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哈!”睡梦中的莫平凡突然叫了起来。
“好吵!你小声点!”沁心朦胧道。
“冷!好冷!”莫平凡再次叫道。
“你们醒醒,莫平凡好像有些不对劲!”寒莹莹忽然张开了眼,她拿开压在自己肚皮上属于沁心的手,重新点燃了火堆。
寒莹莹的话惊起了沁心等人,透过火光她们看到了莫平凡的左手上冒出了许多冰晶,“天啊,这是什么?”
“不要碰!”寒莹莹连忙喊道。
沁心缩回了手,有些惊惧道:“他不会真的是被什么鬼东西给缠上了吧?”
寒莹莹的脸上也露出了许些担忧,她蹲到莫平凡的旁边,凑近一点去摸他的额头,“很烫,他发烧了——莫平凡,你醒醒!来,喝点水!”
“发烧了?怎么会生病呢?”沁心那个年代的人基因都得到了很大的进化,身体素质都非常的好,轻易是不会生病的,若是生病了那基本都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肯定是昨天下湖冻到了!”寒莹莹看着那蜷缩起来的莫平凡心里十分难受,给他喂了点水,然后说,“我出去采点药。”
“现在天还没亮,你自己注意点。”沁心担忧说,“这大夏天的却好端端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雪,昨天夜里好不容易停了,可莫平凡却是生病了。这波折起伏的,老实说,我总感觉心神不宁的。”
韩绯语才刚睡下一小会就被叫醒,但她的脸上毫无半点怨色,她见寒莹莹拿起长剑走出了山洞,悠悠道:“在座的都是女子,许多事情总有不便又不敢做的,自然都是莫平凡来做了,这两日里他在无形之中自然成了我们的主心骨,如今这一病,大家有些慌了神也是正常的。”
沁心点头道:“自从到了这个地方,我一直都跟着他依赖着他,凡事都不用自己动手甚至动脑,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可也从莫平凡的坚强里看到了自己的懦弱,有些时候我也总想帮上点忙,可除了一些无用的知识,我连他生病了要怎么照顾都不知道……”
韩绯语说:“这或许只是寒症——小环,你去弄点水来,给他擦擦吧”。
“啊——哦,我这就去!”小环从山洞的角落里找出来一个木桶,当然这个桶看起来很旧也很脏,但里面是完好的,洗洗也还能用。
天亮的很快,毕竟是夏天,太阳才出来了一小会林子里的雪都纷纷化开了,外出片刻的小环很快就打来了水。
“还是我来吧!”沁心说着,从身上拿出一条随身携带的帕子,这条帕子质地柔软造价昂贵,沁心都没怎么舍得用。
把浸透、拧干、折叠起来的帕子放在莫平凡的额头上,每过一段时间就给他换一遍,看着莫平凡仍是布满冰晶的手,沁心担忧道:“这种情况你们有见过吗?”
“从未听说过!”韩绯语摇摇头,听着莫平凡凌乱的呼吸,忽而想到了什么,说,“对了,我们商队的马车里有许多药材,也有应对风寒感冒之类的,只不过……当时下了大雪我们都丢下了马车,如今只知道马车落在了望湖楼附近,可我现在不清楚望湖楼在哪里。”
“莫平凡知道,他这两天都下湖捕鱼了,可他这样子……啊,好烦!”沁心往火堆里胡乱丢着柴火。这些本来都是大家的事情,只有莫平凡一个人下湖抓鱼,她们甚至连望湖楼在哪里都不知道,她现在的内心充满了愧疚。
韩绯语也沉默起来,眼神难得地露出了几分忧郁的神色:看来这山贼待人还是不错的。
——
梦境中。
这里是哪里?
莫平凡恍恍惚惚的察觉到自己来到了一个冰天雪地里,他茫然地走着,浑然不知道梦境外面的沁心已然自责的都要哭了。
走了许久,到了一个地方,好像是望湖楼,映入眼里的是个十分美丽的冰湖,在冰湖边上有座二层高的楼,上面写着三个古体字,字体苍劲有力,隐约透露出一股意境,可惜莫平凡并不认识古代的文字,但也能猜到这就是“望湖楼”三个字了。
莫平凡一路上了二楼,透过楼沿向湖面望去,果然这片冰湖十分的美。无论视线到哪里,它都是晶莹剔透的;冰雪是洁白的,有着属于它自己的韵味,让人不自觉的沉静在寂静的世界里。
“咦?”莫平凡似乎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缥缈的身姿跟冰湖浑然一体,若不是湖面平整出现了个突兀的身影,他根本发现不了。
“你可知,情为何物?”
又是那缥缈的声音传来,纵然隔着很远莫平凡也听的十分清楚。
两次听到白衣女子一样的问话,莫平凡忽然觉得女子是受到了很重的情伤,他似有感触,情不自禁地念出了元好问的下半句诗句:
“直教人生死相许!”
白衣女子仍然站在冰面上,但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身,莫平凡纵然看不清她的脸,却仍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在望向他,莫平凡回望了过去,相接的目光让莫平凡感受到一股恍若实质无边的寒意,好在不是很久,女子的视线忽然消失了。
“好险!”
莫平凡刚要长出一口气,突然脸色巨变——望湖楼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