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血月高悬在暗沉沉的天幕,似俯视众生的邪眸,迷蒙的灰雾弥漫着,地上枯槁的苍白处泛着幽幽磷火,远处隐隐有一道妖艳的血红勾勒出的路,曼珠沙华盛放的花瓣,如恶魔的利爪在风中摇曳,丝丝阴风勾来一股透心蚀骨的甜腻。我警惕地看看四周,脚下皑皑白骨堆积如山,我握住了拳头,尾端电光缭绕,时刻准备着雷霆一击,生怕此处跳出来什么魑魅魍魉。“欢迎来到雾之国——尼伯龙根!用你们东方的话来说应该是冥道。我现在应该叫你皮卡丘呢?还是白亦非先生?”一阵低沉而又磁性的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面带惊悚地转过身去,一座白骨王座上坐着一个手持三米长的白骨巨镰的老者,我瞳孔微缩,看到那一张熟悉的脸,他赫然正是当时在交易所碰到的占卜师老者,他俯身看着我,“你到底是谁!?”,老者淡然一笑踏着皑皑白骨向我走来,“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尼伯龙根的守护者——冥神,这连通现世与彼世的冥道,已经因为尼伯龙根指环封印的衰竭变得岌岌可危。”我眉心紧皱,不禁想起北欧神话中,关于尼伯龙根指环的传说:
尼伯龙根,也叫尼福尔海姆,在北欧神话也称“雾之国”、“死亡之国”。尼伯龙根界的阿尔贝里希从莱茵河底偷走了众女神守护的魔金,借取尼伯龙根的伟力,铸造了一枚指环。这枚指环跟奥丁持有的世界树枝干铸造的圣枪有同等级的神力,戴上就能拥有无上伟力,成为世界之主,不过,戴指环的人必须摒弃爱情。
“尼伯龙根指环不是让女武神布仑希尔德带回了莱茵河吗?”我忐忑的问道。“汲取尼伯龙根亡者之力的魔金,最终回到了这死灵之国的深渊,可它的力量却需要更多的亡灵来压制。”我看着冥神,想到之前腹诽,叫他愚者的事情,不由暗暗后怕,只听冥神接着说道,“当人类文明不断发展,城市的大量涌现,能源的不断消耗,已使维系尼伯龙根的灵源越来越少,尼伯龙根之门也逐渐消失殆尽,指环的力量已几近失控,所以,你,就是我选召的使者,你的使命就是帮我收集足够的兵魂,将它们注入死灵之渊。而凶戾的兵魂比普通亡者的魂魄更加强大当你收集魂魄足够多时,幽冥紫晶的力量也会更强。”
我愕然看着冥神,“为什么偏偏是我!?”冥神漠然看着我,“若不是我让你穿越重生,你早已因为玩游戏猝死了,这一次北魏北伐之际,你随花木兰去收集兵魂!”我悠然从梦中醒转,看到木兰一脸关切的眼神,紧锁的愁眉也渐渐舒展,“我没事的,可能是脱力晕倒了,你不要担心。”木兰扭过身子,斜睨了一眼,“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哼~”我看到她佯怒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看着她绝美的身影,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颓然收回了手……
元嘉六年,拓跋焘命方翼沿栗水一路西进,抵达菟园水,分兵搜索柔然部族,东西五千里,南北三千里,方翼一路势如破竹,率军斩杀和俘虏的敌人无数,缴获战马百万余匹,牲畜牛羊约有几百万。
之后,拓跋焘命方翼稍事休整,其余军队在木兰的带领下沿着弱水继续向西前进,我驾驶着着ID4X机甲随着木兰一路冲杀,血雨色洇染了漠北的黄沙,腥风血雨中,木兰持剑抵达了琢琊山下,衣袍因为鲜血的浸染变得僵硬,木兰看着环顾四野,深情中透着疲惫。“木兰姐姐,歇歇吧,陛下明日下令之后再做打算,不可冒进。”木兰看着我苦涩地笑着,“谢谢你一直陪着我,皮卡丘!”木兰挽起衣袖擦拭干净剑锋上的血痕,娟秀的眉眼说不出的憔悴,我看到阵前如女武神般的木兰此际露出柔弱的神色,不禁心痛,这一次征战沙场,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背影,就交给我守护!
翌日,部下的将士们也担心再向西深入恐怕会遇到埋伏,都纷纷劝拓跋焘停止西进,参军将把崔浩讲的那番话告诉拓跋焘:“如今夏季,柔然的习惯分散放牧,秋天牲畜肥壮,方才集中,天寒时南下掳夺,出其不意,大举袭击,必定成功,只怕诸将不肯深入,不能全胜。”而拓跋焘看看疲惫不堪的将士们,想到不可预期的敌军,最终选择了班师回朝。
此次北伐柔然,其主力尽皆溃败,遂向北魏提出和亲。被拓跋焘严词拒绝,“虎子怎能配犬女!”从此柔然部众向西北流窜,不再是北魏的主要威胁。也正如崔浩的所言,当北魏军至琢琊,诸将恐有伏兵,遂劝太武帝停止进军。七月,魏军班师。后来得到情报,再前进两天,就可以把残部悉数消灭,太武帝闻言后悔不已。
我看着脖子上的幽冥紫晶,收集了百万余兵魂的它变得颜色暗沉,几近于黑色。木兰骑着马再一次带我再次赶回故乡,脂粉气掩盖不住的女儿香,冲淡了沙场冲杀的煞气,我恬静地依偎在木兰的怀里,恍惚间看到她宠溺的笑容,我欲伸手触摸那倾城绝世的姿容,却又怎么也够不着,颠簸的梦影里我沉沉睡去……
【第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