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赫从锅里面夹起了一块肉,“外面的雪还没有化,今早我出去村头弄东西的时候,那雪还快到我膝盖上了呢。”
许弥听到这话立马转头看向了苏明,“那你这一车的炭是怎么弄进来的?”
苏明不想要多说这个话题,拿公筷给夹了一筷子的肥牛放在了她的碗里面,“就这么弄进来了,丫头不要管这么多,这炭应该用得到开春了,天气冷的时候就把炭给点上。”
许弥怎么能够是这么好糊弄的的,只是她的碗里面都要堆不下了,她娘也在不停地给夹肉。
再加上了苏明也加入了这夹肉大军里面,搞得她只能够埋头先吃着,这一顿吃的可是她给吃撑了。
秉着节俭的好习惯把碗里的肉都给消灭了,起身的时候都感觉这肉都堵在了喉咙眼里面了。
连忙在院子里面走了好几圈,消食。
吃完了徐力父子帮忙把炭搬到了仓库里面之后,就跟苏明一起回去了。
趁着这难得的好天气,这家家户户的都开始盘算着去镇上采买,以防止后面又大雪封村的情况发生。
这个冬天许常氏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因为给许弥气的,从那天过后,她就一直叫唤着头疼。
床也不下了,家里的活只能够依赖几个媳妇了,一下把她们几个媳妇都给惹得怨声连连。
本来家里的活就要干,现在还要照顾生病了的婆婆,只有那老五家的仗着自己要带娃,三天两头的说天宝哪里不舒服了。
要照看,什么活干不了,这天宝可是许常氏心头宝,直接就把她的活分给了另外几个媳妇。
让老五家专门看好天宝就好了,那怨声就更重了,都是孙子怎么这奶偏袒到脚底板了。
说不定还不如她们家的呢,一个个都窝着一口气。
这之前没有把老四家的赶出去的时候,那家务活都是有许弥她们干的,都在怨不知道为什么奶要把她们给赶出家门去。
现在人家是又砌了大房子,而他们呢,还要住在一个大院子里面,还得帮别人家去洗那内衣内裤。
回到屋内抓着自家的男人就是一连的诉苦,把许四财听的烦死了,他不耐烦的甩开了她的手,“许木氏,那是我娘,你这做媳妇的多干点活怎么了?我娘养大我们几个兄弟多么不容易!”
“你再这闹得,我就把你也给休了!”
许木氏可不像潘柳这么好欺负,她那横眉一对,怒瞪着他,“许四财,我平日里面费心又费力的照顾娘,还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吗?”
“你要敢休了我,我就带着林儿还有民儿一块投河去!”
许四财的怒火也被挑起来,“你看看你那泼妇的样子,我把你休了又怎么样,你还敢提林儿和民儿,要不是你生的那么没有出息的儿子。”
“娘会这么对待他们吗?”
许林和许民两兄弟怯怯的躲在了床角落里面,害怕的看着阿爹阿娘在吵架的模样。
这怂样子让许四财更加的生气,指着他们几个骂了起来,“看看你们那样,就像你娘!”
这吵得声音丝毫都没有压低,惊扰到了在床上躺着的许常氏,那尖锐的声音响起,“吵,吵,吵,你们是不是像我早点死!”
“不想过了,就收拾包袱给我滚出许家!”
许木氏立马就吱声了,她委屈的直掉眼泪,但是她本意上并不是想要被休,只是想要自家男人安慰一下而已。
许四财直接就摔门出去了,屋里面的许木氏哭的更厉害了,其他屋子里面的人都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思。
出了家的许四财被自家婆娘气的,心里那火气直冲脑门,这一切都是因为那许弥,如果不是她,娘也不会病倒在床上。
心里就起了坏心思,大步的踏出了院子。
这难得好天气,许弥就把屋子里面的药材都拿出来了外面,晒一晒,省的一直放着受潮了。
脖子上面围着的是苏明打来的貂做的围巾,没有带手套的手,在外面被冻得发红。
“许弥,我刚才看到了一个人在屋外面鬼鬼祟祟的张望,看到我就转身走了。”
从后门进来徐力手上拿着食盆,里面还沾着糠,眉头皱着。
她转过头去,“是谁啊?你看着认识不?”
徐力怎么会不认得,上次来闹事的人里面,对他可是印象深刻,差点打了恩人的,“那人像是你三叔。”
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许弥直觉就觉得没有什么好事情,她们家都已经出族了,跟他们家更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还像那讨人厌的苍蝇一样追着她们家不放。
“你以后要是再看到他,多留意一下,不知道要使什么坏呢。”
徐力立马点点头,内心突然生出了担忧,“许弥,你说他会不会晚上来偷鸡?”
许弥捞药材的手顿住了,“你这么说的,我也觉得有这么一个可能。”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
她们家养的这些山鸡和兔子可是她们家明面上发家致富的道路啊,要是被毒死了,那就是亏大了。
因为过冬这些兔子和山鸡全都养在手上,没有办法拿去镇上卖,兔子冬天都开始冬眠了,也没有繁殖。
怕这个时候怀了的小兔子没有办法活下来。
徐力看她认同自己说的话,脸上更是担心,“那他要真的来投毒的话,怎么办?”
这草棚只是做了木门,中间的缝隙一只手都能够伸进去,白日的时候有徐力父子在,还有人看着,但是最要防的是晚上。
许弥摸着下巴思考着,要是养了只狗就好办了,晚上有生人靠近的时候,叫起来,她们还能够听个响。
“许弥,要不我搬到那屋里面守着吧。”
她第一时间就反对,“不行。”
屋里面已经成了关兔子的地方了,就算是平日里面再怎么打扫也还是弥漫着一股臭味。
而且现在还是大冬天的,那里面怎么能够住人。
徐力知道她担心的什么,故意作无所谓的说,“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