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一人御剑飞行,九尺掠过的红芒,仍像夜晚的流星一般,竟是那么耀眼,几乎掩盖了原本天空的颜色,染上一层暗红之色。
一点暗红停在空中,竟让人生出比太阳还要辉煌的感觉,究竟是错觉?
“原来你就是九尺!”雪白的身影,紫金飞剑,看来却是那么潇洒。
天尘子只是瞄了他一眼,不耐道:“刘正海,莫非你想拦我?”
刘正海脸色泛上痛苦之色,摇了摇头,又点头道:“并不是我想拦你,而是不得不拦你!”
天尘子嘴角一咧,冷哼道:“你是羽浩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若再不让开,你真当九尺是废铁吗,还是这青天白云,适合你的长眠之处?”
刘正海点了点头,道:“这青天白云确实不错,但是……”
天尘子已无心思理会,九尺当下破空而去。
“唉!”
看着那一抹血红,刘正海不由的叹了一声,断痕飞剑也在此刻追将上去。
天尘子背上的羽浩缓缓的睁开双眼,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神采,呢喃道:“天尘子?”
天尘子一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羽浩无力回答,只是点了点头,问道:“后面是谁!”
天尘子眉头紧锁,道:“想不到,你还能感知后面的事,真是令老夫惊讶,后面的是刘正海,怎么?”
羽浩摇了摇头,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又问道:“去哪?”
天尘子哼了一声,道:“去我原先的地方,怎么?不需要停下来,跟他说两句?”
羽浩伏在他的背上,呼吸逐渐沉稳,梦呓般的说道:“不用,他有事,跟的上!”
天尘子瞳孔微颤,沉声道:“你怎么会知道的?莫非你一直都是醒着?假寐?”
羽浩的头婆娑着,像是在点头一般。
天尘子面色渐冷,嘴角冷哼一声,也不再言语,九尺一路疾驰而去。
追踪其后的刘正海,一身雪白道袍在九尺的红光下映照的绯红,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淌下,疲惫的脸上,一双眼眸仍是出奇的明亮,咬了咬牙,手捏剑诀,低喝一声,断痕如同旋风般,疯狂的追了上去。
天尘子头也不回,冷哼道:“你竟然还不死心?莫非要祭九尺吗?呵呵!”心念微动,九尺暴虐出红光,耀眼的令人不敢直视,一只手掌抓着他的肩膀,虚弱中的羽浩,只是瞄过去一眼,便闭上眼睛。
“让他跟着。”
天尘子哼了一声,道:“那就要看他追不追的上了!”
羽浩只是微微抬了头,勉强的笑了笑,便趴在他肩膀上了。
刘正海叹了口,停了下来,以他的实力终究还是追不上天尘子,拭去额头的汗珠,自嘲的笑笑,明亮的眼眸黯淡了。
“看来还是我自己去找天壶居士了……”
“两位师弟……”
“唉……”
他低着头,沉思着,任风吹拂过,头上的道髻竟掉了下去,眼眸中闪着一层光亮,瞳孔却黯淡无光,又似不忍般的摇着头,一丝血迹淌过嘴角,顺着发丝滴了下去。
断痕似有灵性,自脚底掠上,颤栗的指甲抚过剑脊,像是招呼朋友般的点了点头。
“断痕……断痕……”
羽浩双手撑地,即使双臂不住的颤抖,也算是坐了起来,第一眼望的不是这石林,而是石林上勉力眺望的天尘子,本想叫唤的他,只能用孱弱的声音叫着:“天尘子!”
天尘子侧脸一看,点了点头,便站在他身侧,问道:“怎么?羽浩有事?”
羽浩点了点头,双手垂在膝盖中,连头也埋了下去,一头白发垂了下去,黯然道:“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件事?”
天尘子像是明白一般,道:“去救刘正海?”
羽浩嗯了一声,道:“他肯定……有事,不然不会……追的!”但又摇了摇头,道:“你救了我……我欠你,不用了。”
天尘子哼了一声,双目直视着远方,道:“我说过,朋友的事,不能不帮,你要我帮,我就去!”
羽浩不住的摇头,白发随之摆动,嘴角动了动,道:“我不是……好点……就告辞。”
天尘子哼了一声,沉声道:“你又何必勉强,哼,岂非看不起我,难道你认为我天尘会视朋友如无物!”手中捏上法决,嘴里念叨几句,似是松了口气,才转身道:“好,我这就去,你在这好好打坐恢复,我回来之前,你哪也别去。”
羽浩只是叹了口气,望向天际。
那一点红光,看的他哆嗦着,又低下头去。
“唉……”
石林之上,一个水蓝色的身影,傲立着,期望着,远方究竟有什么在等待?
他又是怎么爬上去的?
“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正海几乎是质问着。
“哼,什么意思,我问你,你找我什么事!”天尘子冷笑道。
“没事!”刘正海叹了一声,无奈道。
“哼,没事,亏你说的出口,我看你额头就写着‘有事’,而且还是大事,你倔强个屁!”天尘子一点也不给他面子,直接叱喝道。
“哼,大事也是我的事,与前辈无关!”刘正海也是不服,反驳道。
“我只问你一句,究竟谁要找我?”天尘子依旧冷笑道。
“天壶居士!”
“哼,这个老怪物,还没死,也还没飞升,哈哈,终于有的打了,哈哈!”天尘子仰天长笑着。
“前辈,慢着,既然是我的事,就应该我自己解决!”刘正海冷眼盯着,嘴里一字字的说道。
“哦!凭你?天壶岂非白混了这么多年,让一个小辈这么叫嚣,唉,真是白混了,还有,忘了提醒你了,天地壶,可不是酒壶,你却像酒囊饭袋,哈哈!”天尘子讥嘲冷笑道。
刘正海也不反驳,冷哼道:“前辈,你以为呢,酒囊饭袋?哼,激我无用。”
天尘子叹了一声,道:“小子,你怎么和那耗子一样倔强,什么事都劝不来,你以为那断痕五狱,你能轻易操控?算了,还是我去找天壶吧!你先告诉我,那老怪抓了你什么把柄了?”
刘正海眉头紧锁,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断痕五狱在我手中!”
天尘子冷哼道:“断痕五狱,幽冥之剑,你以为能掩盖住其中的肃杀之气,你太天真了,即使玄辰子也不如火雷子的炼器之功,小子,什么事都别自恃太高。”
刘正海突然觉得有种无力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是被人绑在大街上,有脱光衣服,**裸的让人欣赏一般,他只是点了点头,回答道:“天壶抓了我两位师弟,先是以羽浩作为交换,后又改成与前辈一战。”
天尘子大笑道:“这老怪,还是不服气吗,哈哈,都几百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般怄气。哈哈!”又问道:“那老鬼现在在哪?算了……算了……还是你带路吧,想必你那两个师弟在天地壶里已经闷的快出不了气了,你若不跟去,老子可不想背着两个人上你的玄辰宗。”
刘正海还点了点头,断痕便是破空而去。
“断痕终究还是没能出现,是好事,还是坏事?”
“断痕五狱,究竟隐藏什么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