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哼，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巴山剑圣冷冷的说道。
谭漠笑了笑，回道：“是啊，确实是有太多我还不知道的事情，不过，我却并不太在意，因为不管怎么样，所有的人都在帮助我，不是吗？由老祖宗安排好的事情，我很放心。”
巴山剑圣淡淡的说道：“如果你这么想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于非命。”
谭漠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话，因为他知道巴山剑圣的意思，人的命运是注定的，可是，如果自己不努力的话，就算是面前有座金山，也会活活的饿死。谭漠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那么说，只不过是想要略微开个玩笑话而已，只可惜，巴山剑圣并没有理解。
“你应该听程不空说过那些陈年旧事了吧？”巴山剑圣接着问道。
谭漠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程老先生已经说过了。”
巴山剑圣点点头，转过身来，他的身体比谭漠还要高出一些，所以，他低下了头看着谭漠，这大概是巴山剑圣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低头看人，这位心高气傲的老人家，没有几次是会低下头的。
“十几年前，老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只是个孩子。”巴山剑圣缓缓地说道，语气也不再是那么冰冷的了。
谭漠听了，却是微微一愣，谭漠疑惑问道：“你见过我？”
巴山剑圣点了点头，说道：“当初程不空从罗言那里，知道了你师傅的下落，于是，我们二人便一同前去寻找，就是那次，见到了你，当然，那个时候，你还在太阳底下练功，自然是见不到我们的。”
谭漠点了点头，笑道：“没想到，上一次的生死之战，还不是我们第一次的见面啊！”
巴山剑圣点点头，说道：“老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就和你的大师兄黑剑一般！只可惜，你和黑剑所处的环境不一样，所以，磨练出来的心性、实力也都差距甚远，因为黑剑自从被你师父收养之时，就是正好还在打仗的时候，看到了太多了血腥杀戮，让黑剑也成了嗜血狂徒！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心性才不像个人，他没有血肉，没有灵魂，有的，只是一味的杀戮之心！也正因为如此，当初才会和曹安联手，做出那种逆天之事！”
谭漠微微皱着眉说道：“黑剑会为他的错误付出代价的。”
巴山剑圣看着谭漠，缓缓说道：“你凭什么说会让他付出代价？就凭你现在的实力？虽然老夫不得不承认，几个月不见，你已经成长的很厉害，跟老夫打过一架，还跟慧通和尚学过一些东西，再加上还有黑剑那次和你不温不火的打了一场，这些东西累加起来，就算是个笨蛋，也已经聪明了不少。所以，对于你现在的实力增长，老夫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只是，你现在的实力，也还只是能够勉强从我手中逃走，还是赢不了我。这样的实力，在黑剑面前，恐怕，也只是个必死无疑的下场。”
谭漠微微皱着眉问道：“黑剑的实力，比你还要高出许多吗？”
巴山剑圣点点头，虽然表情不太好，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也只能是实话实说：“江湖人称‘一二三’乃是绝顶高手，可是，乐得清闲二人，也根本就是凑数的。而我们这剩余的四个人之中，有两个人是我看不透的，一个是曹安，一个是黑剑，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深的功夫啊！”
谭漠微微点了点头，当初就听慧通大师说过，黑剑所走的，乃是真正地“无剑之境”，乃是真正地剑术大道！相比之下，巴山剑圣却是略微逊了一筹，因此，谭漠也早就想过，黑剑的实力，不会在巴山剑圣之下；而那曹安，自是不必再说，当初小样的毒，让谭漠不能动弹，曹安却是一点事都没有！由此可见，自己和曹安之间的差距，更加明显！
“而且，”巴山剑圣接着说道：“如今，天下最强悍的高手，也不再仅仅局限于这‘一二三’，后起之秀辈出，其中不乏高手。曹安手下有着三十六黑衣刺客，虽然你杀了不少，但是，黑衣刺客中最厉害的两人，老大和老二，你并没有见到过，如果当初在福建的人，不是老三，而是这两个人其中之一的话，就算是你那群人联手，也未必能杀的了他们啊！”
“哦？”谭漠微微一愣，说道：“他们两个那么厉害？”
巴山剑圣点点头，说道：“他们都是曹安亲手调教出来的人，自然是有着很不错的实力！除了他们之外，锦衣卫之中的人也是不可小视，祖城自不必说，你和他交过手，也知道他的实力，跟你比起来，还要高出一些，不过，锦衣卫之中最厉害的人，并不是祖城，而是白虎。”
“白虎？”谭漠不解的问道，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巴山剑圣点点头，说道：“不错，正是白虎，白虎是锦衣卫中地位仅次于指挥使的职位，而且，是一个很隐蔽的人物，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你也不知道？”谭漠好奇的问道。
巴山剑圣点点头，说道：“不知道。”
谭漠却是突然想到一个人，一个他一直很好奇，一直都看不透的人！谭漠心中苦笑道：明安啊明安，如果真的是你的话，我可就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啊！
“这次，老夫就是要和你说这些，以后如果遇到了我说的这几个人，你一定要小心。”巴山剑圣说道。
谭漠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死的。对了，我可以问你问题吗？”
“当然可以。”巴山剑圣回道。
谭漠点了点头，说道：“我想知道，你们这上一代的人，到底为了什么，才这么拼命地谋划着这些事？”
巴山剑圣微微一愣，旋即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只是你的师傅希望我们这么做。”
“我师父希望你们这么做，你们就要这么做吗？仅仅是因为我师傅的一句话，你们就愿意拼上性命去做？”谭漠微微的皱着眉问道。
巴山剑圣点点头，说道：“不错，就是这样。”
谭漠有些发愣，巴山剑圣的回答，确实是让谭漠有些吃惊，自己的师傅，是那么有影响力的人吗？他的人格魅力，未免也太强大了吧！仅仅是自己说句话，巴山剑圣这种级别的人物，就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如果是自己的话，萧颠他们会这么对自己吗？谭漠突然发现，原来，家里那个老祖宗，是那么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比原来自己知道的，更加传奇！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谭漠说道。
“问吧。”巴山剑圣回道。
谭漠笑了笑，问道：“当初，如果秦归他们没有帮助我，你准备用什么理由放过我，留我一条命？”
“你会死的很惨。”
谭漠出了行宫，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心中略微有些感慨，这样的星空，自己还能看到多少次？这样的星空，自己多久之后，才能够静静的欣赏？反正，不会是现在。
第二日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谭漠的家中，却是已经热闹了起来。
“五城兵马司总指挥谭漠接旨。。。”侯睿冷眼看着谭漠，用他那很特别的嗓音喊道。
谭漠跪在地上，朗声道：“微臣谭漠接旨。”
“陛下有旨，宣五城兵马总指挥谭漠即刻进宫觐见，钦此。”侯睿宣完旨意，便对着谭漠说道：“谭大人，起来吧。”
谭漠站起身来，笑道：“真是辛苦公公了。”
侯睿却是冷笑一声，说道：“谭大人不必客气，我们之间还没有这么友好。”
谭漠笑了笑，说道：“公公真是个爽快人，我也觉得和你说话太客气了，有些不爽。”
侯睿冷哼道：“哼，以后你会更加不爽！走吧，随本公公进宫吧！”
这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会面，不过，让谭漠意外的是，侯睿竟然这么直接，和曹安比起来，侯睿好像对自己更加的有敌意。
随后，谭漠便随着侯睿进了宫，再次见到了陛下，这次，是在御花园里，这排兵点将之事，皇帝陛下竟然会在御花园中就给办了，由此可见，这皇帝陛下到底是有多不想上朝议事！
御花园里，人并不多，只有皇帝陛下，太子殿下，颜老大人，当然少不了的是曹安和祖城。
“谭漠，你应该知道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吧？”皇帝陛下微微笑道。
谭漠低着头，缓缓说道：“微臣听说，北方草原上的鞑子南下，北方开始打仗了。”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所以找你前来，就是为了让你披挂上阵，将他们给朕打回去！”
谭漠故作迟疑道：“陛下，这。。。请恕微臣直言，微臣恐怕并不能胜任啊！”
皇帝却是哼了一声，说道：“哼，你小子就别装啦，颜老大人已经跟朕说过了，你的能力，足够了！再者说来，你小子上一次在南岭上冲撞了朕，朕还没有治你的罪呢！”
谭漠一愣，心中却是苦笑不已，这皇帝老子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自己明明救了他一命，他却只记得自己对他说过不敬的话。
谭漠说道：“既然这样，那微臣只有领命了！”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谭漠接旨。”
谭漠赶紧跪了下去。
“朕封你为大将军，和定北军大将军吴越一起，将鞑子给朕好好教训一顿！如果你能让他们俯首称臣，向我大明纳贡，等你回来后，这加官封爵，是少不了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