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成三人边往哨兵位置走近边对哨兵说道:“我们化装成支那军人,担心你们误会,所以才提前和你说话。”那哨兵却是见多识广,笑道:“我知道你们,我哥哥和你们一样。”说话间,王诗成三人已到哨兵身边,夏明光突然一把捂住哨兵嘴,猴子几乎同时一刀刺入哨兵胸膛。
王诗成迅速换上哨兵军服,拿着哨兵的步枪,带着两人大摇大摆往前走去,200米后又遇到一处哨兵,王诗成压低嗓音远远对了口令,那哨兵问道:“刚才你的哨位似乎有点动静,是有小动物吗?”王诗成笑道:“两只兔子撞我腿上了。”那哨兵刚想笑,夏明光和猴子已经闪电般到他身边,哨兵刚想问话,夏明光和猴子如法炮制,又干掉了这个哨兵。
距离马嘶处约有30米远,王诗成三人能隐隐约约看到数十个炮弹箱,有不少还是叠放在一起。他一拉夏明光和猴子,三人再次卧倒。
王诗成不敢说话,用手比划:“到了,我们不用再找炮了,直接用集束手榴弹引爆炸弹。”夏明光、猴子两人费了老大劲才明白王诗成的意思,两人现在对他非常佩服,连连点头。
那炮弹箱四周还有3个哨兵站岗,庆幸的是三个哨兵站在左、右、前三面,估计是考虑对着大路这一面是后方,而且大路上还有两处哨兵。
王诗成想了想,觉得打手势无法表达,就极其小声道:“我去放手榴弹,如果被哨兵发现,你俩马上开枪干掉他们。然后把所有枪械、重的物品全部扔下,立即向后跑。你俩心里数着数,能跑多快跑多快。当数到4时,立即跳进水塘潜水向后游。”
夏明光、猴子久在军中,自然明白王诗成的意思。手榴弹延迟时间有4秒,王诗成一拉绳子, 4秒后就会发生惊天动地的爆炸。这个爆炸威力太大,单就冲击波就不得了。
在如此巨大的爆炸威力下,旁边的鬼子绝无活下来可能,短时间不会有鬼子追来。但王诗成如果不能及时跑开并跳进水塘,那能否活下来就看老天了。两人内心对王诗成敬佩的五体投地,这个年轻人真正称得上胆大心细、义薄云天。
夏明光、猴子示意由他俩去放手榴弹,王诗成一摆手,两人知道现在也不是争的时候,只得眼含热泪连连点头。
随后,夏明光和猴子把手榴弹捆在一起,王诗成示意两人在原地警戒,他抱着手榴弹贴地向炮弹箱位置爬去。
到了弹药箱边,王诗成屏声敛气,轻轻用随身带来的绳子穿过几个手榴弹拉环,小心把手榴弹放到炮弹箱里,又把它和几颗炮弹固定在一起。王诗成这才放着绳子缓缓向回爬,夏明光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要带绳子。
夏明光、猴子两人心口突突直跳,焦急万分地看着王诗成往回爬,花机关始终对着哨兵。再有十几米王诗成就能顺利爬回来了。
突然一个哨兵似乎感应到什么,打开手电照射过来,当然一下就看见三人,哇哇大叫。夏明光、猴子立即开火。两人早就瞄准哨兵,毫不费力就干掉了哨兵。枪声也惊动了鬼子,纷纷爬起来,已有几个鬼子向这里围过来。
王诗成大喊一声:“跑!”自己也猛地站起,向前飞奔,十几米后,绳子一紧,手榴弹开始冒烟,几秒钟后,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随后又是连续爆炸,敌我两方阵地上的军人全部从睡梦中爬起来了。胡连长兴奋的无语伦次,搓着手,来来回回渡着步,只是喊着:“成功了,成功了。”
随后又喊道:“全体都有,准备掩护我们勇士回家。”20分钟后,三个湿漉漉的人跑回阵地,胡连长开始看到三人身上往下滴水以为是血,待发现是水时,又笑又哭,阵地上战士们一片欢腾!
黎明前,胡连长终于从兴奋中平静下来,他带着微笑,香甜地睡着了。他知道,明天鬼子没有了步兵炮,最多只有一具掷弹筒,战士们不再有炮火轰炸的危险。自参战以来,这是胡连长睡得最踏实的一觉。
日军本以为白天加强兵力和重火力,这块阵地轻易就能拿下,谁知经过一天的进攻,伤亡惨重,国军阵地毫发无损,反而国军的迫击炮给他们制造了重大伤亡。
不得已他们安排挺进队趁夜偷袭,炸毁这门迫击炮。鬼子还没得意几个小时,自己的炮弹就被国军引爆,造成更大损失,鬼子上峰惊怒交加。
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给肃杀的战场增添了一点柔和,山雨欲来风满楼,二连的战士们都知道这只是大战前的宁静。胡连长指挥战士们利用这难得空闲抓紧修补被炸毁的工事。
早饭后,不出意料,日军再次开始进攻,只是他们没有了步兵炮,只得用仅剩下的一具掷弹筒发射榴弹。战士们躲在战壕里避炮,等掷弹筒一停,老套路,日军步兵开始冲锋,夏连全体战士钻出战壕准备射击。
这时,让战士们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日军这次居然出动了一辆坦克,坦克后面是日军步兵。对付坦克,步枪、轻机枪没用,国军阵地上仅有的一门迫击炮都被炸毁了,更不要说有战防炮一类反坦克武器了。
这是一辆八九式甲型中型坦克,安装了一门90式57MM主炮,2挺91式6.5mm机枪,乘员4人。这辆坦克耀武扬威,向阵地冲来,时而开炮,时而机枪扫射,战士们伤亡较大而且毫无还手之力,如果不把这辆坦克打掉,阵地必丢无疑。
王诗成也是第一次见到坦克,战士们尽管步枪、机枪向坦克射击,但这辆坦克正面装甲17MM,侧面装甲15MM,顶部装甲10MM,毫发无损,反而给坦克指明了我军火力位置。
这辆坦克疯狂向火力点开炮、机枪扫射,二胖是机枪手,转移不及,左胳膊被子弹击中,幸运的是只是子弹贯穿肌肉,没有伤到骨头,包扎一下继续战斗。
胡连长大声吼道:“爆破组用集束手榴弹炸坦克履带”,两名战士很快将手榴弹捆在一起,跃出战壕,向坦克爬去,可还没爬几米远,一名战士就被坦克上机枪射杀,另一名战士被坦克后面的鬼子步兵射死。
中国军人是好样的,两名战士死亡非但没有让战士们恐惧,反而激起战士们的血性,纷纷要求上去炸毁坦克。胡连长含泪点了两名战士带着集束手榴弹再上,遗憾的是两位勇士仍然没能靠近坦克就壮烈牺牲。
王诗成热血上涌,拎起一捆集束手榴弹向胡连长要求上去炸毁坦克,胡连长一把抢过手榴弹绑在自己身上,转头对夏明光命令道:“夏明光,你给老子听好,从现在开始你是连长,这是命令。”没等夏明光回答,他已经爬出战壕,利用弹坑,拖着一条伤腿,迎着坦克爬去。
王诗成眼含泪水,朝二胖吼道:“机枪连射,掩护连长。”夏明光也反应过来,大声命令:“开火,掩护连长。”
日军89式坦克虽然皮糙肉厚,但它视线并不好,高低射界-8度- 30度,不转动炮塔时方向射界为左右各10度,坦克后面的鬼子步兵在战士们凶猛的火力下不能有所作为。
胡连长是老兵,他判断坦克前进方向,趴在一个弹坑里等着,坦克摇摇晃晃经过弹坑时,他果断拉响了手榴弹,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坦克不动了,胡连长也壮烈牺牲。
日军很快退了下去,这一刻,似乎一切都静止下来,全连战士望着坦克方向眼含热泪肃穆敬礼!谁都知道,胡连长尸体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