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德酒坊门前的人海,就这样被阻挡在外。
衙役们努力维护着现场秩序,阻挡着围观群众靠近。云邪向衙役身后望去,有两波人正在禄德酒坊门前争吵着。他们身旁不远处瘫坐着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女,容貌看不大清,看身段应该是个美人胚子。
旁边似乎还躺着一具尸体,几抹红色从尸体旁缓慢流动着。
这地方还挺血腥的。
云邪皱了皱眉,看向正在争吵的两波人。好嘛!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有一方正是宇文成与钱来二人。
他们身后跟着几个侍从,与另一波人剑拔弩张,肥胖的钱来正对对方破口大骂。
云邪当即便不想再看了,他要找那两小子算账去了。
他抬腿走出人群,一个衙役下意识上来阻拦他,另一个衙役急忙扯住了他。
“你疯了!云家公子不认识?拦他?你有几个脑袋掉!”另一个衙役悄声说。
那一个衙役惊恐万分的望了一眼云邪,后者朝他微笑了一下,走到他身边。
衙役吓得瑟瑟发抖,颜色苍白,生怕云邪找他算账。
“做的不错,就要保持这种意识。”云邪把一锭大银递到他手上,转身离开。
衙役懵了一会儿,看了看手中的一锭大银,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云邪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再也没有人阻挡他。
这边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争执双方的注意,他们暂时停止了争执。
钱来扭头一看,肥胖的脸顿时笑成一团。
“云公子!别来无恙啊!”
钱来哈哈笑道,脸上赘肉直抖。
云邪面带微笑的走进了他,趁他不注意,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箍住了他的脖子。
旁边的侍从手足无措,钱来的笑声戛然而止。
“马的!昨天灌的欢吧!可算让老子找到你了。”云邪锁着他的喉,脸上露出报复的快意。
“咳!咳!云兄停手啊!”
一旁的宇文成面色焦急,立即扑过来救钱来,不料也被云邪一起锁了。
“……”
过了一会儿,云邪松开了手。笑骂道:
“看你们下回还敢不敢灌老子!”
钱来和宇文成喘着粗气,躬身在地上,面色涨红。
“昨天晚上我们哥两个把你抬回家,多累呀!你就这么对我们!咳咳!”钱来一旁抗议。
“呵呵!”云邪冷笑。
一旁侍从走过来各自查看自家公子身体,他们可不敢招惹这个云家大少。
“报完了仇”,云邪全身舒畅无比。
“各位如果有事要处理的话,请退到一边,不要妨碍我处理家事。”
一个富有中气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云邪扭头一看,一名衣着华贵,浑身上位者气质的中年人正站在他对面不远处,脸上无比严肃。身后有十几号人面色不善的望着云邪。
这应该就是紫茗所说的林家人吧,好像不知不觉卷入这场热闹来了。
云邪有点懵,正当他想说明情况开溜的时候,钱来那肥胖的身子突然冲到云邪腿下,声泪俱下的抱着他腿说道:
“云哥,您来的正好,您可不能走, 得伸张这里的正义啊!这林家仗势欺人,欲报私仇,妄图扼杀正义呀!”
云邪一脸黑线,他是一个随性的人,想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只要他有能力。
目前他的身份是混吃等死的大少爷,可不想当什么正义使者。
“关我p事!”云邪低头看向钱来,一脸无情的说。
“云哥,就这小子……”钱来指了指地上的那具尸体。
“他欺行霸市,无恶不作。今天我们两个途经禄德酒坊,正好看着这小子一脸银笑,靠近一个女子,把那女子都逼到墙角了,想对她动手动脚。”
“我哥俩当时的忍不住,刚要上去伸张正义,结果就听到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一声惨叫。这小子突然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我们虽然吃惊,但也松了口气,正安抚那女子的时候,这林家人tm就来了!”
钱来此时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指着对面林家众人,脸上透出狠厉:
“这群狗娘养的,说那小子是他们林家公子,叫那女子偿命!多不要脸!自己儿子什么德性不知道?仗着自己有后台,鱼肉百姓,横行乡里强抢民女的事可没少做。今天让我遇到了,虽然不是我杀的,可是个人就应该高兴吧,像这种人渣,就该死。”钱来义愤填膺的怒骂着。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说公子调戏她,谁又能作证!含血喷人!还伸张正义,明明是看到那女子容貌绝顶,心中生了邪念,想掩护她的罪行!我呸!”对面人群中一人不甘示弱的回骂道。
“邪念?恐怕是你有吧!做的丑事还不许我说了!”
双方又开始争执起来。
云邪脸色一抽,扭头观看案发现场,就当打发无聊时间了。
旁边带血的尸体被他下意识无视,他就看到了瘫坐在地上的少女,小巧的身子蜷成一团,两眼惶恐的望着周围,看到云邪朝她望来,粉雕玉琢的萌萌小脸上惊恐之色更甚几分,手足无措的样子,令人怜惜。
少女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她的脸庞圆润,柳眉弯弯,琼鼻玉挺。可爱的憨态,尤其动人。
玉手上的肌肤如同羊脂,娇嫩无限。秋水灵眸流光溢彩,此时正透露出惊慌。
一头青丝自然垂落肩后,配合上她现在无助的模样,令人无限怜惜。
可惜她现在只有十二三岁,身体还没长开,有些地方并不是那么的迷人。
不过正是这十二三岁的样子,让她有了少女应有的青涩与圣洁。
她仿如人世间最美好的画卷,一旦将它打开,便能平心中杂念、涤人之灵魂、忘世间烦恼!
此时的她,身着一身粉色霓裳,邻家小妹妹的萌态动人心弦,不可方物。
真不敢想象再过几年的她会是怎样一般模样!
云邪看的呆了,心中忍不住赞叹,好不容易收束了眼光,脑子却仍未回过神来。他的前世今生也看过不少美人,可能要论容貌,到目前为止,他看到的人还没有一个能与她比拟。
即使是媚态天成的紫茗论相貌也输了不少。当然,紫茗是只大狐狸精,那媚意不是眼前少女能够媲美的。
“各位,且听我一言。”云邪回过神来走到了众人中间,伸手示意。
“何意?”云家那位领头的中年人疑惑开口。
“云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的!”钱来一脸欣喜,屁颠地靠近云邪。
“你先打住。”云邪伸出手,挡住了钱来的“侵犯”。
“阁下是?”对面中年人出言问道。
“云家长子,云邪。”
云邪挺直腰杆,淡淡说道。
中年人的脸色微变,忌惮的望了云邪一眼,而他背后众人,一个个都面如锅底。
在这云州,谁没有听说过云家的威名。而整个云家也只有这一个后裔,未来绝对是要继承云家的家业的。林家在云州虽然有一定的地位,但和云家没有可比性。
为首的中年人面色逐渐凝重。
而云邪此时已经开始疑惑了,他刚来三月,每日都在一块地方活动,林家众人不认识他可以理解。
可原来的云邪已经在云州生活了十八年,这林家人竟然都不认识。云邪不免奇怪。
其实云邪不知道,原主纨绔惯了,家中长老常常关他禁闭。或者让他待在云家不出去,因此云邪在外露脸的时间也不是太多。林家家主不认识他也是正常的。
“不知云公子此举何意?”中年人沉声问道。
云邪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调解各位的纷争。”
本来不想管,可架不住少女柔弱的眼神,男人的通病又犯了。
那就让我云邪来主持正义吧!
“我想不必,我儿林惊涛惨死此地,又有什么可调解的!”中年人口含怒气说道。他不相信云邪会因为一个陌生女子,沾染此事。
儿子?他是林家家主?
云邪面色不变,旋即微笑道:“林公子惨死此地,我自然万分悲痛。但林公子之死,应该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你也说的出口!你们说调戏那女子,证人呢?说调戏没有证据,说杀人可都是看见了!”中年人身后一人站出说道。
“你是谁?”
“林家长子,林墨成。”
云邪望了他一眼,林墨成不甘示弱的蹬了回来。他早就听说云邪是个无所作为的人,自然不怕他。
“你们谁看到事情的经过了?”
云邪转头向人群中问道。
没有人出声,他们之中绝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即使是有知道的,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说话,云林二家,都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起的。
云邪扭头回来,他预料到这种情况了。
“云公子,你可还有话说。”林家家主语气自信了几分,赞许的望了林墨成一眼。
云邪嘴角微勾,走近林家众人:“按照林公子的话,大家都看到杀人了,可这么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能杀了龙精虎猛的林惊涛?这等话说出去,不会有人信吧?”
“就是。”一旁的钱来也走上前,“再说了,这小子做的那些恶事,也够他死十回了。”
宇文成也默默站在钱来身边。
“正如钱公子所言,林惊涛不是这位女子杀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终归是咎由自取。”云邪侃侃而言。
中年人眉头一阵抖动,像是在极力压制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