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战家的祖宅坐落在郊外,古风建筑,恢弘大气,至少有数百年历史。
据说,这栋宅子曾是一位皇家贵族的府邸,后来辗转被战家祖上买下,几经修缮,才保留至今。
祖宅的祠堂供奉着战家祖祖辈辈的牌位,战老夫人就住在这里。
平日里,战家人都忙,忙于政事,忙于商务,多数时间不在这处,战老夫人便定了规矩,每月的月底,不论是不是要事缠身,都要聚上一聚。
今日虽不是聚会的日子,可战家几房的族亲都来了。
战家祖墓被掘,战老太太发了旧疾,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她膝下两儿两女,加上旁支,孙辈十几人,个个迫不及待的在榻前伺候,除了孙儿老幺战靳城还没露面。
也就他,老太太病了,还不见个人影。
“奶奶。”
战老太太病床前坐的是大女儿,战湘芸。
刚刚四十,知性优雅,风韵犹存。
早年间,嫁进了门第不相配的聂家。
聂家祖上靠养殖业发家,虽现在生意走上正轨,可比起战家,却是摆不上台面的小门小户。
战湘芸出嫁前,善良文静,不知怎就被聂家大少爷聂怀季俘虏芳心,非得吵闹着要嫁入聂家。
当年,战老太爷极力反对,可最后,战湘云不争气,未婚先孕,战家这才没办法应了这门亲事。
自打结了亲家之后,聂家就像是寄生虫似的,依附着战家才在帝都站住了脚,创立新公司,拓展新行业,事业搞得风生水起。
可是,聂怀季忘恩负义,在外偷吃不说,小三还怀了孕,战湘云忍不下,和夫家闹翻,离了婚。
战老太太怜惜大女儿,便让战湘云带着刚成年的聂晴,留在战家祖宅。
战湘芸对老夫人道:“母亲,您好歹把药喝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性子温婉贤淑,又细心,战老太太一向疼爱她,苍白的脸也柔和了几分,道:“我这是心病,吃这些不过是吊着精神,还是等城儿来再说。”
战湘芸称是。
旁边坐着的大房儿媳挑了话头:“母亲,战家出了这样的事,外面那些人都在背后对战家指指点点,也不知唐家那边会不会因此,跟战家退婚?”
老太太人长子战淳和常年在国外搭理分公司,娶的是郑家老爷子的大女儿郑雅贞。
郑雅贞膝下只有一女,战靳嫣。
大房儿媳一直盼儿子,没盼到,却得了病,再不能生育,留下遗憾。
在战家看上去不争不抢,却也是个人精,最爱凑热闹。
老太太已七十,祖上从官,百年世家的底蕴留了下来,是大家出身的闺秀,退休前,是享誉盛名的考古专家。
喜好古风装扮,这般年纪了,即便是病了,银发依旧盘得一丝不苟,眉眼睿力,看得出精明与教养。
“退婚?我一向就没瞧得上唐家,说起来,当初订婚,还不是你和唐家那位太太暗通款曲,非得要先定下来。”
郑雅贞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