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江州。
“萧震,你可敢应战?若不敢,现在跪下,当众给本少磕三个响头,本少就饶了你!”一声刺耳的话语传入萧震耳中。
声音愈来愈清晰,他涣散的目光,渐渐开始聚焦。
眼前站着一个穿着阔绰的富家公子哥,旁边还依偎着一个穿着黑色超短裙的妖艳少女。
二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屑和厌恶,仿佛在他们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堆垃圾、一坨屎。
看不起,鄙视和高傲在他们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萧震回过神,他的记忆如书页般翻动起来。
他隐约记起来了什么……
眼前的一幕是十五年前,那个时候他刚上江州学院不久。就因为在班上不小心撞到刘佳佳,这个刁蛮任性的女人竟然让他跪地道歉。
萧震自是不愿意,结果引来刘佳佳的男朋友胡军,胡军也是江州学院的学生,而且在江州市算得上富家阔少,虽然不能算是顶流,但出去也颇有排面。
眼下正是胡军故意激怒萧震的一幕。
当年萧震不堪受辱,便和他上了斗法场,结果被带了法器的胡军重伤丹田,导致他日后修为缓慢。
此时,看到胡军桀骜之色,萧震挺直身体,直视着胡军,淡淡道:“三天后,斗法场见。”
说完,萧震转身离去。
“嘿,本少怎么感觉这小子底气很足啊!”胡军咂了咂舌,而后在萧震背后大喊道:“是他脚下那双烂底的破球鞋给他的勇气吗?什么时候咱们江州学院连乞丐都收了!还有院规吗?还有法律吗?!”
“军军,就那种乡巴佬,宝宝看在眼里都觉得恶心。你一定要给宝宝狠狠出气嗷。”
“放心,宝贝。哥随便动动小手指都能nong死他!这小b崽子,很快就知道天高地厚了!”
……
萧震走在江州学院的校园里,清风拂柳,阳光明媚,此时的世界沉浸在灵气复苏的狂欢之中。
不少早恋的男男女女依偎在校园的凉亭、走廊里,享受着课下的浪漫时光。
联想到十五年后的这里,萧震握紧拳头,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当年的一幕幕……
在最后的昆仑山一战中,萧震一直怪自己没用,某些记忆更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恨不能与子幽、千华那样的昆仑巨子并肩而战。
又眼睁睁目睹他一直暗恋的云霏女神血洒长空,香消玉损。
萧震恨不得与其他昆仑门人引爆道体慷慨赴死,却因修为低微,连引爆丹田的资格都没有,最后屈辱的葬于妖魔腹中。
这一切,都是从这一刻开始的,如果萧震的丹田没有被胡军用法器损伤,即便在最后的昆仑山之战中,他不能像千华、子幽这样的昆仑巨子并肩作战。
但至少可以慷慨赴死,捍卫他身而为人的尊严!
“既然命运的齿轮转动,兴许是苍天开眼,让我竟然回到了十五年前。”
“十五年的时间,我萧震未必不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毕竟,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对修真界一无所知的毛头小子!而是继往圣之绝学的有志之士!”
“魔族!还有高高在上的神界!等着吧,我萧震定然不会让记忆里的一幕再发生!”
“就从这一刻开始,我萧震要改变历史!不但要灭海妖、魔族、妖族,更要让人族重掌三界!”
神将摧毁昆仑结界的那一幕,仿佛刻印在萧震的灵魂深处,魔族纵然可恨,但是曾经同根同源的天界之神更加可恨!
“诛神灭魔之始,就从胡军开始吧……”萧震如是说着,目光中的烈焰渐渐内敛,最终归于平静。
萧震躺在操场上,嘴里衔着一根狗尾巴草,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缓缓释放,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神空洞的仰望着苍穹。
虽然重生回到十五年前,但面对这个等级森严,钱权至上的社会,萧震依旧感到一股无力感。
伏魔诛妖阵、封天结海符、九阳归元丹……这些至高无上的阵法、符文、丹药等等,即便就在我脑海里,但要呈现出来,单单是需要的材料就是一道常人难以横跨的天堑。
头疼啊!
远的不想,眼下就算我要炼制简单的丹药,刻画青铜级的符文,也是困难重重。
看来,空有一番抱负,远远不够呐!
这个社会想要做出一番惊天之举,还必须要有钱和权,否则没有资源,在这个社会举步维艰,实难施展抱负啊。
以我现在的层次,权利倒还不怎么需要,钱才是最关键的。
我记得当年是被胡军用烈火珠重伤,要想防备他,我必须得备一张寒冰符或者冰魄珠才行。
冰魄珠这种法器,哪怕是低级的也是价值不菲,论性价比的话,还是寒冰符要靠谱的多。
寒冰符虽然属于青铜级符文,但以我目前低微的修为,也不可能直接刻画出来。
市面上这类符文虽然价格不贵,均价也都在五百左右,对于我这种寄人篱下的人来说,显然也称得上一笔巨款!
最重要的是,别人刻画的寒冰符,效果参差不齐。若是买到假货或者次品,带在身上,也形同虚设,夏天避暑尚可,想要挡住烈焰珠一击,恐怕不太现实。
如果我自己刻画的话,就必须借助符笔。话说回来,哪怕是一次性的垃圾符笔,也得三四百块,这东西对于我来说,依旧算得上奢侈品……
况且有了符笔,我还要买符纸和灵砂,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大大小小算进去,画出一张寒冰符也得五百多。
我现在身上只有二百块钱的生活费,哪里够!
说来说去,还是钱。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人穷志短啊!
我现在最应该想的是怎么赚钱……
就在这时,有人坐在萧震身边,拍了拍他支棱起来的膝盖道:“震哥,咋了?一脸愁眉苦脸的,想啥呢?左前方三十度,五十米外有个长腿很哇塞的美女,要不要跟哥们跑骚去?”
萧震坐起身,眼前的人是他的舍友,也是同班同学魏斌。魏斌家在江州市区,家里开了两个中档饭店,算得上殷实之家,每个月的生活费也有两三千,不过他最喜欢撩妹,手里的钱大半花在这上面。
“斌哥,我烦着呢?你自己去吧!”萧震瞥了一眼,魂已经跑过去的魏斌,又躺在操场上。
“一看就知道你为钱所困!呐,这五百块算是哥们投资理财,日后记得分红。”魏斌从钱包里拿出五张毛爷爷,人已经消失在萧震跟前。
“嗨,美女。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魏斌跑过去,厚着脸皮坐在女孩的面前,一阵冥思苦想过后,好像突然想起来的样子,一拍脑门,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是在我的梦里,原来你就是我的梦中女孩!”
“滚!”长腿冷艳的女孩显然不吃他这套,言简意赅,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把身子扭了过去。
魏斌深受打击,略作沉吟后,又跑到女孩面前,一脸悲伤,眼神中充满忧郁的神色,深情款款道:“昨夜,我在梦里寻觅寻觅那个触动我心弦的女孩,但是我伸手去碰触她时,梦突然醒了,我怅然若失。以为此生今世,再不能相见。但是今天,或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让我在这里遇到你,女神请接收我对你的爱意吧!”
“爱我就要付出代价!”女孩抬起白皙的大长腿,一记断子绝孙脚,险些要了魏斌的命。
“你等着!我会追到你的!嗷嗷!”魏斌捂着裤裆,倒在地上,痛苦嗷叫。
这边,萧震已经拿着魏斌的钱兴冲冲走出学院,直奔学院外的杂货店而去。
江州学院正门外,有一家名为“惠民”的杂货店,规模中规中矩,但是人气旺盛,来这里买东西的学生,络绎不绝。
“老板,一次性的符笔在哪边?”萧震走进杂货店,扫了一眼店里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问道。
杂货店老板是个约莫四十岁左右,体型微胖,留着八字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他抬头瞥了一眼萧震:“你用?”
萧震点点头,老板却摇了摇头:“你用就算了,我不卖。”
闻言,萧震心里忍不住泛起嘀咕,暗想:这天地下还有放着生意不做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