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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远游人

傍晚时,秦唳带来了消息。

这家人的确跟丹心阁关系匪浅,不出意外,应当是逃不了流放的结局。

曲金歌将此事同江纨讲了,道:“与他们而言,流放已经足够悲惨了。”

此刻,江纨已经将小女孩交给曲金歌照顾,他则靠在凉亭内搭起的木椅上,手里捧着一杯茶,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闻言,他抬起眼来,道:“辛苦姐姐了。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若是姐姐能够满足,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曲金歌垂眼望着他,唇角笑意淡了淡:“可以。”

江纨灿然一笑,连忙起身,又拉着曲金歌坐下。

他语气讨好:“姐姐是不是觉着我得寸进尺了?且听我说嘛,我只是想让姐姐给我点钱,再安排几人,护送我和桑玛朵回族里而已。”

曲金歌问:“就这些?”

“就这些。姐姐你看,我将横渠堂丹心阁的事情告知与你,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我嘛?”江纨可怜的指了指自己:“我手无缚鸡之力,还带这个拖油瓶,若是没有姐姐保护,会死的很惨的。”

曲金歌无奈道:“我答应你。”

江纨哈哈一笑:“我就知道,姐姐最通情达理了。那,姐姐想知道什么?”

“横渠堂如今的高层都有谁?”曲金歌很快发问。

“这可不是我能接触到的哦。”江纨托腮看她:“不过,我倒是知道这横渠堂的创始人是谁。”

“说。”

江纨:“姓名不详,面貌不详,只知是个女人。创立横渠堂的初衷,说是为天下万民,只可惜人已经失踪许久了。”

曲金歌倒是有些意外:“其他的呢?”

“恩……哦对了,这女人身边,还有个追求者。听说此人极其厉害,文韬武略双全,心机诡计无双,且精通奇技淫巧,横渠堂能建立起来,很大一部分都有他的功劳。”

她听到这话,眼皮一跳。

江纨又道:“众人都称他为,难留道人。”

难留道人!

他同横渠堂的关系,竟然这般深刻!

曲金歌按捺心中的激动,问道:“还有么?”

“没有啦。”江纨摊了摊手,显得有些无奈:“姐姐,你可不知道,现在的横渠堂简直是一锅乱粥,各自为营。”

“哦?为何?”

“唔,具体的原因我不晓得,但听说,有人违背横渠堂的初衷,说如今的朝廷一派清风正气,想要投靠。但也有人坚持说皇帝昏庸无道,一切都是他的计谋。”

江纨摇了摇头,道:“就这么,两拨人吵啊吵,争啊争。整个横渠堂便就这么分为两半。”

秦唳以前倒也提过几句,但曲金歌没料到,横渠堂内部竟然已经分裂到这般地步。

不过还有一事……

曲金歌:“横渠堂前阵子可有什么暗杀计划?”

“不知道。”江纨说:“姐姐,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哦,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你可知荆山山顶,道观里的凌霄真人?”

“知道。怎么?”

江纨:“他便是难留道人唯一的弟子,你可以——哎,姐姐?你要去哪里?”

寒风扑面,冷意入骨。

曲金歌架马疾驰,昏暗的油灯照亮眼前道路。

握着缰绳的手,一片通红。

道观前,一派宁静。凌霄道人身着白衣,手捧油灯,面容恬静。

听闻马蹄声,他微微侧目,略有诧异:“是你?发生什么事了?”

曲金歌自马上月下,快步行至他面前,紧扼他的手腕。

她声音紧绷如弦。

“你的师傅,是难留道人?”

凌霄道人并不意外,微微颔首:“是。怎么?”

曲金歌张了张嘴,突然不知要如何问下去了。

凌霄道人心有所感,突然问:“丹心阁,如今已经没了吧?你是来抓我的。”

他说的如此笃定,仿佛一切早在计算之中。

曲金歌却微微摇头,强压心中慌乱:“我问你,你可知你师父,现在在哪儿?他有没有同你说过什么话?关于我的。”

沉默片刻,凌霄道人缓缓摇头:“师傅救下我时,心神受创,整日寡言少语,只同我说了道观和油灯的事情。”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凌霄道人:“没有了。”

曲金歌呆呆的看着他怀里的油灯,点了下头,转过身要走,又停下脚步。

她像是想说什么,转过身看着凌霄道人。

凌霄道人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

曲金歌的声音有些干哑。她牵着马慢慢往回走,凌霄道人则沉默的挑了下灯芯,暖光骤起,照亮她回去的路。

她又回头看了眼。

白衣道长手握油灯,半身暖色披身,宛若雕塑,伫立于此。

因为难留道人的一句话,他守着一盏灯,等着远游人,不知何年何月才算结束。

鹰城。

从前院到后院,又从丹心阁到衙门,秦唳的到来让每一处都满是紧张。

可他遍地都寻不到曲金歌,又不愿去问其他人。

回到租赁的大院门口,瞧见身穿深蓝军服的男人正满头大汗,拿着一包东西,被他手下的人拦在门口。

看服饰,像是鹤军。

他走上前,“怎么了?”

男人看到他,神色也是一变,连忙跪在地上:“秦王!能让属下进去么!卑职是来送药包的。”

“药包?”他略略一想:“是金歌的。”

“是!”

秦唳朝他伸出手:“药包交给我便好。要如何煎?”

小半个时辰后,曲金歌架马,面色凝重的回到院中。

她隐约嗅到一股熟悉的药味,安置好马匹,便朝着后厨走去。

果不其然,秦唳正在熬药。他动作娴熟,慢条斯理,像是已经做过好多次了。

听到脚步声,秦唳微微侧头:“去哪里了?”

“去找凌霄道人了,你知道吗,他竟然是难留道人的徒弟。”曲金歌上前一步。

秦唳眸中没有多少意外,只是继续问:“然后?”

“没有什么然后。凌霄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奉命守着道观和那盏灯而已。”

曲金歌有些疲倦,卸了轻甲,在旁边的木桌上坐下,见有糕点,拿起尝了一口。

“好吃。哪里买的?”

秦唳拿起药碗,将药汁缓缓倒入:“我自己做的。”

曲金歌差点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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