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脸色难看,却也不得不忍下这口气,若是抓住洛娆和琛王有所纠缠,那就是抓到了两个把柄,丞相府为了不让这件事传出去,定然是只能听从于他的。
反正就厌恶洛娆,娶了她也不过是为了丞相府的助力罢了。
若是能在让琛王助自己一臂之力,那个位子就非他莫属了。
等成为一国之君,大可杀了洛娆和萧裕琛就好。
萧裕琛看着他的神情,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手指似有似无的抚摸着一旁的檀木盒子,不冷不淡的说道:“我倒是没看到什么寝衣,可以走了。”
洛莲眼神都盯着那个盒子,一咬牙,起身冲过去将盒子抢了过来:“就是这个,琛王就算不承认也……不行。”
打开盒子,一件紫色蟒袍的官服漏了出来。
“怎么……怎么会不是寝衣……”洛莲脸色变得惨白,后背更是被冷汗湿透,她明明是装在这个盒子让梅琴送过来的啊。
萧裕琛似笑非笑的撑着头:“怎么,陛下今日亲自让人送来的官服什么时候变成寝衣了?”
洛莲身子发抖,却坚持的说道:“七皇子,我真的看到洛娆让人送寝衣给琛王。”
慕容复捏紧了拳头,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怒声呵斥道:“丢人现眼的玩意,给我滚回去。”
竟是动了杀意!
此番送上门给人羞辱,慕容复自是忍不下这口气,可又不能朝琛王发泄。
洛莲手忙脚乱的起身想要离开,可没走几步路双腿一软的差点跪在地上,好在身边的丫鬟及时的扶着她。
她就是来算计洛娆的,没想到竟然被摆了一道,就算真的送到了,琛王不承认,便也是莫须有的,反而要被盖上污蔑亲王的罪名。
上了马车,洛莲看了一眼琛王府,阴狠的想,就算琛王不承认,洛娆哪里没了寝衣,自然也找不到什么辩解。
慕容复脸上布满了可怕的阴霾,像是下一瞬间就会大发雷霆:“殿下,妾身不敢胡言乱语,你若不信,大可去姐姐院子里看,定然没有那件寝衣了。”
慕容复看了过去,无比的愤怒和寒意,吓得洛莲缩着脖子,不敢在开口说话了。
到了府上,慕容复一想到洛娆和萧裕琛之间暧昧不清,顿时怒不可泄,冷声说道:“去把那个女人给本皇子带来!马上!”
“七……七皇子。”管家敏锐的发觉到慕容复的脸色不太好,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七皇子,苏贵妃叮嘱过要以大局为重。”
慕容复皱着眉头,起身直接朝着洛娆的院子里去了。
小昭看到慕容复来了,尤其是那个脸色,顿时有些心惊胆战,但一想到自家主子说的话,便壮着胆子,走上前行礼:“七皇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皇子妃还在休息。”
“休息?她倒是睡得安稳!”慕容复冷冷的说道。
小昭连忙跪了下来:“皇子妃昨日心情不好,喝了一些酒,早起头疼的厉害,这才休息的。”
“心情不好?怕是好极了吧。”慕容复沉着一张脸直接踹开了小昭,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酒味,桌子上更是摆放着不少的酒瓶子,地上杂乱不堪,布料撕扯的扔在地上,勉强可以看得出是一件衣服。
小昭着急跑了进来:“七皇子,皇子妃真的还在休息。”
“这些是什么?”慕容复视线冷冽的扫向小昭。
小昭声音有些颤抖,小声的说道:“这原本是皇子妃给您做的寝衣,昨日皇子妃心情不好,便将寝衣都给撕了。”
慕容复听罢,随手捡起地上的布料,确实是做寝衣的不了,隐约还能看到蟒的图案。
“她何时做的这件寝衣?”慕容复沉声问道。
“是在还未出嫁的时候。”
慕容复沉默不语。
小昭看了一眼,继续说道:“皇子妃是满心欢喜的嫁给七皇子的,奈何后面发生的事情,皇子妃也不愿留下这东西扰乱心情,这才一怒之下全都给剪了,还请七皇子不要责怪皇子妃。”
她心里是有他的。
慕容复原本以为自己会烦闷起来,但不知为何,知道洛娆心里有自己,颇为有几分得意。
也是,萧裕琛手握兵权又如何,他也不差的。
小昭闷闷的说道:“皇子妃未出阁前,在丞相府也是受尽宠爱,却不想一朝嫁给七皇子,反而受尽委屈。”
“放肆!”慕容复沉声呵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小昭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这七皇子未免也太阴晴不定了,本以为自己一时激愤要遭殃,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原本放下来的床幔被掀开,洛娆起身走到了一旁的软榻上,责怪的看着小昭:“你也是太冒失了,何必和他争一时口舌之快。”
小昭讪讪的笑了起来,原先她还不明白,皇子妃为何要将做了一晚的衣衫剪了,现下倒是明白了。
洛娆伸了个懒腰,捶了捶背,这身体也太娇弱,只不过是坐一个晚上,便腰酸背痛的。
好在有小昭。
但到底一晚上赶出来的,针脚太稀,反而容易露出马脚,倒不如直接撕了,慕容复的性格断然不会太仔细。
就是不知道,这次洛莲该怎么和慕容复解释了。
小昭收拾好东西,坐在脚踏上给洛娆捶背:“皇子妃,难道不应该趁机去处置侧妃吗?”
洛娆舒服的松口气,慢悠悠的说道:“我为何要责罚她,我只不过是喝了酒,睡了一天,这外面的事情哪里是我知道的。”
小昭顿时明白了洛娆的意思。
到了晚上,洛娆准备休息,小昭匆忙的进来,闷声说道:“皇子妃,侧妃来了。”
“果然来了。”洛娆的步子顿住,神情冷淡了下来:“忍耐到现在,也算她沉得住气了。”
她知道,洛莲定然是惹怒了慕容复,此番丢了这么大的面子,怕是一时半会挽回不了慕容复的心,早就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