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春晓的呛怼,吴尘没有搭理。秦雨晴也没有阻止。
对于这个有着一纸婚约的未婚夫,她也是十年来第一次与之近距离接触。
平日里所见的吴尘,不是被辱就是在被揍的路上,有几次自己也曾动过恻隐之心帮其解过围,但在心中充其量也就是个懦弱无比的路人甲,从未有过关注。
“但现在看起来,这个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这皮囊还是可以的嘛……就是这性格……”
秦雨晴在心里想到,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
“秦雨晴啊,你在想什么,这么个软蛋怎么能配上你……”
要说吴尘,虽说在狱中几日略显颓废,但相貌确属上上之选,比前世那些明星小鲜肉那是强多了。
只不过平日里被软弱的性子所掩埋,被人理智性忽略罢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软毁所有……软当然是指性格……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调整好的秦雨晴说道。
“还能有什么事,求公主你救他呗……”春晓有抢先说道。
对于这个随时随地开炮的丫鬟,吴尘也是一阵头大,丫的,你能不能闭嘴。
仿佛老天爷听到了吴尘心中所想一般。
“你闭嘴,在说话回去后就去刷马桶。”当然这话是秦雨晴说的。
看着满脸委屈又不敢犟嘴的春晓,吴尘不禁心中暗爽……
“我要见皇上。”吴尘说道。
“你要见父皇做什么?难道你认为哀求父皇就能免了你的死罪?你太天真了……”对吴尘的话,秦雨晴发自内心的鄙视。
听秦雨晴的语气,吴尘并没有去计较。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给我提供一个面见皇上的机会,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到时要杀要剐都由我一人承担。”
可能是成为修魂者的原因,也可能是前世军旅生涯的熏陶,吴尘斩钉截铁的几句话,散发出浓浓的自信。
“这个家话好像和平日里所见所闻有些不一样啊。”看着吴尘挺拔的身影,秦雨晴也是一阵恍惚。
“好,相信你一次,希望别让我失望......”
说完秦雨晴转身离去。
虽说短暂的接触对吴尘的印象稍有改观,但也仅仅限于稍稍,两人之间更像是谈了一场生意,所以说生意归生意,谈感情就扯远了......
看着再次上锁的牢门,吴尘并没有再次产生颓废感,他相信很快就能走出这里......
事情有了转折,几日来停滞不前的魂力不知不觉间又壮大了些许,炼魂七重,如今魂海之中已有大半被暗灰色的魂力所占据。
混动天地也终于踏入了第二层,这使得吴尘对于魂力的吸收速度几乎快了一倍。
看来出去后得想办法找本好的功法了,混动天地虽好,可只有三层,随着境界的提升,功法跟不上肯定会拉低修炼的速度。
事实也却如吴尘所想,午饭没过多久两名禁卫就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了牢房。
“陛下要见你,随我们走一趟。”
禁卫还是一如既往地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不过这次吴尘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恐惧,从容跟随二人离去。
这次并没有给带锁上夹,囚车也换成了马车。
面见皇上,当然要仪态得体,再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炼魂境修魂者,不要说尊者境秦佩武,就连数之不尽的先天、宗师境的禁卫,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它淹死。
又是半炷香的时间,吴尘再次回到了皇宫之中。
勤政殿,时隔十年吴尘再次来到这里。
十年前,吴尘八岁,身边跟着镇东王的使者,还有满殿群臣。
十年后,十八岁的吴尘孤身一人,唯一没变的就是皇帝秦佩武,十年时光仿佛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依如当年一样,微笑着打量着自己。
“臣子吴尘,叩见陛下……”
该有的礼仪吴尘还是懂的,虽说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做了,同时心中自我安慰道:“还没和你闺女解除婚约呢,就当跪老丈人了……”
“起来说话吧,转眼都这么大了……”秦佩武轻声说着。
吴尘起身侧立,听着秦佩武不行不淡的话,不禁暗骂虚伪。
“老子都在你这当十年人质了,要还是个娃娃早就被当成妖怪了……”
“听晴儿说你要见我?”唠叨来唠叨去,终于到正题了。
“是,这次见陛下,主要有两件事……”吴尘话刚一开口,便被秦佩武打断。
“朕丑话说在前头,要知道法不容情的道理,即便王子犯法也应与庶民同罪,我希望你接下来的话不要让朕感到为难。”
一听秦佩武的话,吴尘便眉头微皱。
“真尼玛是只狡猾的老狐狸……”
不过此时他已然没有退路,硬着头皮道:“吴尘明白,第一件事,尘想解除与九公主的婚约。”
吴尘的话令秦佩武颇感意外,解除婚约之事他已经从秦雨晴之口得知,原以为吴尘会先乞求宽恕其罪行后再谈此事……
“嗯,说说你的想法。”吴尘这些年的行事作风他还是知道的,但从目前来看,自己所知好想片面了,此时他对殿下这个小家伙起了兴趣……
话即出口,便如开弓之箭。
“吴尘自身愚钝,文不能助陛下安定定下,武亦不能领兵千里驻守一方,而以九公主之容貌才华,理应得佩良才,陛下也能得佳婿以减社稷劳苦。”
“况臣子年仅十八,对事亦有如此认知,那么父王知我有此想法,定也会心折首肯,所以望陛下恩准。”
吴尘的话铿锵有力,不卑不亢,虽所说满是贬低自身,但神态怡然,眼神清澈,哪有半分自卑之感。
秦佩武此时目光如电,看吴尘就像看大熊猫一样稀奇。
“哪个混蛋些的调查报告?这是废物吗?废物能说出这样的言论?看来……”
吴尘还不知道,因他一番话有人要倒霉了……不过此时也顾不得其他。
“这件事容朕考虑考虑,你先说说第二件事吧。”秦佩武不容置疑地说道。
吴尘原以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佩武就算有顾虑也应该答应了,没想到给了个软钉子。
不过也暗下决定,一定找机会把婚约解除了,毕竟谈生意最重诚信,单方面违约实非君子所为。
“第二件事就是,为自己喊冤。”吴尘说。
他的话秦佩武意料之中,如今他还真想听听吴尘是怎么把这事说出花来。
“哦,何冤之有?”
“首先,宫中所传的谋逆之罪,据我所知,太后遇害于一月前,恰巧我在那个时候不小心摔伤了腿脚,卧病于房中,持续七天才能下床,有御医诊断,可查,另我院太监德才也可作证……”
看着耐心听的皇上,吴尘继续说道:“至于二皇子曾多次见我出现在,我想一定是二皇子一心想着为皇上分忧而劳累眼花所致……”
毕竟涉及皇子,所以吴尘的话还是经过加工修饰,尽量表达想法而顾及皇家尊严。
“还有对十七公主的不敬之行,那更无从说起了,我与十七公主唯一一次交集便是七日前,那时我刚开始修魂,在藏书阁查找功法,十七公主突然出现赠我魂动天地前三层,前后不过三两分钟而已……”
“什么?你说你刚修魂七日?”秦佩武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