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你怎么过来了。”
“太太让我过来看看二小姐,二小姐在吗?”外面一个中年大妈的声音。
“在,小姐在里面会客呢。”
“去,把王妈妈请进来,母亲那边可能有什么事。”高二小姐吩咐着喜儿打帘子。
“二小姐,您这有事我就先回来,出来时间也挺长的了,再不回去我娘该着急了。”晓娅起身准备离开。
“那我就不留你了,以后进城你就过来,不用带什么东西,你和我多说说外面的事就好。”说着晓娅就准备转身告辞,正好碰到一个穿着淡蓝色雕花袄裙的大娘进来,这位相比就是刚才说的王妈妈,晓娅儿一福身后就准备离开。
“这位姑娘想必就是送二小姐酸菜的那位吧?姑娘请等一下。”王妈妈进来看见晓娅准备离开,赶紧制止。接着转身给孟二小姐福了一礼,这才说明过来的原因,原来这是专门找晓娅来的,孟夫人要见晓娅。
“既然这样,那晓娅要不你先陪我去见一下我娘,一会在走可好?”孟二小姐问道。
“本是该先先拜见夫人的,一直怕夫人事忙,既然夫人召见自然遵从。”晓娅点头同意。跟着孟二小姐过去的路上,晓娅心里一直忐忑,不知道这次孟夫人是因为什么事情找她。以前见过大宅门里面很是挑剔家中女孩交友背景的,像晓娅这样的农村姑娘很难进的了大户人家的眼的。晓娅正思索着,就已经到了中院,顾名思义,中院就坐落在整个院子的中间位置。晓娅跟着高二小姐进了院子,王妈妈先行一步,进屋禀报。
整个院子明显比二小姐的院子大一倍,四合院的结构,配置有东西厢房各三间,屋前种着两颗石榴树。“快请进来。”
“姑娘请!”晓娅还正在打量着院子的布局,王妈妈就已经出来请人了。“晓娅儿,你别害怕,我母亲人可好了。”说着二小姐带晓娅进了屋,旁边有人打着门帘,迈入门中,就见正位上坐了一个富态的中年妇女,宝蓝色的夹袄,下面穿着灰绿色的百褶裙,梳着圆髻,鬓云高耸缀花钿,甚是富贵。
“请太太安。”晓娅赶紧行礼。
“给娘请安,” 孟二小姐略福了一下身,就起来依偎到了夫人身边“娘,你找晓娅儿做什么呀?娘我让人给你送的饺子你吃了吗?是不是很好吃呀,那酸菜就是晓娅给送来的。”
“哎呦,你这个泼猴,你这是给晓娅说和来了。哈哈” 孟夫人笑着拍拍高二小姐的手。“你这害怕我吃了她不成。”
“娘,晓娅是我朋友,我不是怕你吓到她吗。” 孟二小姐摇着高夫人的胳膊和高夫人撒娇。
“哎呦,你去旁边坐好了去,这还有外人呢。你把你娘当成什么人了,我这不是吃着你送过来的饺子好吃,听说人还在你院里所以才叫过来吗。你怎么还局着礼呢?快过来坐。” 孟夫人旁边让孟二小姐坐下,这边就让晓娅也落座,待大家都落座之后高夫人继续道“我听说你是五里店人?”
“回夫人,是的。”晓娅赶紧起来回答道。
“坐,不要客气,咱们闲聊几句,你也别胆小。我听说你和二小姐是朋友” 孟夫人摆摆手,让晓娅坐下说话。
晓娅坐下回答道“这是二小姐高抬我了,我也就给小姐送过几次乡野小吃,小姐喜欢听我说田地里面的事。”
“是呢,我这个姑娘和他爹一样,关注农田。听说这次这酸菜是你家自己腌的,我刚才尝了味道不错,这不想过来问问你是怎么做的。” 孟夫人简明的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娘,这是晓娅家的秘方呢,刚才还说呢,这是现腌的,才三天就能吃了。晓娅他们一家现在就卖这个呢。” 孟二小姐嗔怪孟夫人要人秘方。
“奥,三天就能成?我还以为用了什么方法提前腌制的,这看来就是新弄的呀。这要是秘方就算了。” 孟夫人也怪不好意思的道。
“夫人,这原也不是什么秘密方法,只是今年刚想出来的点子,这有心人观察几次也就知道了,做不得秘方。”晓娅赶紧答道“夫人想知道方子,那我细与夫人说说也是成的。”
“嗯?这是新想到的方子?” 孟夫人疑问“是了,以往也没见这么早就有人出来售卖,定是新出的方子了。你家大人可来了,看看能够卖与我。”
“太太,我看他们农村来的叫进来也拘谨,不如让管家去买了来。”王妈妈旁边插嘴道。
这就是权利,如果晓娅现在说一声不卖,虽然面上不会立刻赶她出去,得罪了孟夫人,以后想要在这边立足就难了,更有可能方子还会被强夺了去。而且这方子在他们手上,也就是平时挣点零花银子,估计不出一个月就有仿品出来了。“太太说笑了,这个本来就不是什么秘方,只是取巧了而已。既然太太看的上,我这就写下来太太尽管拿去用吧。”想通关键之后,晓娅轻易的就答应了要把方子送给孟夫人。
“你这丫头,说的好像你能做主是的。还是问过你爹娘吧。”高夫人执意要叫晓娅的爹娘入府。
“太太看重我们了,我来前我爹娘就商量了,说是要将方子献给府上。他们都没见过世面,过于拘谨,所以就不进府了,还嘱咐我要给夫人磕个头呢。”说着晓娅就跪下正规正矩的给高夫人磕了一个头。
“也罢,既然你能做主,那你就写来吧,王妈妈你去我的匣子里面取五十两银子过来。”说着就有丫鬟端来了纸墨笔砚,晓娅儿看着毛笔发呆了,这她能蒙着看几个现在的字,这要说写不会呀,而且用毛笔写字,这就更是不会了。“这…”怕孟夫人误会,晓娅硬着头皮说道“太太,这我不会写字呀。”
“哈哈,你这丫头,不会写字早说呀。刚刚说的煞有其事的,我还以为你读过书呢。”高太太笑着点点晓娅,“行了,你们都出去吧,雪儿你来写。”“成,娘我来写”说着周围的丫鬟婆子就都出了门,王妈妈在门口守着去了。孟二小姐拿起笔来示意晓娅说,随着晓娅的口述,一行行娟秀的小字落在了纸上。晓娅在叙述结束后,还将他们这几次的注意事项说了出来。“嗯,就是这样,三天就好了。要想味道好,最好再五天以上再开始食用。”晓娅说完之后,还着重强调了这个时间,不然万一三天没好,在以为是她藏私。“太太,就是这样,您先让府上的人试试,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过两天再过来,到时候看看如何?”
“嗯,你是心细的丫头,这么巧的方子你们都想到了。” 孟夫人点点头,认可了晓娅的说法。
“太太,有一事还请太太应允。”晓娅想了想,还是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事,你说。” 孟夫人说道
“就是今日把方子献给夫人,按理说我们不能在售卖酸菜了,可是今日答应了不少人说是明日多带酸菜过来。”晓娅看了一下孟夫人,思索了一下继续道“我想的是,家中还有几缸,明日我带过来,卖过明日就不再售卖了,不知是否会当误夫人的事情。”
“嗯,”孟夫人沉吟了一会说道,“做人言而有信这是对的,今天我买了这个方子,按理说你们就不能再卖,不过既然你已经先答应了别人,那么你就再卖一日吧。若是明日之后再有售卖,那我可不依。”
“太太,只卖明天一日,之后绝不在售卖。这个我们可以签字做证。”晓娅答道。
“签字就不用了,这个方子就是取个巧劲,估计没多久也就有人研究出来了,你只要保证今年不在售卖就好了。这个方子我也不是做买卖用,明年你只管做了来卖就好了。” 孟夫人说道,接着就让孟二小姐带着晓娅出来了,出正门前王妈妈把一个荷包递到了晓娅的手上,沉甸甸的,晓娅就知道这想必就是说的那五十两银子了。路上晓娅和孟二小姐作别,由着喜儿带到了角门,再由一个小丫头从角门到到了后门。
晓娅儿走后孟夫人和王妈妈对晓娅很是一番讨论,具体内容如何已经不知,只是晓娅之后再和孟二小姐接触就不太容易了。晓娅那时才明白孟家的意思,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