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已从李家搬了出来,住在李家后面搭的草屋里,房子不是很大,但都是他自己布置的。房子分为三部分,左边有一张圆桌,几张木凳作为吃饭和会客的地方,中间是一个小土灶架了一口铁锅,再过去一点是一面石墙,作为卧室的隔断。虽然条件简陋,但还是先凑合吧。
黑夜下寂静无声,偶尔几声狗吠,也显得小村更为安静。马东打开箱子,把心爱的手枪拿在手里小心地把玩着,仔细地擦了擦,然后熟练地把它别在腰间。
通过李叔和阿松,他知道了这个国家叫清源国。这是一个非常原始的国度,一切都处在农耕文明的阶段,至于清源国外面有什么,这父女俩都不知道。也是,他们一辈子都生活在李庄,也没读过书,见识有限。不过马东也不着急,现在他只要能活下去就行。知道那么多,也没有用,毕竟他也不想再回地球去了。只是,那个女孩在哪里呢,他说过要把她送回家的。马东摇了摇头,先睡吧。
一身鸡犬划破宁静,一天的生活又开始了,如今的马东已经能熟练使用这里的语言了,他已经认识了不少人,其中一个就是二狗子啦。他是村头秃头李的小儿子,大名李谷,二狗子是小名,但是村里人叫惯了小名,大名反而没人知道。
这小子爱玩,不怕生人,也不知什么原因,第一次见到马东就黏着他。这不,大清早二狗子就来敲门了。
“砰~砰~砰~东哥快起来了,天亮啦!”
马东即便不想去却也不想被着小子吵一个早上,只好妥协,极不情愿的打开门。
“我们去河边摸虾吧~”
“行,你说啥就啥吧!”
捉鱼摸虾这件事,他小时候真没干过,在他生活的时空里,科技文明太过兴盛,入目都是钢筋水泥的森林中,自然中的野趣是没有机会体验的。
马东走入小河中,卷起了两边的裤脚,学着二狗子的样子,手中握着一个网,仔细地查看着水中的动静。
一条小鱼向他的脚边游过来了,马东紧张地握住网子,同时尽量保持不动,等到小鱼游到脚下再迅速收网。
“哇~捉到了!”马东有点兴奋,举起网子在二狗子面前晃了晃。
“切,这有啥,看我的,一定捉得比你多。”二狗子被马东一刺激,更加认真的投入。
就在这时,一小队人正从河边经过,共五个人。每个人都骑在马上衣着和李庄的人完全不同,他们穿着宽大的袍子,质地也较好,后背上有一个火红的小鸟。领头的一人骑在马上摇头晃脑,看样子是要去李庄的。
“二狗子,你们知道这群人是干什么的吗?”二狗子疑惑的抬起头来看了看,说到:“是火焰门的人来了。”
“火焰门?”
“对呀,火焰门是附近最大的势力,也是附近十八个村庄的保护人,我们这儿以前经常有强盗做恶,抢人抢钱。强盗凶猛,手上又有兵器,我们斗不过,每一次都损失惨重。直到火焰门出现,这一切才扭转了过来。”二狗子一脸凝重地诉说着过往,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这么说你也见过强盗吗?”马东有点好奇。
“没有啦,”二狗子吐了吐舌头,“这些都是听长辈说的,那时我还没出生呢。”
二狗子今年14岁了,这么说火焰门在这里已经有十多年了。马东又看了看进村的五个人,问道:“火焰门保护了这么多人,真是做了好事,你们怎么报答他们。”
二狗子低着头似乎很低落,“说什么报答,火焰门也不是为了我们才赶走强盗的。作为回报我们每年要交一笔贡金,送一位'十八岁的门生'”说到这儿,二狗子好像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马东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看样子这里面的水很深。
他继续问道:“十八岁?不是十八岁就不行吗?门生,是送去火焰门做事吗,相当于'征兵'?
“对,他们只要十八岁的,多一年少一年,都不要。征兵是什么?”
“额,我的意思是,火焰门招了这些人作为门徒了吧,或者作为打手”,马东简单解释了一下。
“他们说是为火焰门输送人才,作为门主的贴身侍卫,但是很奇怪,被选去的人,只要进了火焰门,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仿佛消失了一样。”二狗子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我的姐姐,我唯一的姐姐就是三年前被他们带走的。”
马东走过去轻轻搭在他的肩上说道:“别担心,或许你姐姐只是去了一个选一点的地方执行任务了,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二狗子没有说话,马东也觉得自己的话是那么软弱无力,他回头看着那五个人的背影,心想:“不知道这次,他们又要带走什么?”
“我们回去吧,二狗子。”
“嗯!”
村尾村长李铁家,五匹大马拴在门栏上。正屋客厅里,五个人依次坐在一排椅子上,一个壮实的中年人坐在右首主座上。
与之相对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只听他开口说道:“李铁,废话就不多说了,今年的贡金和门生准备的怎么样?门主今年求贤如渴,对门生催得很急,也是这几年扩张得厉害,门内正缺人啊!”说完,斜眼瞧着李铁。
李铁陪笑道:“几位使者一路走来,辛苦了,先喝口茶。我们村的情况使者大人是清楚的。人口稀少,土地又十分贫瘠,”李铁见到对方一脸不悦,又继续说道,“但是盟主的事我们不敢怠慢,砸锅卖铁凑了100金,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阿月赶紧去拿出来!”,李铁对旁边的中年妇人说道。
那妇人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从内房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放到那使者跟前,使者接过,打开盒盖,见到一块又一块金色的石头。顿时眉头舒展,“嗯,贡金的事还算你们做的不错,可是,”话锋一转,他收起笑容,摆出冷冷的面孔,“这门生呢,怎么说,这才是门主大人真正关心的事。”
李铁有点紧张,“使者大人您以前的规定是要选一个十八岁的青年人入门,只要村里没有合适年龄的青年可以不交对吧?”
那尖嘴使者没有接话,慢条斯理的拿起桌边的茶杯呷了一口,这才又看向李铁,“那是老黄历了,要是以前的确是这样,你看,去年我们就没从你们李庄要人。可是今年不一样,门内急需人才,只要是18岁附近的都行,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行的话,只好我们自己动手啦。”
李宁铁的心沉了下去,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既然这样,能否给我们一点时间,商量一下。”
“可以。不过不要花太长的时间,我们几个还要去下一站,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使者轻笑道。
马东和二狗子从河边回来,看到李叔急忙忙地向村中央跑去,想必出了什么事情,就也跟了过去。
村内的茶棚下已站满了人。只听一人说道:“”大家伙,这是今年火焰门派下来的,我们村要选派一个人送过去和往年不一样。十八岁上下都可以,我也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可是火焰门的命令,我们为抗不起啊,拜托大家啦。”
人群中一阵混乱,大家议论纷纷,这时只听一个粗大的声音说道:“送个屁,狗屁火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