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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神秘来客

裴青白看着那人转身离开,自己则又将视线落在这位白发男人的身上。

隐约间,她察觉到这人身上有一股非同寻常的危险气息。明明生的温润儒雅,可眉眼间却总是挑着一层阴郁。

“我叫难留,是金歌的……朋友。”他微微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犹疑片刻,裴青白冷着脸说:“裴青白。”

“不是真名吧。”

难留道人拿起曲金歌额头上的湿毛巾,在旁边的洗手盆里浸泡几下,取出来拧干上面的水分。

他动作行云流水,说起话也是云淡风轻,可正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裴青白浑身紧绷。

“小朋友紧张什么?你对金歌没有恶意,反倒是处处帮衬,我自然也不会敌对你。”

难留道人将视线落在裴青白身上,温声说:“世间红尘,熙熙攘攘。我若是要追问每个人的归处和去处,岂不是要累死了?”

裴青白闻言,暂且安心,定了定心神,问:“她为何会突然发起高烧?又为何会变得这般虚弱?”

“她中了毒。”难留道人并不遮掩,道:“从母体带出来的毒,被我用药压着,因此这十几年来,都未曾发作。”

言罢,他喟叹一声:“就在前些日子,她遭遇了一些——十分不好的事情。”

裴青白微微蹙眉,等待着难留道人的下一句话。

“这些事同她的打击太大,让她心神受创,那被压着的毒,便也开始侵蚀她的身体。”

“会怎样?”

裴青白拧着眉:“就没有解药?”

“会死。”难留道人抬手摸了摸曲金歌的面颊,仿佛是在透过她去看什么人。“若是有解药,冷桐也不会……呵,裴青白,你要照顾好她。”

裴青白眉眼里压着一层桀骜:“我自然知道。不过,你要走?那她怎么办?”

“我很快就会回来。”

这时,凌霄端着药从门外走出,裴青白上前一步接过药碗。

难留道人笑道:“你来喂。”

曲金歌虽说昏迷,但似乎也保存有一丝求生的意识,喂起药来十分顺畅。

喝完药,裴青白坐在曲金歌的床边:“我要怎么照顾她。”

“我会留下足量的药,你每日给她煎熬服下即可。还有便是,莫要让她太过操劳——”说到这里,难留道人语气一顿,露出一抹带着嘲意的笑:“虽说不大可能。这孩子,打小便让人无奈。”

“我会的。”

裴青白却极其郑重的抬起头:“我会好好护着她的。”

“……好孩子。”难留道人怔愣片刻,微微一笑:“真是好孩子。你要做的事,我也可以帮你。”

听到这话,裴青白瞳眸紧紧一缩,盯着难留道人,眸色里有一丝不可置信。

他竟然知道自己来到琼州的目的?怎么可能!难道,那里还有人记得?

看着裴青白如临大敌的神色,难留道人说:“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你。你只需要照顾好金歌就好。”

说罢,一直以来都靠着门框闭目小憩的凌霄,骤然睁开眼眸,凝视着窗外:“时候差不多到了。”

难留道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对着裴青白道:“金歌就交给你了。她醒来之后必然要问,你如实回答就好。”

“记得再帮我捎句话:歌儿,我之后回来找你。你并非孤苦无依之人。”

裴青白将这句话刻在心中:“知道了。”

两人很快离去,而裴青白则坐在曲金歌的床边,时不时的帮她更换毛巾,一直到了傍晚,曲金歌才从昏迷中缓缓转醒。

此时,窗外的雪已经很大。整个院落,只有她的房中点着一盏灯。

灯影摇曳中,她看到裴青白俊美清冷的侧脸,那双眼睛,像极了某个人。她的视线涣散,渐渐回到那个淅淅沥沥的雨天,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望向她时,漆黑却又含着淡笑的眼瞳。

“……曲金歌?”

裴青白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皱眉道:“不会是烧傻了吧?喂,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裴青白。”曲金歌怔愣片刻,慢慢念出她的名字。

这声音沙哑低沉,宛若砂纸在地上打磨,听得裴青白眉头一皱,问道:“你的嗓子……说话时疼不疼,就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治愈么?”

嗓子。

曲金歌怔怔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低声说:“被烟火呛得,应当没法子治愈了。”

“那就慢慢调养,好歹是个——”裴青白强行咽下“美人”两个字,差点儿咬到舌头:“好歹是个姑娘家的。”

“……哦,好。”

似乎是还没有回过神来,曲金歌乖巧答应,她将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问:“有谁来过了吗?”

听到这话,裴青白的动作一顿,若无其事道:“难留道人。”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曲金歌浑身紧绷,猛地坐起身来,却因为突然的晕眩,不得不又躺了回去。

“他在哪里!”

“已经走了。”裴青白将掉落的毛巾重新盖在她的额头,淡声道:“歌儿,我回来之后找你。你并非孤苦无依之人。”

“那人让我转交给你的话。”

曲金歌听着,并不说话,可裴青白却来了兴致,坐在她的床边。

“你觉得你孤苦无依,又重病缠身,迟早要死,所以才想着尽早给我介绍个好人家,好让自己了无牵挂的走,是吗?”

曲金歌默默的点头。

裴青白见状,恨得牙根痒痒:“榆木脑袋!你孤苦无依?那我算什么?从你救下我那一刻起,你再也别想丢下我!”

“至于你重病缠身……”裴青白眯了眯眼睛:“等到日后,我定带你寻遍名医。”

曲金歌愣愣的听着,一时之间不知要作何回答。

“所以,你给我听着。好好活下去,你配得上最好的,懂了吗?”裴青白捏了捏她的脸,表情凶巴巴的,但语气却软了几分:“别再让我觉得,你好像手里的沙子,随时都会沿着指缝离开。”

心中泛起一股酸涩,像是煮开了的水,冒起一个又一个的泡泡,充斥着曲金歌的心脏。

她原本酸涩的眼眶渐渐变红,唇色苍白,微微一抿,伸出手臂将裴青白抱在怀中!

裴青白也不挣扎,只是叹了口气:“灯光很暗,我什么都看不到。”

你若是想哭,便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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