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我驶出服务区,直接导航到曾子山,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把车挺好,徒步走着朝曾子山山脚下走去,这个地方还没有被开发,上山和下山的路全是附近村民踩出来的小路,看着寒冷冬季光秃秃的山,我有些纳闷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喜欢来爬这种野山,是那些风景优美的景区满足不了自己?还是为了彰显自己与这个世界的与众不同不食烟火的气质?或者只是为了不断挑战自己?
挑了一条不算难走的小路,慢悠悠的前进着,四处打量着地形,我没有爬过这种野山,也不知道金庆鑫他们会选择什么地方登山,我只能尽力寻找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来保证明天自己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
走了一段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路,我跳到对面的岩石空地上,坐在上面休息,顺便拿着强光手电向四处望去,一块石头上面放着一个装在盒子里的土地公公,盒子前面摆了一个香炉和一个破旧的碗,应该是附近村民放在那里祭拜的,只是不知道碗里是原本就没有食物还是被山里的动物给偷去了。
我在地上站起来走过去,点了三根烟插在香炉上,站在旁边念叨“土地公公,今儿咱俩有缘能够相见,保佑我明天能够见到想见的人,保佑我业务能够顺利拿到,哦对了。”我在背包里掏出两块蛋糕,放到碗里“喏,唇动的蛋糕,我都没舍得吃,送给你了,你就好好保佑我。”说完我站在旁边抽着烟,看着自己的杰作,有些得意。
手机传来微信视频的声音,我看着视频里的安珂,好像已经从今天下午失望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开口问道“到哪了?黑布隆冬的又跑哪去了?”
我把摄像头转向土地公公那边,安珂尖叫着“啊,这是什么!吓死我了!”
我把摄像头又转回来,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嘘,别吓到土地公公,我这刚给他上完贡。”
“神经病啊你!”因为吓到了安珂,她情绪有些暴怒“你怎么哪都去!是不是有神经病了!”
我一脸正色的呵斥她“别乱说话,一点都不知道尊敬土地公,许的愿不灵了你负责啊。”
一向对鬼神敬而远之的安珂有些抓狂的说道“你是真的有神经病了,我不管你了,爱干嘛干嘛吧!”说完安珂挂掉电话,我也没有再继续逗留,在心里暗暗记下几处可以看到山脚下的地方,朝山下走去。
半夜天空飘起了雪花,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地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变得异常难走,我把车停在附近的村里,背起包朝昨天勘察好的地方走去。
看着远在几公里外的曾子山,我有些懊恼自己的草率,应该把车停近一点,可以少走一些路,看着远处已经停好的车,我只能不断安慰自己,做戏要做全套。
找了一处石头坐下,我抬头看着阴沉的天,开始有些担心金庆鑫他们今天的活动是否会取消,我没有他们具体出行的路线,只能不断的朝进山的方向看去,看有没有车队驶来。
凛冽的风吹得我来回转圈,一边祈祷金庆鑫他们快点到来,一边四处张望。两辆淄博牌照的大巴车缓缓停在山脚下,一群人从车下走下来,我激动的停下脚步,打量着这些人,却发现,只是从车里见过一个侧脸金庆鑫的我,现在根本想不起来他到底是什么模样,我苦笑了一下,重新找了一条路,转到山脚下,混在人群中间。
驴头站在人群前面大声喊着“各位,听我说一下,今天天气不是特别好,而且昨晚也下雪了,地面有些湿滑,一会儿上山的时候,大家小心一点,这样,我们大家分一下组,十个人一对,下面我先说第一队……”
我听到这里,只能又躲到一边,竖起耳朵听驴头给他们分队,在听到金庆鑫被分到第八队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记下他的模样,然后朝山上慢慢的走去。
因为有驴头在前面探路,他们的行进速度很快,有些热情的驴友经过我身边时候冲我打招呼询问我要不要和他们一起,我回以微笑表示感谢。
我不紧不慢的跟在第八队旁边,偷偷听着金庆鑫跟同伴聊天。
在他与同伴的聊天中,我感觉金庆鑫不是那种难接触的人,没有之前门卫大哥说的什么只知道游山玩水之类的,可能每个员工看待老板都是那种感觉,觉得自己的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觉得老板就是一个黑心的周扒皮。
经过一个小时的山路、攀爬,大部队逐渐到了山顶上,我站在角落里,看着远处的村庄,感觉自己心中意气风发,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爬山,看着远方,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家庭、事业好像都被心中的豪迈给占据,我特别想犯二的一挥手喊一句“看,这就是朕为你们打下的江山”
在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心中的豪迈被点燃,我眺望远处,脑海里回想起大学时代站在讲台上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时候,我内心无比渴望可以回到那种状态,那样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