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雨很大,雷鸣电闪。
突然屋外如晴天霹雳,直勾勾的劈在了地上,如旱地拔雷,又如雷神打鼓。吓醒了躺在床上的马苦玄。
马苦玄翻了个身子,平常陪自己的奶奶没在身边。马苦玄揉了揉眼睛,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疑惑的下床,穿鞋。
推开了门缝,看着外面的情景。奶奶原来是出去了,坐在外面念叨着什么。听的不是很清楚,但隐约的能听到诸如“造孽”,“罪过等”词语。
马苦玄想要出去,问问奶奶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个自己不喜欢的父亲和母亲鬼鬼祟祟的出现了。于是停了自己的动作,又重新蹲在屋子里,沿着门缝听些什么。
那个娘使劲拍打着那个爹的后背,笑得合不拢嘴,高兴坏了。奶奶没说话,好像不太高兴,反而对那个爹一顿发火:“你以为那孩子他爹死了,你就能有机会娶到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泥瓶巷那一支陈家,好几辈人都是一根独苗,你就不怕害了一个人,最后害得人家一家三口全活不下去?到时候这支陈家就这么断子绝孙了,不怕遭到人家祖上阴神的报应?退一万步说,那女子的性情,你当真不清楚,愿意改嫁给你?”
但是那个男人还是嬉皮笑脸,好像没有什么触动,只是依旧跟着 那个女人闹来闹去,仿佛马上就要过个不一样的日子了。
马苦玄看着奶奶又对那个女人咒骂,不知为什么,心里很解气。但是很快,奶奶便遭了报应,跟这个比她年轻好几倍的儿媳妇打了一架。本来势均力敌的场面,奶奶还不至于吃太多的亏。但是,忘记了还有她的好儿子。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养到大的好儿子,如今为了媳妇倒是对付起自己老娘了。急得奶奶一个人坐在地上哭。马苦玄坐不住了,还是推门出来了。三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孩子倒是都愣了一下。
奶奶赶紧招呼马苦玄回房间,似乎不愿意孙子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又或者这样失败的家庭对于马苦玄来说实在不公。
那对夫妻倒是停下了手,挨在一起,看着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母亲相依偎在一起。马苦玄挣脱开了奶奶的手,趁着男人要出门的空挡,拿着堆在傍边的铁秤砣砸扔上去。
秤砣很小,但是因为是铁的,也有一两斤的重量。孩子很小,所以力气不大,拿起来已经很费力了,扔出了勉强砸到男人的后背,只砸的男人一个晃荡,便垂直的落了下来。
“不许打我奶奶。”马苦玄还是说做出了自己动手的原因。奶奶很感动,但是更害怕,害怕那对夫妻会回过头来,继续肆虐自己的暴行,对自己无所谓,但是孙子不能打,他还小,又这么可怜。
那对夫妻同时回头看着这个自己亲生的孩子,似乎有些陌生。但是更多的还是恼怒,男人想着今天的事,有些激动,一个没注意便拿起掉在地上的秤砣又扔了回去。直直的砸在马苦玄的头上。头流血了,很多,马苦玄昏过去了,不省人事。奶奶吓得大叫,指挥自己的儿子跟儿媳妇赶紧送到镇子上杨医生的家里。但是儿子跟儿媳妇又有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看着自己犯下的罪过,儿子吓傻了,带着自己媳妇冒着大雨跑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屋里奶奶还在咒骂着自己的孽子还有儿媳妇。又看了看自己的孙子,眼泪一直哗啦啦的留,赶紧带着孙子去找了药店的杨掌柜。雨下的很大,所以雨声很大,能够遮挡住大部分无益的声音。尤其是哭声,世界上最没用的声音,没有之一。
屋子里只留下黑猫守着屋子,又想到了什么,黑猫也出去了,消失在了夜空里。
第二天,小镇里全都布满了恐慌,死了好多人。有个姓陈的窑工死了,有对马氏夫妇也死了。对于陈窑工的死,小镇里都是惋惜,对于马夫妇的死,小镇却很平静,似乎死的应该一样。
马婆婆抱着孙子在杨掌柜的后院,听掌柜的说问题不大,今日就能醒来,只是砸到脑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不好说。马婆婆感激涕零,一直说些感恩的话。又听见自己儿子跟儿媳妇的死,心里很是难过。把孙子放在药铺后院,自己便去给儿子儿媳妇收尸去了。杨掌柜在后院吞云吐雾,又不时的看着马苦玄,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便捏指算术,不一会便暗自感叹。得到的结果令人恐慌。便躺在躺椅上,不在思索。
后来马婆婆据说给自己儿子收尸的时候,看着两人的惨状,吓坏了心神,也死了,被吓死的。所以马苦玄成了小镇津津乐道的人,都说他是灾星,还说他是命硬!一家子死了他也不死。只有杨掌柜对这些嗤之以鼻:“懂个屁!”
马苦玄醒了,在第二天晚上。睁开眼的马苦玄第一句话是:“这,就是剑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