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白鹤老道让穆正鹏三人前去应空竹大师的约,会会那个文天豪,消除消除他身上的傲气,而自己恰好能够抽出时间去拜访一位家住清平县的百龄老人。
就在他赶往清平县的路上,突然,天空一下子就昏暗起来,顿时,狂风怒号,看样子是要有一场暴风雨了。他暗道:“唉!天有不测风云,老夫也无法避免啊!”说完便施展轻功,连忙进到县城里,找了一家客栈先落脚。
客栈里的小二连忙跑过来招待,“客官您要住店吗?”
白鹤老道苦笑着说道:“小二哥,老夫不住店,老夫走了些许的山路,也有些饿了,想吃点东西,就请小二哥上点小酒小菜的足矣。”说完又从怀里摸出一点碎银子,递给小二。
“这……就这么点?好吧,!那……客官稍候。”小二说道。
“麻烦小二哥了。”白鹤老道淡淡的说了一句。
小二点了点头便转身去做其他事情了,嘴里还小声嘀咕道:“哼!装什么款爷,原来是个穷老头儿。”
白鹤老道当然听见了小二的嘀咕,但是他没有说什么。本来自己身上带的银两也不多,还是节约一点为妙。
白鹤老道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不一会儿,从外面进来的一个少年和一个重病的中年人引起了白鹤老道的注意。白鹤老道细细一看,那少年正是陈迪豪。便喊了一声:“陈兄弟!”
陈迪豪看向声音的来源处,见是白鹤老道,于是大吃一惊。连忙馋扶着重病的中年人来到白鹤老道的桌子旁,白鹤老道让他们坐下说话。
“陈兄弟,老夫有些许对不住啊!上次说好医治令尊,却一直未治。”白鹤老道说着又看了看那个重病的中年人,问道:“老夫若是没有猜错,此人应该是令尊大人吧!”
“实不相瞒,白鹤师父,此人正是家父,家父的眼睛瞎了,无法看见东西,但听觉异常灵敏。晚辈就想带他出门走走,兴许能好起来。”陈迪豪皱着浓眉说道。
“噢?如此天气,令尊大人有心情出门认人吗?”白鹤老道还是无心的说了一句。
“白鹤师父,请您救救家父吧!”陈迪豪感觉有了希望,只要白鹤老道在,他的父亲就可以康复。
于是说着就要跪下来,白鹤老道连忙扶起他。接着又欣慰地笑了笑,说道:“好孩子,快快请起!老夫本身也是要医治令尊的,令尊这点病不算什么。老夫是顺手拈来,保证妙手回春,让令尊大人康复的。”
“那就多谢白鹤师父了!”陈迪豪简直开心地合不拢嘴了。
白鹤老道说道:“此时天色已晚,还是不宜太多走动。陈兄弟,就请令尊大人在家休息着,你告诉老夫你家住何处,老夫随后便上门医治。”
“是!”陈迪豪将家庭住址交代了白鹤老道。
陈迪豪的家世也并不比穆正鹏差多少,只不过穆正鹏的家族是和皇族打过交道,并且还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而陈迪豪的家世却也不卑微,陈家乃世代进士之家,世世代代都出了一位进士,最著名的就是唐朝的陈子昂。可是到陈易这一代,陈家就转行,开始经商了。不过陈迪豪不爱经商,他爱自己家族的老本行——文学,因此他经常会和一介书生的打扮一样,来纪念先祖陈子昂。
白鹤老道让陈迪豪将陈易送回家后,看了看天色,已经开始下大雨了。白鹤老道看着桌上的一盘青菜和一小壶酒,苦笑两声,自嘲道:“呵呵……徒儿个个有福气,师傅如今落迫时。不说他人,就说肖娣吧!堂堂公主,却也只得和老朽学武,老朽虽不曾讨得一丝物质回报;但却也尚可养活那帮孩子们。如今这天下,金钱何时才是次要的啊?”白鹤老道说完无趣地夹了一片菜,送进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一顿吃不饱的饭结束,白鹤老道看了看天色,已经放晴了。便起身准备走出客栈,却被那小二拦住。
“客官请留步!”小二喊了一声。
“怎么?难道老夫还少你钱不成?”白鹤老道转过身来,皱眉问道。
小二笑了笑,说道:“嘿嘿……这位客官,您确实少了钱,您忘了吗?方才您点的可是上等的女儿红啊!难道您没喝出来?”
“这酒,老夫可是一点也没喝啊!”
“您喝没喝那酒,小的不知;但小的知道,您是点了酒,你方才给的只是菜钱,这酒钱,还得另算!”小二越说越来劲,当真以为这老头好欺负。
白鹤老道深吸一口气,正要回嘴,却又忍了下来。臭着一张脸从怀里摸出身上唯一的一点碎银子,扔给了小二。还有几颗碎银子掉在了地上,那小二见钱掉地上了,连忙趴下去捡。白鹤老道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走了。
白鹤老道走了大概一炷香时间,便来到一个极其简陋的茅屋。白鹤老道伸手敲了敲门,他感觉的出来,这门已经如同虚设了,一般的小毛贼轻轻一推便可以将门拆了。白鹤老道只得推门而进,喊了一声:“有人否?有人否?”
“何人啊!”屋里传来一阵底气之足的声音。
白鹤老道立在原地,双手作揖,对着屋里鞠了一躬。“太行山白鹤老道求见!”
“请进吧!”屋里又是传来一阵底气非常足的声音,不仅如此,话音刚落,房屋的门自己开了,白鹤老道顿时对屋子里的人肃然起敬。
白鹤老道走了进去,见这简陋的屋子里满地的灰尘,蛛网到处都是,就连床上的蚊帐都破了好几个洞了。白鹤老道看到床上坐着一位紧闭双眼的黄发老人,那老人虽闭着双眼,但看起来却是容光焕发,当他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更是神采飞扬,精神抖擞。看起来好像才刚过半百。
“太行派祖师白鹤仙人来此地有何贵干?”老人说话便是铿锵有力,丝毫不像老年人的语气。
“老朽自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故不敢妄居‘仙人’之位,若以‘仙人’为号,老先生才更应居之,老朽只不过乃一介修道之人,与老先生比起来,老朽可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敢苟同了啊!”白鹤老道说完又鞠了一躬。
“你就别鞠躬了,你也一大把年纪了,老是这样鞠躬对腰不好。”老人笑着说道。
“呵呵……老先生说的是。”
“好了,就请坐吧!”
白鹤老道愣了半晌,便寻找板凳,却转身一看,见板凳早已在自己的身后。那老人刚刚说完话便运用内力,将一个板凳放在了白鹤老道的身后。
白鹤老道坐下来了后,便高兴地说道:“老先生真乃神人也!”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要说神人,还得阁下莫属,你才算得上是神人呢!”老人也和白鹤老道客气了几句。“好了,白鹤仙人来此,有何贵干?”
“不瞒老先生说,老夫自认学武已到一个阶段;识天机亦略有小成;但却始终无法突破所谓的‘瓶颈’,老朽也需要人来开导开导。前日,老朽识破天机,察觉到世间仍然有高人存在,故此,老朽来此地寻访高人,指点一二。”白鹤老道说道。
“哈哈哈……阁下武功惊人,早已成为修道之神话,难道还要我这个凡夫俗子来指点?”老人笑道。
“呵呵……老先生说笑了。老朽知道,老先生虽很少出门,但也常闻世事,也定然通晓老朽之事吧!”
“若如此说来,我倒是留意过你。”老人淡淡地说道。
“如此说来,老先生识得老朽?”白鹤老道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呵呵……白鹤仙人收了八个有名的徒弟,江湖上早已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了。我又岂会不知?”那老人说道。
白鹤老道笑着问道:“那请问老先生,不知老先生能否指点老朽,如何才能让这把为徒弟,令其足以有力量独自闯荡江湖?”
“呵呵……要说你的徒弟,那的确一个个都是练武奇才,将这些练武奇才汇聚一起,令其培养感情,对日后闯荡江湖也有益处。再加上其有如此名师,日后行走江湖,再如何说都有你给他们做后台,人家也不敢轻易欺负他们。”老人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让他们独自行走江湖,依我看,完全没有此必要;但你若是硬要令其独自发展,那就得按照其性格、心理、特点来考虑了。”
“听老先生如此说来,老朽便有了些许的办法,多谢老先生指点!”白鹤老道说完鞠了一躬,接着又问道:“这个……不知老先生对运用内力,医治病人有何看法?”
“哈哈……你是要去医治陈家的陈易吧?”那老人大笑着说道。
“呵呵,正是。”
“那陈易也曾来寻过我,但我没有让他寻到。因为我不想见的人,他无论如何也见不到我。”
“噢?老先生此话何意?”白鹤老道惊奇地问道。
“呵呵……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我等现在已经不在原处了吗?”那老人说完神秘地笑了笑。随之抬手一挥,顿时飞沙四起,黄烟密布。
不久后,白鹤老道抬眼环视一周,周围已经变成绿洲,到处是花草树木,绿荫草坪。白鹤老道大惊,立马说道:“老先生真乃世间仙人啊!”
话还没说完,那老人已经化成一缕烟,随着自然的气息不见了。白鹤老道在这一片绿洲上久久不能回神,他一直在回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明明进的是一间很简陋的房间,却如今不知为何而跑到这里来了。这可真是应了刘禹锡的《陋室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这时,空中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山高日暮水重天,白雪皑皑度虚年。久日不治终成疾,留得医术照人间。白鹤道人,咱们后会有期!”话音刚落,白鹤老道手里瞬间多了一本书,白鹤老道看了看书的封面,写着:《青囊经》,书的背面印着华佗的像。
白鹤老道默念了几句刚才的那首诗,顿时灵光一现,连忙将它揣进怀里,对着天空拜了一拜:“多谢医神指点,医神在上,请受凡朽一拜!”
白鹤老道拜完后便开始寻找回去的路,他很快就找到了,其实那一片绿洲离县城并不远,就在县城外。白鹤老道回到了县城,便赶往陈易的家。
陈迪豪连忙出门迎接,此时正值用晚饭的时候。这白鹤老道还来得真是时候,恰好能赶上陈家吃晚饭。吃过晚饭,叙了几句,白鹤老道便起身和陈迪豪一起将陈易送回房间,随后对陈易实行医治。
白鹤老道先看了看《《青囊经》里面记载的医术,没想到还和他的《太乙回天术》有异曲同工之处。白鹤老道甚至怀疑,自己的《逍遥真经》是不是华佗所作。
看完一遍后,白鹤老道便来到陈易的房间,开始对其实施医治。陈易的病其实就是一般的病,也可以说不是病。他的眼睛看不见,也就是瞎了,成为了盲人。你想,这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这可是多么不幸的事啊!白鹤老道抬起双手,伸出大拇指,在陈易的太阳穴上缓缓按摩着。
陈易此时睁着正盯着白鹤老道看,白鹤老道放低声音说道:“陈老爷,不必担心,老夫自会让你痊愈。”说完便慢慢开始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