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是一长串的说个不停,都不带个气口的,回过神来的苏明看的十分的佩服。
“这村子里面待嫁的姑娘有好几家,只要你这么一点头,我给你保证啊,下月初就能当新郎。”
她非常有技术性的没有明说,是哪家让她来说亲。
这样就算是被拒绝了,也不会落下了姑娘家的面子。
这也是为什么这一带的人会喜欢找她做媒的原因。
苏明婉拒的说,“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自身条件不好,怕是耽误了人姑娘。”
这奈婆不死心,又一连说着,这人生大事怎么能说不急呢。
人姑娘家觉得他挺好的,不会嫌弃他的条件。
苏明还是一再的婉拒,并且再三的推脱。
这奈婆说的口水都干了,都没有能够踏入他家的门,心里也觉得真的是奇怪了,怎么会有人不想要结婚生子的呢。
她做媒那么多年,没少遇到像他这样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娶妻的,都是求着要帮忙说媒。
这拒绝的态度也是无比的坚决了,这连请她进屋里面好好了解一下的机会都你没有给。
真的是奇怪的很,原本以为这个亲事,是那么一下就能够说成的,女方的样貌条件在村里也是还不错的啊。
配他是绰绰有余了。
苏明好不容易把这奈婆给送走了,心里奇怪这事情有古怪,于是把院子的门关上了,往榕树下走了一圈,只是在远处停留了片刻就听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心里真的是哭笑不得,难怪会有媒婆来上门了,原来是那小丫头作得的妖。
忙着搬东西的许弥忽然感觉鼻子痒痒的,打了一个喷嚏,这是谁在骂她?
她们这大动静的早就吸引到了附近邻里街坊的注意,热情的大妈们还走进了她的院子里面,帮忙着把一些小的凳子从板车上面拿了出来。
一边热情的打探着,“你就是新搬过来的吧,这怎么买那么多的桌子都是做些什么啊?”
许弥笑着回答,“这是准备开医馆,所以才准备的这些。”
那些大妈们都有些诧异,“你爹是大夫啊?”
她们都没有把她当是大夫,毕竟她的年纪看起来这么小,第一反应还是觉得是她爹是个大夫。
许弥纠正了一下,“我是。”
那些大妈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小姑娘,你是大夫啊,真的是没有看出来哎。”
“这家里的大人呢,怎么能够让你一个小姑娘家抛头露面的。”
她敛眸,神情十分受伤的说,“我爹把我娘给休了,净身出户的赶出来了。”
“没有办法,也就学了一些医术,想要谋一份生存。”
许弥把她那个渣爹干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再说了一遍,把她们说的有多惨就有多惨,这样对她有好处。
反正她那个渣爹能够做出来的事情,这大妈一听这个一个个都面露同情,“真的是太可怜了,摊上那么一个爹,这也没有办法啊。”
许弥点点头,“是啊,所以才想要开个医馆,赚点钱补贴一下家用。”
这大妈们就没有再多问些什么了,帮忙的手是更勤快了,不过是短短那么一天,这屋子里面已经有模有样了。
不过卫生什么都还没有搞,踩着黄昏就回去了,家里的兔子和鸡还要顾。
大妈们都把这新搬来的消息散了出去,这巷子里面的家家户户都知道了她们巷子里面搬来了一个小姑娘。
然后是开医馆的,要是有个什么小病小痛的都可以帮衬一下,人家里那情况真的是太惨了。
博得了一片的同情。
这回到了家里面,许弥忙的昏天暗地的,要把自己这个冬天攒下来的药品,挨个的打包好,只留上那么少许的在家里面。
大部分的都要带到了医馆里面,开张的日期她都想好了,等那专门定制的刀具跟针到了之后,她就可以开业了。
苏明在家里等上了几天,原本以为这小丫头会良心过不去,然后到他家里面跟自己说一下,起码道歉一下吧。
没有想到这等了几天,都没有看这小丫头过来,而徐力父子都是早出晚归的,都没有机会问上一下许弥的近况。
这奈婆像是不死心一般,天天上来说道说道这个,人生大事是最重要的,这传宗接代的事情是片刻都不能够耽误啊。
骚扰的他烦不胜烦,却又不能够甩脸。
待不住之后决定自己上门了,刚好拿这个理由去找一下那个没有良心的小妮子。
到的时候,许弥正在屋子门口散步,刚吃完饭消消食,看到苏明还满脸笑容的打招呼,“苏明哥,吃过饭了吗?”
苏明似笑非笑的说着,“吃过了,还吃撑了。”这奈婆话多说的,他简直就是听着就觉得饱了。
这眼神和这话都像是别有深意,“吃的什么啊,还吃撑了,要不一起消消食?”
苏明也不说好还是不好,就是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这小丫头是真的没有把那事放在心上啊,给自己惹了个这么麻烦。
自己却早就把这事给抛在脑后了,难怪这些天都没有找自己,原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可能是他那眼神实在是太刺果果了,许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脸上赔上了笑脸,声音软糯糯的说着,“苏明哥,要不进屋里面喝杯茶吧,消消火。”
他冷笑了一声,这小丫头现在才想起来,听着她这软糯的语气,却生不出气来,大步的往厅里面走。
许弥紧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进了厅里面,“来点铁观音还是普洱?”
家里的厅里面装饰的十分的温馨,按照的是后世她的爱好来内装的,专门定了两个榻榻米。
上面铺着柔软的坐垫,当初定这个榻榻米的时候,那木工的师傅都觉得新奇,头一会见到这样的家具。
精致的炉子上面烧着一壶水,正在冒着热气,许弥坐在了他的对面,拿起了茶壶给他冲上了一杯茶,讨好的笑了一下,“苏明哥喝茶~”
纤细的手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递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