人无法亵渎,吴夫人猛然觉得心中开始平静,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但又想起儿子的控诉,立刻恨意又起,大骂道:“贱人,你用什么卑鄙的手段伤了我的兰儿,我今天要你偿命。”
于是拿起旁边的花瓶就要朝吴灵砸去,“住手”一声大喝,吴夫人本能得停住,回头一看,吴将军走了进来,“放下花瓶,你一个将军夫人,拿花瓶砸自己的晚辈,成何体统。”
“可是…”
“住口,将军府里发生的事,自然要由本将军来调查、决断。来人啊,送夫人回房。”
吴夫人失了魂般得任人扶出了房间,刚才的一口气,再被镇住后便再也提不起来,此时脸上只有一个伤心的母亲的悲哀。毕竟她也无法确信就是吴灵干的。
吴将军打发走众人,来到桌旁坐下,此时的吴将军没有了平日的威严,仅仅像一位垂暮的老人般看着自己从不曾关心过的女儿,吴灵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也没有惊慌,仿佛一切都与己无关。
吴将军不禁有些赞赏她这份淡定,同时心中对她的怀疑却加深,在他的对她不多得印象中,吴灵一直是胆小、怯懦的躲在拐角,连说话都不敢,看到他这个父亲时连头也不敢抬,如果不特别注意,有时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可就是这样一个懦弱无能的吴灵,居然成为伤害吴兰的怀疑对象,这叫他这个父亲一时如何能接受,而且也无法相信。但是刚才她的这份淡然,却使吴将军心中怀疑加深。
吴将军也是久经沙场的人,看人也是十分老练,但他此时竟看不出吴灵是个怎样的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想干什么,这使他有些不安,于是试探道:“灵儿,今天你大姐被人袭击,你知道吗?”
吴灵放下茶杯,眼中带着一丝忧伤的看着父亲:“爹爹难得到灵儿这来,却还是为了大姐的事吗?”说着便低下头,样子十分凄凉。
吴将军见状,心中也有些不忍,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虽然当初她娘为了她难产而死,但这么多年了,这份迁怒也渐渐淡了下去,现在想起的反而是对这个女儿的冷淡和过分疏远,于是为难的开口道:“灵儿,父亲这么多年来对不起你,对你的关心太少,可那也是因为对你娘爱的太深,一时对她的死无法接受。爹爹以后一定会多关心关心你的。只是兰儿毕竟是你大姐,她被人在府里伤成这个样子,别的不说,这简直就是挑衅,如果不尽快找到凶手,那没法对府里的人交代啊。”吴将军顿了顿,心中无限悲凉,本打算与皇帝结为亲家,谁知道弄成这样,倾城王爷又怎会再娶兰儿呢,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下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们不是再陪王爷游园吗?后来怎么了?”
吴灵没有说话,看了看王爷,虽然演技可以,但她最大的缺点是撒谎不行,她无论出手前还是出手后都不需要编什么理由,也不需要向谁交代什么,所以完全没有撒谎这个概念,现在不禁头疼起来,早知道下手轻一点。
吴将军看着眉头轻皱的吴灵,疑惑更深,忍不住唤了一声:“灵儿,你怎么了?”
吴灵想了想,做了就是做了,大不了血洗将军府,然后放把火烧了毁尸灭迹,也没人知道她还活着,她可以隐姓埋名追查麒麟门门主,毕竟任务第一,其他的都无所谓。
打定主意刚想开口,突然一只暗箭射向吴灵,吴灵迅速一闪躲开,箭尖没入一旁的木质柱子很深,一个黑影从窗外一闪而过,吴将军立刻追出窗外,二人消失在夜色中。
吴灵却没有关心是谁要杀她,她死死的盯着那只钉在柱子上的暗箭,上面清晰的刻着一只传说中的神兽——麒麟。
“小姐”吴灵抬头一看,春儿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不敢进来,看了看确定是都走光了,才一下冲向吴灵关切道:“小姐没事太好了,春儿本来是想听话不出来的,但是听见外面很吵,实在是不放心小姐。”
吴灵看看春儿,并没有说话,又低头看向那支箭,像是要把它看透一般。春儿也随着吴灵的视线看到了箭,好奇的仔细看了看,突然“咦”的一声自言自语道:“好熟悉的动物啊。”
吴灵一惊,看向春儿急切的问道:“你见过这箭吗?在哪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