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你的点心。”茶铺老汉捧着点心,几个步伐走到桌边,将一盆香酥糕放到苏小白面前,“客观慢用。”
苏小白便拿起一块香糕放入嘴中,慢慢品味起来,至于那个想来挑衅的五行宗家伙,他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要理他的想法。真阴老道亦如是,只不过人老成精,瞧着不屑而已。要不是苏小白问起,恐怕他连看一眼这些家伙的欲望都不会有。
不过,可能出门命犯太煞,苏小白口中之物还未下咽。那茶寮外边,便刮起一股微风,突然之间,便有一位妙龄少女急急忙忙闯了进来,一脸惊慌之意,身法却是相当灵敏,一个纵步,便是轻盈地踏在苏小白桌子上,而且不偏不倚,一盆美味的香酥糕便与其绣花鞋底来了次亲密接触。
“爷爷,快来帮帮我,这些坏人欺负我。”女子年纪不大,仍留着发辫,一张略显稚气的脸上,两颗扑闪扑闪的眼睛,一丝惊慌之意中仍掩藏着淡淡的狡黠之意。
一会又听得一阵衣衫掠空之音,几个身着一样服饰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貌似为首的一位大汉喝道:“妖女,还我灵阳草。”
真阴一边喝着酒,一边淡淡朝小白说道:“这些家伙是八卦门的人,不过也是一个不入流的门派。”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在场的人全部听到而已。几个本来追宝的家伙中立时有人暴跳如雷,朝真阴打出一连串法术,什么冰火漫天齐放。
真阴眼皮也不跳一下,嘴中念念一声,面前一团诡异黑气凭空而现,一形象骇人的鬼将便从中而现,挥着鬼刀,将这些法术一一挑飞。
苏小白不由眉头一皱,他可不愿惹上些什么是非,略含愠怒地看了真阴一眼。真阴顿时摆了摆手,“你看,他们先动手的,按理说我这纯属自卫。”
门口这些道袍上印着太极八卦的道士,见自家法术被破,有几人便拔出随身飞剑,看着架势,便要与真阴一较高下。倒是那中年道人,沉着一张脸,喝道:“住手,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说完,自身一步上前,向真阴屈身倒了一歉,“门下弟子不懂事,望道友海涵。”
真阴一挥手,收了鬼将,瞟了一眼,淡淡说道:“这还像点话。以后出门要长眼。”一番话又激起场中一片剑意。
“够了,”大汉回头怒吼一声,“都给我把剑收回去。”
然后,便朝着刚急匆匆跑进茶寮内的少女说道:“妖孽,还我灵阳草。”
少女跑进来时满脸惊慌之意,现今面上却浮现出淡淡悠闲之意,“你让我还,我就还啊,那我不是太没面子?再说无主之物,见者有份,我可是先比你们拿到手,你现在哪来的道理朝我要东西?”
大汉不多话,只说动手二字。
来者六人,带着刚刚未消的余火,抽剑将那女子团团包围住。一瞬间,剑光翻腾,人影翩然,真气激荡之下,这破旧茶寮竟有点摇摇欲坠之势。
角落五行宗之人,见情况不妙,早已窜了出去。
真阴暗骂一声,“这些家伙别的不行,跑得还真快。”自己却被一根木头块砸在了秃瓢脑瓜子上,虽然凭着修道人体质,这不过如同挠痒一般,但这面子却丢大发了。再说一旁的苏小白,塌落的土块木屑,未及周身,便被一股气罩给弹了出去,真阴又是一阵暗骂,逃窜而外去了,苏小白悠悠闲闲地跟上,手上还拿着一杯未品完的清茶。
不过这番,却苦了那卖茶的老汉,只见他身影忽闪忽闪,哭哭啼啼地奔到外面,一脸老泪地望着已成一堆废墟的茶寮,大声哭喊道:“我的茶寮啊。。”
旁边那少女与八卦宗几人仍缠斗不止,那少女法宝十分奇特,竟是女子平常束发所用之发簪,不过这寻常之物,到了少女手中,便如同有了灵气,在空中仿若蝴蝶翩然起舞,毫无踪迹可寻。
这六人,持着六柄剑,踏着某种奇妙步伐,隐隐组成一阵势,封住了少女各个方位。
“八卦阵,此阵防守一绝,如同打不死的乌龟,基本被此阵绞杀的人,大都力竭而死。”真阴又在一旁自言自语地说道,苏小白轻轻啜了一口茶。
真阴话语,传至六人耳中,那六人又是一阵面红耳赤,剑芒吞吐不止,阵势又紧了一分。
少女本轻松的脸上,此时已显出隐隐疲惫之势,苍白的脸上,隐隐有汗光闪现。不过那凭着自身真力高强,倒也还能撑个一时半会。
茶寮老汉仍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嗓子哑了还顺便喝上一口茶水。五行宗几人,也并未就此离去,在一旁冷眼静静瞧着。
“爷爷,你别哭了,还不来帮我?”少女终是支持不住了,握簪的手微微颤抖不已,连喊出几句话,也喘了好几口气。
“你造的孽,我的茶寮啊。。。”老汉对那少女一阵不理,只是自顾自哭着。
“啊”,少女身旁冷不防窜出一股剑气,虽早早料见,却无力躲闪,青衣罗衫给割了一道口子,右手淌出殷红的鲜血。
“尔等,还真敢?”老汉突然不哭了,真阴没看见他是怎样闪入人群,只见的八卦阵中一阵青气乱冒,六人就如同约定好般,一同往后飞了出去,空中立时绽开六朵血花。那五行宗几人也没瞧清楚,只有苏小白眼中精芒一闪,手中茶杯轻轻一晃,一滴茶水溅了出来。“好快的速度。”苏小白脑中,不由浮现李特那张邪魅而诡异的脸。
“来来,孙女不哭不哭,爷爷给你治伤。”老汉稳稳接住眼角里含着泪的少女,从怀中掏出一白玉药瓶,往清儿受伤处倒了一些粉末,运功化了。少女嘟着一张嘴,不理会老汉,”乖孙女,不要生爷爷的气了。”老人一张老脸,勉力使自己挤出花一般的笑容,这景象确实诡异非常。
“这世上就没有这么坏的爷爷。”
“是,是,都是爷爷的错,为了那小小的破茶寮,让宝贝孙女受伤了,来,爷爷给你报仇。”
说吧,身形一转,气势陡然一变,躺在地上的八卦宗六人,感受着老人散发出的淡淡杀意,不由心中一冷,领头道人见着情况不好,急忙道:“前辈慢动手,我等只不过追要那灵阳草,端是无心伤害这位姑娘。”
“可你们已经伤害了,不是吗?”
“这灵阳草,八卦宗也不要了,权当赔罪。”老汉眼睛一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以为,我会稀罕一株灵阳草,只是你等才会将其当个宝贝。”
地上五人本听得要送出那一株灵阳草,心中自是一阵肉痛,毕竟这宝贝是几人走遍方圆大山,才在一处悬崖边寻得,却不料这妖女,沿路跟着自己,到最后,这宝贝,也被她抢了去。现听得老汉对那灵阳草不屑一顾的神态,虽感到不愤,但内心当真喜悦无比,脸上不由一阵轻松。
为首大汉见同伴如此表情,不由暗骂一声“白痴”,大难当头,还贪着区区一株灵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