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花当场石化了,要说穿越重生她还是很容易接受的,毕竟穿越文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可是自己死后成了半妖穿越到古代,这,这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呀。
要知道人类称霸世界都多少年了,她原本处于食物链的最顶端,现在一下子掉到了食物链底端,成了半个胡杨树妖,这放谁身上能顶不住啊。
“喂。”胡杨拿枝条拍了拍发呆的花溪花几下,傻了吗这是?
花溪花缓缓回过神来,神情恍惚地问:“我是伟大的除妖世家的后人,我是除妖师,怎么可能自己成了妖了呢?这对除妖师来说不是天大的羞辱吗?”
花溪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面如死灰地问胡杨:“我成了半妖是不是会被这里的除妖师除掉啊?”要是这种事情发生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
胡杨愣了一下,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啊,他淡定回道:“你放心好了,我已经问过山里的其他树妖了,云朝并没有除妖师,人和妖基本上不会发生冲突的。”
花溪花不相信地看着胡杨问:“真的?”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别忘了你可是夺走了我一半灵力的人,就跟我的孩子似的,我们俩是同伴。”
“谁是你的孩子啊?真不要脸。”
花溪花收敛了不安的情绪,没有除妖师还好一点,她身为除妖世家莫家的子孙可不能在这里被除妖师给灭了,这要让莫家祖宗知道了不得从祖坟里爬出来呀?
“你刚刚说会保护我是真的吗?”花溪花可怜兮兮地问,虽然胡杨说她现在是半妖,可她自己感觉什么力量都没有。
“自然是真的了,老胡我活了几万年了还能骗你一个小娃娃不成?你应该也意识到了,你这副身子虚弱得很,要是刚刚那个悍妇再来打你,你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在这里只有我能帮你不是吗?”
花溪花想了想,胡杨说得很有道理,打算姑且相信他一回,于是抓着胡杨的枝叶说:“那说好了我们是盟友,你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吃我,咱们俩先拉钩。”
胡杨的枝叶幻化成一只手的模样,伸出小指与花溪花的小指勾在了一起,一同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花溪花重新振作提起精神说:“我不跟你多说了,我今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摘桃啊?”
花溪花想起王氏交待她做的事情,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在还没有能力反击王氏的时候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要知道封建社会都是很看重孝道的,自己要是按照现代的价值观乱来可是分分钟就会因忤逆不孝而被家法处置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怎么报答我呢?”胡杨问。
“你不是要吃野鸡吗?你帮我摘桃,我帮你抓野鸡呗,你是要生吃还是料理好的呢?”
“当然是料理好的了,生吃那么血腥,我可是斯文人。”
“好吧,那我们可说好了,你得帮我把熟了的桃子都给摘下来。”
叮嘱了胡杨之后,花溪花决定首先要找个地方洗澡,身上散发的臭味简直要让她晕厥过去了。
原主走出果园的次数少之又少,花溪花指望不上原主的记忆,只好凭着直觉去找有可能有小溪的地方。幸运的是,这个果园旁边不远就有一条小溪。
花溪花先是蹲在岸边洗了一把脸,这不洗不要紧,一洗差点吓得一头栽进水里去。
天哪,这不会是她现在的样子吧?
只见水面倒映的是一个圆圆的小小的脑袋,瘦成瓜子脸的脸蛋上有一双向外凸出的又大又圆的眼睛,最显眼的是她右边半张脸上从额头到鼻子处的一大块疤痕,这就是王氏那个毒妇用火钳烫出来的伤疤吗?这也太吓人了,再加上原主细长的胳膊,扁瘦的身子,这完全就是电影里外星人的样子好吗?还好她还有一头及腰的长发,若她还是个秃头的,那就真的就和外星人一模一样了。
原主的模样刷新了她的三观,刚出生就靠喝稀饭生存下来没有喝过一口母乳的婴儿,三岁被丢到山上独自一人生活,没有尝过肉的味道,吃过的食物只有硬的和石头一样的粗面饼子,这样养出来的孩子就会长成这个鬼样子吗?
花溪花不是想贬低自己的容貌,她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就是鬼样子,她不由得佩服原主,若换作她受到亲人这样的虐待,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没有一点尊严,估计早就轻生了,怎么可能还活到十二岁?
花溪花坐在溪边长吁短叹了一阵,不忍再去看自己的模样,这刚穿越过来就连续几个打击打得她措手不及,还好前世的时候自小就顶着莫大的生存压力,抗压能力还是可以的。
她重新振作起精神先将包着桃子的发霉的布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晾晒起来,然后跳进小溪里把自己身上洗干净的同时将穿着的衣服也顺带洗了一下。
听着小溪潺潺的流水声,洗得干干净净的花溪花穿着湿哒哒的衣服躺在一颗大石头上,晒着太阳的同时她的眼皮越来越重,一不小心就在石头上睡着了。
在她睡着的时候,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黑色人影出现在一棵大树上,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消失不见了。
等花溪花醒来,日头已经在她头顶了。
糟了,花溪花连忙起身,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炙热的阳光晒得她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花溪花感觉自己发昏的脑袋好像有退烧了一点,于是抓起散发着阳光味道的不再发霉的破布,虽然破但还不能将它扔掉,毕竟晚上花溪花还是要裹着它保暖的,将地上的桃子收了起来,花溪花开始顺着溪流往上走去。
小溪旁的泥路上有人走动过留下来的脚印,可能是附近的村民或者猎人上山时留下的,花溪花顺着这些脚印往上走去,越往上走,人类活动的痕迹就少了,甚至连路都没有了,花溪花只好将快长到自己大腿处的野草都踩倒了,踩出一条路来。
当走到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时,花溪花爬上一棵大树放眼往外看去,发现这座山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她以为自己已经走了很远应该快到山顶了,没想到自己才走了三分一不到。
正在犹豫还要不要继续往上走,就惊喜地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上吊着一个黑色的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