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法居然被解开了……”卡炎惊讶地望着雨君。
雨君的出现也让巴洛大吃一惊,他虽然觉得那只兔子有些可疑,但是他也没有想到是雨君变的。才几天而已,她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我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雨君生气地大喊道,握紧了拳头。然而看到在场所有人都用好奇而惊异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她不由畏缩地退后了一步。如果不是因为愤怒的话,凭她害羞的性格是绝对做不到的。
她发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需要辩解什么,怎么辩解,全都忘了。
“守护者大人,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巴洛望着她问,随即又看向了卡炎。
卡炎此时已经带上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雨君支支吾吾起来。她低着头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太过于怯懦了,于是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大声说起来:“巴洛,你先说,你为什么开这个会议?”
“如您所见。”巴洛一脸平静地望着她,冷淡地说道。
“我知道了。”雨君垂着头有些沮丧地说,“既然只要开个会议就能让我不当守护者的话,你应该早点说的,害我一直害怕自己会……”说着,她举起自己的左手,准备将中指的戒指摘下来。这时,巴洛霍地站了起来,握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的进一步动作。
“我从来没有欺骗过您。”他看着她,目光真挚。
“你开这个会议不就是不想让我当守护者吗?”雨君生气地说。
他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雨君猛地抽开手,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说:“我没有用欺骗的手段,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守护者,而且我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没用……”雨君说着,咬了下嘴唇,“至于这个戒指是不是真的,你们自己看好了。”
她说着,举起了左手。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向那枚戒指,闪着幽幽的绿光,如同山林披挂的颜色,或是深不可测的绿色洞穴,神秘悠远,让人不由自主地被这神奇的力量吸引住。而戒指的前身的是用玉石打造的,上面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并不很新,有些细微的破损,但是显得古朴雅致。
所有人屏住呼吸,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传说中的守护戒指,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他们忽然觉得此时的场景有些神圣,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的感觉。
“这说不定是假的——”亚索仍在坚持,但是却被座上的老者打断了,他颤颤巍巍激动地说,“这个,就是这个戒指,我五十年前见到过,现在终于……”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老者的话和出现让在场的人都对雨君的戒指深信不疑。
“各位都看到了吧,眼前这位是如假包换的守护者大人。无论是佩戴的戒指,还是自身的能力都足以证明。守护者大人刚才使用的那个魔法,在场的各位包括我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出来。”巴洛面容平静地继续说,“所以这场会议就这样结束吧。”
“但是,守护仪式……我并非不相信守护者大人的能力,但是这个对我们亚尔希来说非常重要。”一直没有说话的曼尔妮笑着提了出来。
巴洛看向了雨君,对着她小声地说:“您不是说您并非那么没用吗?”
雨君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那个,我肯定做的到的。”因为语气有些信心不足,她又补充了一句,“用不了多久的。”
他们面面相觑,终于没有人再说话了。有人的目光期待,有人暗暗地等着看雨君的好戏,有人什么都没有说,也有人无聊的打起了哈欠,比如卡炎。
会议终于结束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巴洛才对雨君说:“这个会议是没有意义的,并不能决定您当还是不当。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有告诉您,你要知道您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守护者。我只是想……”
“想干什么?”雨君好奇地问,睁着大大的眼睛。
“说了您也不明白。”巴洛摇了摇头。
“哼!”雨君把头偏向一边,她也不稀罕知道了。
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上次的那件事我原谅你了。你对我做的事情不可原谅,但是我那几天做的也有些过分,所以我们两清了。你最好不要欺负我!”
空荡沉寂的大殿突然响起了清朗的笑声。
雨君看着他,忽然有些奇怪。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笑起来的样子。一直以来他都是一副古板严肃的样子,面无表情,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有些令人讨厌。但是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清朗俊逸,就像雪后初霁,万物复苏的那种感觉。这个沉默凝滞的大殿仿佛也有了一丝生气。这样强烈的反差让雨君怔了怔,心忽然奇怪地砰砰乱跳起来。她看着他年轻俊秀的面容,第一次意识到,其实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守护者大人,您说到可要做到……”巴洛望着雨君,目光如同一片清明的海水,嘴角仿佛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雨君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
曼尔妮走出大殿的时候面色仍然很平静,但是越接近自己的住处,她的神色就越加凝重起来。根据她的调查她以为巴洛已经放弃了守护者,有选拔新的念头,再加上几乎整个神殿的人都不认可现在的守护者,今天本来是个绝好的机会,但是……她想着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当她和巴洛提出举行会议的时候,他可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有些看不透巴洛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突然停了下来,想,巴洛这是在试探她吗?不过这个会议大概既没有像她希望的那样也没有按照巴洛所想的进行下去,这样的守护者让他很为难吧。
她想着笑了起来,现在还刚刚开始呢。如果对手是巴洛的话会非常棘手,不过只是一个都不解世事的小女孩,她什么都不做就可以看着她一步一步地失信于人,走向灭亡。守护仪式有多难?就算是像她这样修习了这么久的魔法师也只有一半的信心能成功,第一次和雨君见面那次是她第五次举行仪式失败,那么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呢?
这是亚索追了上来,有些遗憾地说:“曼尔妮大人,这次的会议没有能够……”
“没事,”曼尔妮打断了他,面露微笑说:“就让我们好好期待守护者大人的表现吧!”
第二天晚上,雨君想,巴洛的意思大概是叫她继续学习魔法吧。她独自一人来到高塔之下,在下面踌躇徘徊了一会,对于雨君来说这里是一个令人讨厌和恐怖的地方。不过,她准备好要迎难直上了。她叹了口气,顺着楼梯往上爬。不出她的预料,巴洛果然等在那里了,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银色的头发随风舞动,在月光下就像欲奔月亮而去的仙人一样。
在爬上高塔旁的栏杆之前,雨君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巴洛,你会保护我的吧?”
他看着她点了点头,深蓝色的眼睛平静深邃,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雨君爬上了平台上的石头围栏,望着下面不由地感到眩晕和双腿发抖。她试着迈出一步,但是发现根本没办法做到,她一遍遍地鼓励自己,但还是失败了。
她没有回头,对着巴洛说:“算了,巴洛,我做不到,还是你帮我吧。”
看着她紧张害怕的样子,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将她推了下去。
风猛烈地吹着她的脸颊,吹乱她的头发,她闭着眼睛忍着没有尖叫。到达了地面之后,雨君立刻蹲下了身体,她有些头晕,心也因为害怕跳得飞快。
这次,巴洛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并没有催促她。
过了好一会儿,雨君站了起来,看着巴洛问:“巴洛,怎么样才能成功?”
“您在召开会议那天不是做到了吗?”
“咦,”雨君有些讶异,“我做到了?”
“大概就是那天那种感觉,受到一定的刺激将自身的潜能爆发出来。您下降的时候要有不会坠落的意志。”
“成功的时候会飘在半空吗?”雨君反应过来,凑前一步惊喜地问。
“这也算是成功的一种情况吧。”
雨君高兴地拍了一下手说,笑着说:“那我要再去试一试!”
看着她突然干劲十足的样子,他微微弯了弯唇角。
然而事与愿违,练了一晚上,雨君也没什么成效,不过巴洛一直很有耐性地陪着她。
雨君躺在床上,有些气恼地想着晚上的事。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发泄着怒气。她有那么笨吗?为什么做不到呢。过了一会儿,她将枕头往头上一盖,不动了。
终于,她对自己生的气消了。“无论如何,她都要做到,”她这样想着睡着了。
第二天,她和往常一样起床,然后又听到侍女围在一起聊天,讨论着什么高兴的事情。不过她这次没有看到那个特别傲的女孩。
“发生什么了?”她凑上去问道。
“守护者大人,”小侍女有些惊讶地捂住了嘴,但还是高兴地解释说:“听说,圣菲利谈判的公主已经到达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