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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回到现在

忽然间身边又起了一阵大雾,这感觉和我那时的感觉一样。莫非?

恍惚间,周围的景物发生了变化,天空中飘下来的不再是雪而是雨。我又置身于那个荒村之中,周围的景物和我刚来时一样。我穿越时空了,时代又发生了变化……

“叮铃铃”,兜里的手机竟然响了,让我有种久违的感觉。

“我是青森律师事务所的高桥,请问您是高山明先生吗?”

“对,我是…”

“您预约了今天13时的面谈,请问您已经到了吗?”

“请问今年是几几年?几月几日啊?”

“啊?是2019年3月10日,有什么问题吗?”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回头再打给您”

真的又回到现实了,我看到手机屏幕上3月10日的日期显示。那么过去的案件怎么样了呢?我连忙用雅虎搜索输入了‘观音村小学案件’的字样

‘1989年观音村小学合宿聚会上21人死亡的案件……’看到这些文字跳出来,我颓然地跪在了地上,满头冷汗。过去并没有被改变!3月25日,噢,日期不一样了,我继续查看着页面中跳出来的文字

‘妻子静子生下次子之后,全家集体自杀。静子与长子身亡,长女和次子幸免于难’这文字刺激了我,手机掉落在地上,捂着嘴痛哭起来……

妈妈和哥哥都死了?这怎么可能?我捡起手机查看通讯录,竟然没有妈妈的手机号,反而出现了好多不认识人的名字。

那未来谁在照顾啊?如果妈妈不在了的话?

我归心似箭,直接坐飞机飞回了东京。当我慌张地打开公寓的门冲进房间时,老妈和未来已是踪影全无。房间里的陈设也和以前大不相同,我翻看了抽屉里的‘被保险人证明’才敢确定这就是我的房间

我发现手机里美嘉和未来的照片都不见了,通讯录里出现了许多奇怪的名字。我找到当时生未来的妇产医院去求证,但医生回答我的是根本没有相关记录。医生也不认识我了,竟然怀疑是我搞错了医院。

我又去了美嘉家,她的旧姓是樱田。我按下了门铃,里面传来岳父的回应声。

“我是高山,我女儿在这里吗?”开了门的岳父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他的身后站着我岳母

“您是哪位?”“我是高山…”

“我在找我女儿,她是不是在您家啊?上次事情过后我离家了一段时间…”

“你是美嘉的朋友?”岳母狐疑地问我

“是我啊,我是高山明,美嘉的丈夫,大井的儿子”

“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着门就被关上了

我站在门口愣怔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我原来的那个世界,现在也发生了变化

手机的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是‘青青草原’的来电。

“你好,我是青青草原的横山,你是明君吗?”

“喂?你是哪位?”

“咦?我是青青草原的横山啊!我听了你的电话留言,你已经过来了吗?”

“什么?”

“你不是想谈谈周刊上的报道吗?”

“这周和下周我都有空,就凑你时间吧!”

周刊上的报道?我说了声再打过去,就先挂断了电话。在附近找到了一家便利店,拿起货架上的周刊翻阅起来

还真有30年前关于观音村小学案的相关报道。其内容和之前不同的是:发案日期变成了1989年3月25日,而媒体又开始怀疑姐姐大井穗也和晴子的失踪案以及前田翔的死亡案有关,这简直是在炒冷饭啊!

姐姐现在身在何处呢?刚才那个电话是孤儿院打来的,而据媒体报道姐姐和我后来都被送到了孤儿院。难道是?

“喂~你好!我是之前和您通过电话的高山明…”我打电话预约了和横山见面的时间

当我出现在孤儿院—青青草原的门厅,说明了来意之后,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和我亲热地打招呼

“哎呀 明 你还好吗?”“啊,我很好…”

“长成男子汉了呀,有女朋友了吗?是不是孩子都有一两个啦?”

“噢,那倒没有…”说着她把我引进了一间会客室模样的房间

“你好!明君,我们大概有两年没见了吧?你过得好吗?”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接待了我,看样子他就是横山

“噢,您好!横山先生!”

“青森那边怎么样?”“诶?”

“咦,你不是说去青森了吗?不是去见律师了吗?”

“算啦,先不提这事了,你现在还打篮球吗?”

“您是说篮球吗?”

“对呀,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你那时拍着篮球运球奔跑的样子,呵呵…”横山微笑着说

他把一本相册交到我手里,又开口道:“我之前收拾东西时发现了这本影集…”

我接过影集,翻看了起来。这里边多次出现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抱着一个小男孩一起合影的照片,我想女孩应该就是姐姐,而小男孩就是我吧?除此之外,就是我打篮球运球时的动态照片,还有不少在餐厅里聚餐时生活照。这就是我的过去?我暗自思量……

横山用一种回忆的语气继续说道:“那时,你三分球只能用单手投,我让你改双手,你却说那是女孩子的投篮方式,不肯改…”

“你这是怎么了?总感觉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那个,我想把以前的那个案件重新调查一下。关于那件事,关于我的家人,如果您知道些什么请务必告诉我…”

横山没有立刻答应我的请求,反而带我去了篮球上,玩儿起了篮球。也许这种方式更能让他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吧…

“很抱歉,又谈起你的父亲。身为警察的大井宏造,涉嫌杀害21人而被捕。你们家因此经常被媒体记者包围,你母亲经常被拍到并且反复出现在电视上。当时她已经临产,对电视观众来说这肯定是印象深刻的画面。听说除了21人死亡的案件村里还发生了其他的案件,当时才小学6年级的你姐姐小穗也被传出可能和案件有关联…”

“当时这个案件有很大的社会效应,抓眼球的地方有好几处。比如警察杀人;比如杀人的规模;临产的母亲和长女的嫌疑;母亲带着孩子们集体自杀等等。我在东京就看过相关的报道,那时我还不是这里的职员…”

“那真的是自杀吗,我老妈怎么会自杀?”

“这个,恐怕是真的,不过你们姐弟俩得救了,再后来就被送到了青青草原…”

“你和小穗刚来这里时,我并不知道你们是那个家庭的孩子,身边的其他人也不知道。你那时才3岁,爱哭、认生、爱撒娇,给姐姐添了不少麻烦。但小穗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在青青草原里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着大家,连我看了都很佩服,但是有一天……”

“有一天,你们的父亲是大井的事被小伙伴们发现了,你们开始被排挤并遭到欺凌。小穗没有在这里上高中,她不辞而别,离开了青青草原…”

横山投了几次篮后,把球拿在手里继续道:“让小穗受了那么多煎熬,我感到很抱歉!”

当我询问姐姐的联系方式时,横山摇了摇头。因为姐姐当时是不辞而别,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息…

在回东京的电车上,我陷入了沉思。如果能再次回到1989年,能阻止案件发生的话,现在一定也会随之变成另外一个世界;我可能已经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了,即便如此,为了亲人,为了拯救那21个人,为了大井坚守的正义,难道不值得一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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