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萧容卿看了一眼腕表,“晚点我要开个视频会议,明儿个,我再去医院看他吧。”
战靳城嗯了一声。
这时,一辆黑色宾利徐徐停靠在两人身边。
姜臻推开车门,从驾驶座下来,手里撑着一把伞,打开后车门,细心的用手撑着车门顶部,护着战靳城上了车。
秦掌珠恍然间想起什么,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抬腿,就冲进了雨里。
周央撑着伞走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被雨幕吞噬。
“他是不是傻?”
周央嘟哝了一句,垂头,看着手里的那把伞,神情有些恍惚。
心想,会不会认错人了?
这个秦南笙和他小时候住的小山村邻居家的孩子,颇有些相似.......
由于下雨的缘故,高架上堵的水泄不通。
虽才九月,车里已经开了暖气,战靳城自小体寒,身娇肉贵的经不得一点风寒,姜臻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窝在真皮座椅里似是睡着的雇主,将风速调小一些。
原本闭目养神的战靳城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的语调:“还要堵多久?”
姜臻将脑袋探出车窗外,瞅了一眼,回道:“快了,交警已经在疏通了。”
战靳城调整了一个姿势,半靠半躺着,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眉宇间的冷意少了许多。
姜臻见雇主没有要睡的意思,起了话头:“战少,万一那个秦南笙在外面乱说话的话,怕是对战家会有影响......”
网络流量的时代,像战家这样的名门贵族,哪怕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也会被无限放大,更别提一丁点负面新闻,就会深陷舆论。
一个豪门贵公子和一个穷大学生杠上,还要闹到起诉的份上,那些媒体记者定会百般解读,添油加醋的将两人之间的恩怨润色成仗势欺人的类似剧情。
雇主有钱,可就是太有钱了,反而会被认为是恃强凌弱的一方。
那个秦南笙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年,但是今天目睹他暴揍小混混那一幕,姜臻心里觉得这小伙子骨子里还是有点正义感的。
并非那么糟糕。
“秦南笙住在郊区一带的贫民区,想必是太穷了才想勒索一笔。”姜臻斟酌一番,继续道:“那五十万......他拿不出来的。”
战靳城冷不丁扔了句:“既然你这么有同情心,五十万就从你工资里扣。”
一股凉意,兜头淋来!
姜臻缩缩脖子:“路......路通了。”
忙不迭的踩了油门。
当自身难保的时候,他心里被激发出来的那点同情心,就没那么重要了。
跟在雇主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雇主对一个开罪过他的人宽容过?
没弄死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秦南笙索赔是没错,毕竟,那晚的确差点撞死了他。
只怪他狮子大开口,加上又是战家祖墓一案的嫌疑人,这才得罪了战少。
而秦南笙一个穷学生,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大概是为钱所迫。
一如当时的他......
那是三年前,他的妹妹得了白血病,得换骨髓,需要一大笔手术费,他当时还是个不太出名的散打拳击手,没钱给妹妹做手术,然后他深思熟虑了三个晚上,决定去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