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废弃的教堂,巴洛克式的屋顶破碎不堪阳光透过破碎的天窗照在受难耶稣的浮雕上,平常牧师礼赞上帝的位置布满了青苔,嵌在墙里的雕塑和墙皮上爬满了常青藤,时不时会有一只鸟类飞到教堂里转悠几圈寻找食物,盛大的歌剧弥漫着整个大教堂。教堂正中央摆着一张青铜长桌,长桌的三个方向共摆放了25个席位的石制高背椅,每个高背椅的上半部分都刻画着诡异的图案,有的是狰狞的怪物,有的则是叶子,火焰之类的东西。坐在椅子上的是25位身穿黑袍的人,立于首位的黑袍人,手中拿着镶满宝石的黄金杯品尝里面血般鲜红的美酒,他身后的图案则是用古罗马数字刻下的时钟,宏大的音乐还在奏响,这种音乐仿佛穿越了时间从各个不同的时代带回那个时代最优秀的乐章中最完美的部分,诉说着历史的进程。
忽然音乐停止,坐在首位的黑袍人开口。
“中国的事情已经开始了…你好像有很多孩子死在那里了…”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却透着一种古老的气息。
“我们都明白只有自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短短续续的沙哑声从右边第6的位置上传来,他的座椅上刻着一个章鱼头用双手的利爪捂脸的怪物,破败的双翼包裹着它的全身,显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你在跟那个人类做交易?”坐在他对面的黑袍人开口,他的椅子是刻在一块方巾。
“啧啧啧…人类,可没有跟我交易的资格,跟他交易的是我的眷族….我的思想刻在它们的大脑里…它们的存在只为了我的复苏。”
“看样子你很快就能脱困了…”坐于他对面的黑袍人继续开口。
“呵呵呵….等我破开牢笼我就去吞掉你的本源….哥哥….”他从黑袍中伸出一只章鱼足握住面前的酒吧送到帽檐里面。
他对面的黑袍人抬起头,兜帽里们赫然是一个玻璃球体,里面不同的光交替闪烁。
“我也会的。”这条讯息从球体中传出。
“安静…”首位的声音传来。
瞬间安静下来。
“我在你的眷族死亡时感觉到了那位…它们就像从时间和空间中被抹去。”其实他们都没有说话而是相互传达某种信息,传达信息的方式有许多比如语言,文字,手势,可是这些人单单坐着就已经完成了信息的交换。
24个席位上的黑袍人在颤抖,有的甚至开始发出刺耳的尖叫,那是恐惧,害怕……在基因中深埋的恐惧就好比狮子与兔子,神明与人类…..
一个巨大的橙色时钟图案出现在所有黑袍人的头上,随后分针开始后退,所有人也都慢慢安静下来,身影开始变淡,最后只剩下坐在首位的黑袍人,仔细看黑袍人杯中,里面根本不是酒,而是一枚枚红色的颗粒物,忽然一粒表面出现裂痕,一只人面虫身的怪物慢慢爬出,缓缓张开双翼盘旋在教堂空中,一会后越来越多的怪物从桌面上的25个杯中破壳而出就像漫天的蝗虫。
“哼.”黑袍人冷哼一声显示出不悦,整个教堂安静下来空中盘旋的怪物被定格,就连阳光与微风都不再移动,时间开始变得粘稠,整个空间就像沼泽地里的泥土,空中的怪物一个接一个化成一滩血雾随后消失,黑袍人的身影也慢慢淡去,鸟儿又开始鸣叫偶尔还会有一只壁虎爬上藤蔓,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来没有出现,只有那25张高背石椅和青铜长桌表示刚才发生的都是真实存在的。
“还有2公里就到目的地了,前面就是清平村。”一个大胡子男人对副驾驶的女人开口。
“好,就在这里吧…”诺兰女士声音轻轻传到男人的耳中。
“那个村子太偏远了,你们就三个人去…”胡子男人有些惊叹与身旁的金发女人的气质,还没等他说完三人已经下车。
两个穿着迷彩作训服的孩子提着行李,跟在身穿墨绿色长裙的女人后面慢慢离开,走向丛林,大胡子叹了声气,突然想起三人还没给钱,正准备解开安全带,突然看见椅子上放着10张百元大钞…他若有所思的看向那条林间小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清平村,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子,在来之前我调查了这个村子的历史…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秦禹不紧不慢的说着。
“越正常越可疑,你所说的我有过了解,之前清平村犯罪率相当高,并且只能靠国家补贴维持生计,里面的村民都不想劳动,可一年之后一切都变了,近10几年来这个村子再没有发生过任何一项犯罪记录,甚至有许多村民致富,政府多次派人下来考察想要将清平村致富的方法推广,可每次下来调研的人员要么选择调岗来到村子居住,要么就是直接离职…时间一久就再没有人过问这事…”诺兰女士虽然穿着高跟鞋却丝毫不影响她行走在这种乡间小路。
“可这能说明什么?万一他们集体改邪归正了?又或者幡然醒悟。”斋原惠将一个铃铛发饰扎在头上。
“人从好人变成坏人可能只需要一天或者一瞬间,可要从坏人变成好人是很难的…坏往往意味着堕落,欢愉,沉沦,不受束缚。道德法律约束着现在社会的人们的兽性,一旦有一天这些不再存在,谁知道从人心里会放出什么样的怪物。”秦禹漫不经心的开口。
“看看吧,下面就是清平村。”
三人站在高耸的山崖之上,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雾气,依稀可以看见山下的炊烟和梯状的田地,时不时还会传来蛙鸣,植物的气味充满鼻腔。
“如果我退休了也会来这种地方养老。”诺兰女士拿着望远镜观察下方。
秦禹站在她身旁没有说话,神色显得很复杂。
斋原惠坐在旁边的石墩上,摆弄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他们来时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