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纪师兄手机响,他接通了说:“我在大学生活动室呢……老乡会……哈哈,你赶紧过来啊,正好能赶上吃饭!……知道知道,我明白你对吃饭没兴趣,对我们江苏老乡有兴趣吗?过来吧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儿。”
我问:“老乡?”
纪水文点点头,笑:“嗯!江苏淮北的!”
我一愣。这个地名如果说给别人听……也许真以为遇到了老乡,但……我是徐州的,徐州离淮北只有几十公里,却……分属两个省。
应该是安徽淮北才对嘛!
见我知道,刘钦杰笑:“在咱们江苏老乡会,那可是个名人,人问就说,哦哦哦,老乡老乡,我江苏淮北的,不知道唬住多少个!”
我奇怪了:“他不是江苏的,为什么来咱们老乡会?”
刘钦杰乐了:“他是纪水文铁哥们儿,那人又是学生会的红人,经常到处忙活,学校里五成人认识他,老乡会上谁碰到他都兴奋:你是我们老乡啊!他被问得太多,就成了浙江淮北的、重庆淮北的、山东淮北的甚至是西藏淮北的!你瞅着吧,他找纪水文,肯定有事儿!”
几句话说得,我对这个人大为好好奇了。
等那个人过来的时候,我着实惊讶了一下:帅师兄!!!
居然是广播站里的帅师兄!!!
我紧张得都有要结巴了,心呯呯呯跳着往喉咙眼里钻,但……帅师兄好像不记得我了。
他根本没在意我,也许在他的眼睛里,我就是站在纪水文身边一道具,他进来拍拍纪水文肩膀说:“哥们儿把柜子钥匙给我!明天学生会有事,广播站那边你去帮我顶住了!”
纪水文似乎很是郁闷:“这个月你播几回音啊?”
帅师兄耸耸肩:“我实在是大忙了。你知道我还准备冲学院奖呢,分不了精神啦。”
纪水文无奈地应下来:“你冲学院奖,就把事情往我身上推啊。”
我在旁边努力搜集和分析消息:原来他们是同学!原来本该帅师兄的播音,时不常的会被纪水文代替--怪不得我好像听着纪水文的声音也有点熟呢,可能广播里听过又没注意。
还有,我真想像一个规拘的小学生一样举起手,小小声地问:“学院奖是什么?”
纪水文回头,温和地解释:“是大学生的一个设计奖项,你们工民建的,好像不怎么搭边儿。”
说这句话的时候,帅师兄才注意到我,他微微侧头想了一下,似乎认出我来:“你是工民建那个学妹啊!也江苏的?”
我点头,挺想问他叫什么名字的,却有点问不出口,又或者心下这回也不急了,他是名人,学校里一半人认识他的,想来应该比较好打听。
帅师兄居然也没再呆,跟纪水文告个辞,大步流星又闪人了。
我目送他离开活动室,心里盘算着怎么“貌似不经意”地问问他的情况。
刘钦杰推推我,“喂,喂!”
我啊了一声回过神来,脸上发烧,惊惶失措--真丢人,我失态了!
可能我的样子太傻了,一下子逗笑了刘钦杰:“咱们学校帅哥太多,目不暇接吧?分分清楚哦,是对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纪水文有兴趣,还是对那个大气大慨的顾铭寒有兴趣。”说时指指自己:“反正我自知这副德性入不了MM的法眼,就做那种可以为你提供任何情报的亲友声援团好了!”
我不说话,一张脸烫得不得了,连忙低下头恨不能把脸给藏起来。
突然想到纪水文那么斯文的男孩子,会不会也被这玩笑弄得不好意思呢?偷眼看去,他居然也在偷看我。
似乎更尴尬了。
我们两个的情形,被刘钦杰尽收眼底,他哈哈大笑起来,真的像一个大哥一样,拍纪水文的肩膀说:“加油啊。”又转头对着我的耳边低语:“我帮你看着哦!”
我汗!
心下有一些问题百转千回,却怎么也在此时问不出口了,比如,顾铭寒在广播站任什么职?他在学生会又任什么职?说是学校的名人,又为什么出名?
可能我这种不好意思的样子让纪水文也误会了,那天晚上,他目光与我接触时,一直温柔的笑。
这一回,我自己都感觉到……
我的红鸾星……可能真的动了。
脑中忽然警铃大作:现在不能谈恋爱啊不能谈恋爱!
苏眉心,给我稳住,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不过……这些帅哥可实在太诱惑了……不行不行,想想明玺!
他们再怎么帅,也帅不过明玺吧!
--这的确是事实,想来那明玺又不是生就的,他是幻化的形体,该是想有多帅就能有多帅的吧。像我等肉体凡胎,只好求爹娘给副好样貌了,却无论如何,总有缺点的。
脑中努力地想明玺的样子,我还真慢慢平静下来。
那天晚上回到寝室,我把纪水文的资料出卖给室友们,换回了一堆零食--如果纪水文知道他的价值是这些,肯定郁闷死!
不过这群八卦女虽然经常对着帅哥凭空幻想,真敢付诸行动的可不多,也不知道谁有没有那个勇气去接近纪水文。
但关于顾铭寒出现过,我却一个字也没有提。
唉,关于他的资料,我还想拿点子零食什么就换回来呢。
稳住稳住,想想明玺!
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许亚芬问我:“喝多了?”
我愣了下,说:“没有。”这是事实。晚上吃饭的时候,刘钦杰和纪水文都很照顾我,刘直接跟人说我是他家乡的妹妹,谁端杯过来,大马金刀往前面一挡。实在挡不了的,纪水文还悄悄跟我说:能喝就喝,不行的话吐在纸巾里。
哈哈!
毕竟是第一回玩这种小手腕,我相信肯定他们看得出来的,但有刘、纪二人关前一挡,根本没谁再说什么。
“那你怎么还不睡啊?想什么呢?”她突然兴奋起来:“该不是想我们教官吧?”
--又是她们教官!她脑子里,就惦记着她们教官!有什么用啊,再怎么着,跟教官也是不可能啊!退一万步说一切皆有可能,但这可是第三个星期都快过去了,还有**天人家就走人了,日子过了大半,还有什么戏唱啊!
不知怎么的,想到教官很快就要走的,我心情有些低落,口气也不太好了:“想什么教官啊,我想我男朋友。”
许亚芬没接话,她们几个也没吱声。
但我还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