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之都,是一个身处沙漠腹地的绿洲。但自从地球那天起,这就与之前富饶、美丽的花园不一样了。”
————————《阿尔斯日记》
……
沙!沙!沙!一望无际的沙漠!热!热!热!只有无边的炽热!
一位美丽的女子紧紧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跌跌撞撞地冲下了沙丘,跌在发烫的沙地上。身后的远处一群人影正向这走来,手上的武器即使在烈日下也显得格外瘆人。女子抬起头,俏丽的脸庞显出一丝恳求,只见她面前站着一位穿白袍的中年男人。
“求你……求你照顾好他……”女子将那婴孩举到中年男人面前恳求道。
“值得吗……”男人动了动嘴,颤颤巍巍接过婴孩。女子如释重负,迅速站起来,朝那群黑影冲去,一颗晶莹的泪珠在空中消逝……
……
“呼呼呼……”这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做这个梦了,但总感觉很真实。
我是阿尔斯·赫维(不一定是外国人),是沙之都村长斯卡尔在十几年前收养的孤儿。我不知道我从哪来,村长爷爷也从来没提过这一件事。
我还有个哥哥——阿迪斯·赫维,虽说我们是亲兄弟,但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他腿上有顽疾,天生走路一瘸一拐。
我缓缓从床上爬起,走向外面,哥哥不知道哪里去了。我推开木门,木门发出痛苦的**。
我遮了遮眼,外面的阳光格外刺眼,外面一片荒漠,到处是脱水的干尸,偶尔在干尸旁钻出几只旱鼠(在陆地上适应能力极强的老鼠,末世中存活下来的唯一物种)。
这里的人几乎死光了,只留下我、哥哥和村长爷爷一行人在这苟延残喘的生活。
“阿尔斯!”哥哥不知从哪跳出来叫道,“食物不够了,我们去前面的枯木林看看吧!我看到那有许多奇摩花!应该能找出一点儿吃的。”
我点点头,拿着门后的金刚木(相当于现在的铁桦木)所制成的木棍,便走向了枯木林。走了许久便到了。那原本是这绿洲中的森林,曾绿意盎然,如今也就成这样了。
“这些奇摩花真奇怪,中间的那么大,颜色也特别鲜艳,而其它的小的分布在大的四周,似乎……似乎是在保护中间那朵……”我看着那呈众星拱月式的花的分布,不禁说道。
“卟哧……”那朵中间的奇摩花突然裂开,滚出一株蜷缩的怪异植物。而那朵奇摩花愈合了。
“奇怪……”哥哥盯着那大奇摩花说,“奇摩花不是只能生成一种植物,然后枯死吗?这株怎么……阿尔斯!小心!”
不知不觉间,那株蜷缩的怪异植物竟滚到了我的脚边,一下子伸展开来,张开满是腥臭味的血盆大口,咬向我。
我一愣,几乎血液都停止流动了,下意识举起木棍一档。它锋利的牙齿咬到木棍上,但木棍没有一丝破损。
我的心跳渐渐恢复了下来,那植物正与我角力着。原来那是一株像食人花的植物,但又有些不同,似乎是末世之后的变种。
突然,哥哥拿着一根枯木棍狠狠砸向食人花的脑袋。
“嗷!”食人花怪叫一声,松开嘴冲向哥哥,哥哥一惊,腿软跌坐在沙上。
我抓准时机,倾尽全力将木棍砸在食人花的脑袋上,霎时爆出白色的汁液。食人花摔在地上,痉挛几下便不动了。
我抹了把汗,跌坐在沙上。不知是金刚木所制成的木棍太重了,还是太久没运动了,我已经近乎精疲力尽了。
突然沙漠翻动了起来,伸出了一只只细小的枯手,如溺水的人挣扎一般向外摸索着。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我吓了一跳,一棍子砸了过去,那手直接断了,但还抓在我的腿上,而剩余部分迅速缩入沙里。
哥哥用力把手扣下来,只见那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了一圈。
“这……这不是手……是……植物!”哥哥看了看那枯手,惊讶地说道。
“啥?植物?怎么可能!它抓我老大的劲了,怎么可能是植物?”我惊讶地大叫。
“嗯……”哥哥把那手给我看,“这就是植物,它的手指是它的茎缠绕而成,由于这种植物的茎是棕色的,所以看起来像是干枯的人手。”
在我们研究这只手时,没有发现地面正微微地震动,那些“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瞬间缩入了沙里。大风骤起,沙子全被卷起。哥哥一愣,赶忙拉起我向外跑去,但我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疑惑地问哥哥。
“快跑!沙暴……”哥哥话还没说完,风裹挟着沙子劈头盖地地压了下来将我们淹没,茫茫沙海只剩怒吼地沙暴。
沙子被吸入肺中,呼吸开始困难了起来。
“呃……”黑暗中,那肺中充斥着沙粒的感觉消失了,我疑惑地睁开眼,四周炽热的沙海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奇怪的城市。
这是一个巨大的城市,大概被分为五个部分:自然区(这是一个自然资源的出产地,有许多的地貌,比如高原、盆地等),农业区(这是一个生产食物的地方,犹如一个巨大的农场,圈养了许多牲畜,种植了许多果树),居住区(这是人类生活的地方),科技区(这是科技研究的地方),核心区(一个被四个区域围绕的地方)。
我正疑惑,这时,远处来了一队人,他们衣衫褴褛,但脸上却洋溢着笑容,看方向似乎是从城门口来的。他们口中正说些什么,我仔细听着。
“……浮空城……”突然,我脸上一痛,瞬间惊醒了过来。四周还是茫茫沙海,那个奇怪的城市消失了,哥哥正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浮空城是什么地方……”我捂着被哥哥又拍有捏的脸嘟囔着。
风沙刮迷了我的眼睛,哥哥警惕地站了起来,向四周张望,只见四周全是陆地的霸主——旱鼠。它们正龇着牙,喉咙里发出低吼,大战一触即发。
只见在群鼠中,一只健硕的旱鼠冷冷地看着我们,看得我脊骨发凉。
我和哥哥对视一眼,那应该就是鼠王,既然旱鼠是群居性动物,那么旱鼠一定会遵循鼠王得命令,鼠王死则群鼠散——擒贼先擒王!
我抄起木棍冲向鼠王,鼠王似乎知道了什么,发出了一声尖啸,整个鼠群动了起来,列出一个方阵,将鼠王保护在内。
这旱鼠进化成这种程度了?
我艰难地将旱鼠群打开一条道,但那些被打倒的旱鼠又再一次加入方阵,义无反顾地挡在鼠王前。
最终我筋疲力尽,退出了鼠阵,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鼠王见状,一声令下,淑群骚动起来,如潮涌般涌向我和在一旁的哥哥。
“啪!”一条钢鞭从空中甩下,鼠群散开一条道,一个艳丽的女子从空中跳下,她穿着紧身衣,长发飘逸,身上优美的曲线最大得显现出来,右臂上还带着个臂章,臂章上绣着一个奇怪的图案。鼠群一愣,瞬间又有如潮水般涌来。
女子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拳头大的金属球,轻轻扔起后用钢鞭一抽。我惊呆了,整个过程犹如行走流水一般,像一个练家子。
“砰!”金属球飞向鼠王,刚靠近鼠王便发生爆炸,从中喷出淡淡的气体,瞬间将鼠王吞噬。鼠王还没发出声音便倒下了,鼠群停了下来,围向鼠王,突然发出骚动,搬起鼠王惊恐地钻回地下。
女子拢了拢头发,回头看我。
“嗨,伢子们,要不是我正好路过,你们可要葬身鼠口了,下次不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了,下次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碰到人呢!”女子严肃的说。
“阿姨,你谁呀?”我脱口而出。
“滚!叫姐!”女子暴怒,但很快平静下来,勉强扯了个笑容,“我是浮空城的探险员兼通讯员……浮空城应该听过吧?”
“哦……没有。”我诚实地说。
“你……好吧,你去问一问大人应该就会知道的。伢子,你谁呀?怎么在这儿?”
“我是阿尔斯,附近有一个村子,我就住那儿。”
“什么?你……你是阿尔斯?不,你不是阿尔斯,一定不是……”她似乎有些惊讶,但又完全不敢相信,“如果你是阿尔斯,请你一定要去浮空城,还有,你的父母……呸呸呸,多嘴……你一定要去浮空城,有人在等你。”
“什么?我……”我对她的反应感到特别惊讶,刚想说什么,她便打断。
“我没时间了,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去,一定要去……”她边说边跑向远方。
我愣愣地看着她跑远。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给在一旁的哥哥走向了村子。
……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
“村长爷爷。”一进村长房间我就开口问,“浮空城是什么地方?”
“嗯……那是一个科技之都,据说是一个上古遗迹,它神奇地浮在空中。”村长捋了捋胡子说。他似乎想问什么,但我打断他。
“我的父母……到底是什么人?”我刚说出这句话,村长的手开始剧烈地抖起来。
“嗯……今……今天天气不错……”他转视窗外,满脸冷汗。我立刻站起,挡在他面前盯着他。
“您到底在隐瞒什么?为什么我每次问这个问题,您都岔开,这是为什么?”我严肃地问,哥哥也站了起来,看着村长。
“如果是之前我们太小,但现在我们长大了,您也应该告诉我们吧?”哥哥破天荒地大吼起来,似乎将之前所有的疑问通通都抖了出来。
“唉……”村长看向我们,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叹了口气,“也罢,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事到如今?我不管你们为什么问,我都将我所知道的告诉你们,剩下的,你们就自己去探寻吧。关于你的父母,我只知道我族与他们世代交好,似乎源于上古时代,他们来自一个神秘的族群,无人知晓他们在哪。我也不敢深究,毕竟上古时代的秘密,我怎能解开?”说罢,便从身后拿出两个保鲜背包扔给我们。
“这是……”哥哥疑惑。
“他们特地交代,如果问起身世,要你们自己探寻,所以,你们走吧。”说着,便便背过身去。我和哥哥对视一眼,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便踏上茫茫之路。
“时候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