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不由自主的皱了眉头,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看着满院子的竹子,青翠欲滴,充满了生机。这里是她生活了八年的地方,记得在倾城王府,她住的院子里也有一大片竹子,不知道那里现在怎么样了,莫倾城还住在那里吗?
纵然过去这么多年了,隐仍然没有办法抛开心中的罪恶感。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思想就是任务至上。而且这次是关乎帮主唯一的期望和帮内的存亡。如果她没有查到麒麟门的门主是谁,那就是黑鹰帮的时数已尽。但是她查到了,而且天天都能见到,随时都可以下手。却最终没有下手。
这就是她的失误,是她的错导致了黑鹰帮的灭亡。隐无数个夜晚都在噩梦中惊醒,梦到老帮主的嘱托和黑鹰帮杀手在浴血奋战最后惨死的模样。每次隐都会猛的坐起来,一身冷汗。身体还止不住的颤抖。
不知道黑鹰帮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像梦中一样已经被灭门了。她不敢跟任何人说,也不想跟幻说,幻现在这么幸福,她又何必给幻徒添烦恼呢?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方面是躲着莫倾城,一方面又自虐般的待在房间里,像坐牢一样。这也算是一种自我惩罚,稍微能让心里好过一点。
隐又关上了窗户,走回房间,轻叹一口气喃喃道:“罢了,现在的事态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顺其自然吧。”
轩辕念走出隐的房间,心情却并没有轻松多少。这下该怎么办呢?他的父亲是他国的王爷。虽然母亲是为了吓唬他才会讲他会被当成间谍。但这也是一个很迫在眉睫的问题。
如果他不认莫倾城,只怕莫倾城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掘地三尺把隐找出来。只怕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安宁了。但是如果认了的话,事情就更麻烦,天门国的王妃在地刹国的皇宫里一住就是八年,还生了个孩子,轩辕冷郁肯定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只怕就算轩辕冷郁不介意帮莫倾城养了那么多年的老婆,也难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这件事能八卦的地方太多了,解释都解释不过来。轩辕念抚了抚额头,暗暗无奈道,真是麻烦。
又回头看了看那片竹林,叹了口气,他的母亲当年还真是搞了个不小的烂摊子,现在又天天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还不说明原因。看来这烂摊子是只有他轩辕念来收拾了。
晚上,空又睡在了皇太后的大床上,木呆呆都睁着眼睛,现在连幻的住处都摸清了,自己天天由幻陪着也不可能自己乱跑,现在这种情况仿佛走进了死胡同一般。
空躺着躺着,突然想起来,这么多天了,莫倾城说会派人跟着自己,可是到现在也没感觉到一点异样啊。难道是跟丢了?还是被秘密抓起来了?
想到这,空立刻开始强烈的不安起来,起身下床,悄悄掀开帘子走进空无一人的房间,举着烛台四处观望,耳听八方,结果都没有听出任何一样,也没看到什么人影。
空顿时心慌了,这么多天,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于是没办法,只好轻轻的唤道:“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
声音轻轻的还带着颤音,空自己听着都觉得很恐怖,赶紧用手捂住了嘴,但不喊又不行,于是定了定心神又唤道:“暗处的朋友。出来啊,我有事跟你说。”
喊了一会,还是没人搭理她,空基本已经肯定没有人跟着他,莫倾城没理由骗她。那个跟着她的人肯定是在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就被秘密抓起来了。
空正在无措之时,突然上方发出一个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但空还是听见了,正要抬头,只觉得身后一阵风吹过,嘴巴已经被人捂住了。
空毕竟也是杀手,虽然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但本能反应还是有的。空心中一惊,没想到此人武功那么高,居然可以瞒过自己的耳目,来到自己身后,既然已经被擒。空便趁身后的人还没有下一步动作时便举起手中的烛台砸向身后,这一砸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空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身后的人显然更快。空只觉得手中力量一阻,烛台已经落入了身后的人手中。空大惊,随后觉得这下凶多吉少了。
这时,身后的人说话了:“夫人莫慌,属下是倾城王爷派来的。”
空一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顿时气的狠狠掰开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反过身来一看,是一个蒙的只剩两只眼睛的黑衣人。
空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又不敢大声说话,只好压低声音,气鼓鼓道:“你出来就出来,搞那么吓人干什么?而且我叫了那么久你都去哪了?”
黑衣人眼神愧疚道:“是属下惊吓到夫人了,夫人莫怪。刚才因为外面突然路过一队宫女,幸好夫人的声音也不大,她们没有听到,所以属下就等她们过去了再出现,但又怕突然出现,夫人会受到惊吓发生声音引来其他人,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这黑衣人解释之际,空的气也慢慢平复下来,但还是没什么好脸色道:“你这些天都一直跟着我吗?”
“是。”
“只有你一个人?”
“是。”
“你有没有去查探过这皇宫其他地方,有没有你们王妃的下落?”
“没有,属下接到的命令是时时刻刻的跟着夫人,所以不敢私自离开夫人的活动范围。”
空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但是莫倾城怎么不多派几个人呢?就算派了两个也可以有一个去查探查探啊。
随即便问道:“为什么你们王爷不派多一点人来,也好查探查探?”
黑衣人低头恭敬道:“夫人有所不知,其实这宫中我们已经查探过了,并没有王妃的踪迹。而且自上次之后,轩辕冷郁似乎对我们有所察觉,虽然没有发现我们,但宫中的守卫又更加森严了。属下一个人潜伏在夫人身边已经有些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