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慧站起身来,对着观众们鞠了一躬,随后说道:“多谢各位朋友来观看‘花魁争霸赛’,小女子沐慧在此有礼了!”说完行了一个屈膝礼。接着又抱来一把琵琶,也弹了起来。
一曲又毕,她便在众人那雷鸣般的掌声中走下舞台。
杨虞飞身跃到舞台之上,携带了一根笛子。拿了出来,放置嘴边,吹了起来。一首《姑苏行》吹得令人心旷神怡,笛声悠扬悦耳,一曲完毕,杨虞也来到古筝前,将纤纤细手轻放在古筝琴弦之上。趁着观众兴致高昂,杨虞又弹了一首《高山流水》。一曲完毕,观众席喝彩的欢呼声更加热烈。杨虞也在这略高沐慧一筹的掌声中,纵身飞下舞台。这时,观众们又是一阵欢呼雀跃。
这两人的表演已经深得观众朋友们喜爱,以至于后来的那三位姑娘都没办法超越了。因此,第二轮晋级的姑娘只有沐慧与杨虞。
第三轮比赛开始,这是最后一轮比赛,但也是最关键的一轮比赛。沐慧与杨虞双双站在舞台之上,沐慧紧张地不得了,杨虞本来也紧张,但看到沐慧紧张地样子,一下子就不紧张了。
两人不是同一个地方的人,性格也差了许多。沐慧那种江南女子那细腻温柔的性格与杨虞这种蜀中女子那豪爽大气的性格是格格不入的。她们俩在舞台之上竟然擦出了火花,想必接下来的第三轮文斗,两人一定会斗得很精彩。
这时,陈晓陈大人走上了舞台,对沐慧和杨虞说道:“两位姑娘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既然来到了第三轮,就得看看是谁的文学造诣更胜一筹了。本官的第一个上联比较简易,两位姑娘请听。”陈晓说着便首先出了一幅上联:“李广射虎,弓虽强,石更硬。”
沐慧面对这种简单的对子,脑袋一下子就空了,再加上先前紧张得不得了,以至于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出下联,杨虞沉思片刻,知道了这个上联是以字体偏旁部首为题的,于是心中也有了一则下联,但却只是试探性地脱口而出:“嫦娥奔月,子瓜孤,犬虫独。”
观众席上一番喝彩,“好!好!”
陈晓大笑着说道:“哈哈……杨姑娘对得好!那再听本官的第二幅上联,‘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
此上联一出,观众席便开始议论纷纷了。“嘞个上联好难对哦!(这个上联真难对啊!)”
“斗是!这个大人出嘞么难的上联,是不是有意为难我们杨姑娘哦?(是啊!这个大人出这么难的上联,是否有意为难我们杨姑娘啊?)”
“莫闹老,专心听杨姑娘咋个对滴!(别说话!专心听杨姑娘是如何对的。)”
杨虞受了鼓励,将鼓励转化为动力,便冷静下来思考起这幅上联来。这幅上联是用“西湖”与“锡壶”同音来命名的,眼珠微微一转,便又有一则下联冒了出来:“观御碑,持玉杯,玉杯碰御碑,余悲?玉杯!”
“对得好!”众人又是一阵喝彩声。
“哈哈哈……杨姑娘真是才女啊!”陈晓大笑道,他现在对杨虞的印象比沐慧的印象要好得多了。就连方才跳舞的时候,沐慧用江南的柔情美赢得了晋级的机会,而杨虞却是以豪放大气这种英雄气慨,不仅赢得了晋级的机会,还赢得了陈晓的看重。
陈晓又看着沐慧说道:“沐姑娘,杨姑娘已经连续对上两个上联了。你若是再对不上,那今年的花魁就得是杨姑娘了。”
听完陈晓的话,沐慧就更加紧张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站在舞台之上仿佛是一个摆设,也仿佛是一个小丑,供大家娱乐的笑柄。
还好沐慧是上一届的花魁,这种场子,一般都冷静得下来。她冷静下来,静静地听陈晓出的又一上联:“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这一对联又够人苦思冥想好一会儿了,看着两位天姿国色的姑娘愁眉紧锁,认真思考的模样,在场的观众们眼珠子都快出来了。瞧着她们二人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再加上回答不出来的那种焦急。在众人眼中,这都是美的表现。
半晌过后,陈晓朗声说道:“这样吧!既然两位姑娘苦思冥想多时,都未曾对出此上联,本官就破例一回,将这上联交予诸位观众,观众当中定有文武全才之人,就让大伙儿来帮帮这两位姑娘吧!”
这时,观众们都不敢出声,害怕自己一出声开了黄腔,到时候不好收场。陈晓见底下鸦雀无声,便想了一个办法,说道:“对上此对者!赏银五十两!”
这下子,底下便又跃跃欲试的人了,一人站了起来,抄着四川话说道:“呃……勒个,(呃……这个,)天地会,天地碎,天地会上天地碎,地会万岁,地碎万岁。”
“切~!”众人一起向他投向了鄙视的眼神。
那人红着脸便坐下了,陈晓笑着说道:“哈哈……这位小兄弟想必是未曾学过对联,只为那五十两银子而来吧!哈哈……”
这一句话又将沐慧和杨虞以及其他观众都逗笑了,那个人已经被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起来。
陈晓又看着观众说道:“本官相信在座的,一定还有文武全才,就请文武全才之人切莫吝啬文采,出来对对本官的对子啊!”
底下观众席中,陈迪豪早就想跃跃欲试了,便站了起来。朗声说道:“大人,我的下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哈哈哈……好!这位公子好文采啊!哈哈……”陈晓大喜,又说道:“还请这位公子上台来,将此下联送与公子认为有缘的一位姑娘,那么,今年的花魁便是那位姑娘了。这一轮不仅考验了两位姑娘的文学造诣,还考验了两位姑娘的人缘。”沐慧和杨虞都很欣赏地看了看陈迪豪,都希望他能选自己。
底下观众有的小声说道:“硬是的,嘞个大人简直斗是个外行!哼!对几个对子斗说考验老文学造诣,我看他斗是个哈包!(真是的,这个大人简直就是外行!哼!对几个对子就说考验了文学造诣,我看他就是一个傻瓜!)”
“嘘!你娃儿不要命老哇!当到大人的面,敢说嘞些话,你想找死老嗦!(嘘!你不要命了!当着大人的面,敢说这些话,你想找死啊!)”
陈迪豪左右望了望,看到了穆正鹏等人支持的眼神,便内力一提,飞身跃上了舞台。两位姑娘一见陈迪豪这轻功,特别是杨虞,更是由衷地钦佩。
陈迪豪到了舞台之上,首先给观众作揖,说道:“各位成都以及为了此次‘花魁争霸赛’远道而来的朋友们,你们幸苦了。在下只是前来凑凑热闹的,没想到却对了这对联,还赢得了大人的赏识。这两位姑娘,在下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不存在有无私心,只是在在下心里,两位姑娘先前的表演,真的非常之精彩,想必大家与我也是同感。在下就客观地说一说在下的意见:在下觉得,沐慧姑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乃绝色美人,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花魁之名,其当之无愧也!”说到这,陈迪豪突然将话锋一转。“但其遇到了一个实力强劲的对手,那就是这位杨姑娘,杨姑娘也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依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且文采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因此,在下觉得,今年花魁之名,当属杨姑娘!”
说完,观众席下立刻就欢腾了起来。陈晓也点点头,暗暗赞赏着这位年轻公子。于是在众人的欢呼声下,喊道:“本官宣布!第十六届花魁争霸赛的获得者是……凤凰楼的杨虞姑娘!”
观众席中又是一阵欢腾,沐慧却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本来自己先前的花魁之名是很轻松得来的,仅凭自己长得国色天香,并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实自己的文采并不差,只是方才过度紧张,脑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别人抢去两道题了,到第三题的时候,却又将自己难住了,因此才输的这么惨,她便只好独自悻悻地走下了舞台。
杨虞抑制不了内心的兴奋,一下子便扑到陈迪豪的怀里。眼里含着热泪地望着他说道:“陈公子,谢谢你!”
陈迪豪先前还被杨虞这么豪爽大气的性格吓了一跳,但随后便又放下心来,他不知道“花魁”这个名号对于杨虞有多么重要,他只能伸出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打着。
这时,老鸨走上舞台用纯正的普通话向众人公布了一条匪夷所思的消息。“诸位!请诸位静一静,我宣布一件事情。原定的今年的花魁之名一旦落到杨虞的头上,那么今夜便是杨虞的破身夜!”
底下的观众大呼高兴,全场都已经控制不住了。不过,另外一条消息更是让众人吃了一个大惊。
“这位陈公子仪表堂堂,文武全才。与杨虞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热情地宣布,陈公子与杨虞一起度过她的破身之夜!”
“哇!”众人这一下子却是乐翻了天。
杨虞听完这话,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但心里却既紧张,又高兴;陈迪豪一听这话,连忙推开杨虞,说道:“不可啊!这……”
“陈兄!没什么不可的!哈哈!春宵一刻值千金,快进洞房吧!哈哈……”王浩宇大笑着说道。
穆正鹏也笑着说道:“陈兄,看来你今日是抱得佳人归了。快去洞房,王兄说得对,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哈哈……”
“哎,你们……唉!”陈迪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就这样,陈迪豪在众人的欢呼声和推搡中进了杨虞的闺房。杨虞的闺房与其他姑娘的闺房不同,房间的四壁都挂着古代贞洁烈女的画像,她们时时刻刻地在提醒着杨虞在得到花魁之名之前,不能破身。房间里的桌椅凳子都是红色的,显得更加喜庆,杨虞的床使用顶级木料做成的红木床,这种床在当时来说是最坚固的床了。另外,杨虞的梳妆台也和其他姑娘的梳妆台不同,一面大大的铜镜立在梳妆台的背面,杨虞便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自己的云鬓。
陈迪豪在杨虞的闺房里紧张得额角都冒出了冷汗,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和以往的陈迪豪一点都不像。
杨虞见他紧张地样子,微微一笑,说道:“陈公子,别紧张,你请坐啊!”
陈迪豪尴尬地点点头,坐在了凳子上,他的双手不知道放在哪,先放在了腿上,又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接着又放回到了腿上。
杨虞走了过来,在桌上的茶盘里,给陈迪豪倒了一杯茶,说道:“陈公子,先喝口茶,缓缓紧张吧!你看,我一介女流都不曾紧张,你一个大男人紧张什么?”话语中还带了那么一点善意地嘲笑。
陈迪豪端起茶杯就凑到嘴边,将那一杯茶喝进腹中。陈迪豪的心总算是减缓了跳动的速度,他深吸一口气问道:“杨姑娘,今日之事,真的非常抱歉!望你千万别见怪。”
杨虞也找来一个凳子,坐在了陈迪豪的身边,红着脸说道:“陈公子说什么呢!见什么怪呢?自古以来,花魁之名一旦落到一名未破身的青楼女子头上,那么成为花魁的那一夜,她便要将自己的身子献给自己的心上人。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啊!”
“可是,既然姑娘有了心上人,为何还要陈某呢?”
“陈公子便是小女子的心上人啊!”
这语出惊人,不仅屋内陈迪豪被吓了一大跳,就连门外偷听的穆正鹏等人也吓了一大跳。王浩宇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这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