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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中神 神中人

就在这座城市的东方,有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

在森林核心处,有五座高山。

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峰被四座山峰围在中心,四座山峰与主峰略低一头,如狼牙般侵向主峰。

那四座山峰分在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处,如守护将军的亲兵般,威严无比。而在那中心的主峰之上,竟是还有着三间竹屋!

在那竹屋前十余米处,有一块儿大青石,它高约半米,长三米有余,宽更是有两米多。

大青石并非一个方体,它略微有些向竹屋方向倾斜。而此时,在那大青石上,正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坐着。

那青年一袭白衣,一头乌黑长发垂落在地上,微风吹动,撩起青丝几缕。

他正盘膝而坐,身体挺直,双手落于膝上,双目紧闭。

更令人惊奇的是,微风吹袭之下,他的身躯宛若磐石,巍然不动!

太阳已逐渐升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青年缓缓睁开双眸,漆黑如石墨般的双眼,盯着前方的草地。

他缓缓开口道:“老头儿,来了就出来吧。”

声音空灵,毫无感情,说不出的清冷。

“唉~!”

一声叹息悠悠传来。

竹屋后,一个老人走了出来。

“呵!”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比外面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可还漂亮,为什么不多笑一笑呢?整天板着个脸,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老人有些讨好的声音说道。

老人如同生活在上一个世纪一般,身着一身劣质的粗布麻衣,头上戴着一个斗笠,怎么看都是一个山野村夫,可偏偏他那半悬着的身体显示着他绝非人间凡品。

“不要拿我和那些东西相比较。”

老人看着他,默然不语。

青年缓缓的地站起身来走下大青石,面对老人,负手而立。

“悲世啊,要不要跟我出去转转?”老人试探着问道。

声音有着些许恳求,他已经问过很多次,但心中仍有一丝幻想。

“濒死前的繁华,不看也罢。”悲世轻轻地摇了摇头。

老人:“。。。。。。”

“灵气回归,一些人类曾经只敢幻想的东西,已逐渐成为现实。人类的贪念是无穷的,这神秘的东西终将人类的欲望无限放大。这必然会导致有一场灾难降临。造成的原因便是人性的欲望。”

“所以我宁愿灵气没有回归出现。”老人的声音有些低迷。

“没用的,人的欲望伴随着科技的进步而到达顶峰。就算没有灵气回归,多年以后也会有另一样东西来代替灵气。人,永远都不会满足,贪念会一点点的侵噬人心,最后丧失理智,为了权利和那填不完的满足感而疯狂!……唯一不同的,只不过是时间,要延长一点点而已。

就像一个无业人员,最开始只是想有一个工作。有了工作之后,他想成为高层人物,然后是行业的领袖;最后,他还想染指其他行业。到了末尾的终结是妄图长生不老的幻想。

就如同中国古代的历代帝王。

人,终究是怕死的,权利愈大,年龄愈大,越是怕死。

生命最后的终结,万物皆虚。

可人类似乎并不明白这一点……

或许…他们是不想明白。

沉溺于凡尘世俗之中,不好吗?

不必追求那可笑的梦想,不必面对世人的嘲讽,只需要向前轻轻的一小步,就能陷入那穷尽一生所追求的金钱与权利的漩涡――一去不返,人生多么充实。

老人沉默不语。良久,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

治不了,没救了,告辞。

老人心中如惊涛骇浪般,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甚至连头上的草帽也被不知何时刮起的大风吹得不知所踪都不知道。

……

青年看着老人平静地说道:“你该走了。”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老人说道,“但是你不能整天坐在这里,跟我下山吧,生命在于运动。”老人混浊的眼中透着一丝狡點。

青年缓缓扭过头,露出一张侧脸,带着一抹冷笑,东方升起的太阳刚好被青年俊俏的侧脸遮住一半,就像两张脸对立,一光明,一黑暗,却又让老人觉得毫无违和感,仿佛他们本就如此。

就在这一瞬间,老人似乎查觉到了什么。

清冷的声音悠悠传来:“你见哪个王八爱动?”

“???”

你是在说你自己像王八吗?

“额,……嗯,……”

老人试探着说道,“你看我像不?”

“噗嗤!”老人说完自己都笑了,露出一口因长时间抽烟而有些发黑的牙齿。

“还不走?”青年完全不给老人面子,缓缓地坐在这块儿他不知坐了多久的石头上。

“嗯!……”老人自知无趣,便往山下走去。

刚刚走出百余步,他扭头对着不远处一颗巨木说道:“快点出来吧!回家去。”

树后,一个少女走了出来,她看起来十八九岁,一双大眼睛含笑般看着老人,甚是古灵精怪。

老人被她盯的心里有点发毛,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少女没有说话,她围着老人转了两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最后,她叹了口气,眼中有点幽怨地看着老人说道:“爷爷,你的龟壳儿呢?”

老人气结,对着少女的脑袋就是一个暴栗。

少女正欲反驳,突然,旁边的草丛传来“哗哗”的声响。

老人偏过头,看着草丛冲出钻出来的女子,说道:“秋雨,你还不肯回去吗?”

女子把头偏向一边,固执地说道:“我不回去,你也不要告诉他我在哪儿,我在这儿挺好的。”

老人看着她思考良久,突然凑到她身边小声说了几句,女子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接着转身像向山顶跑去。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空中弥漫着女子激动到有些癫狂的笑声……

“小樱啊,悲世的话你听得懂吗?”老人突然没头脑的问了句。

悠扬的萧声若隐若现的从山顶传来。

“字面意思?小樱沉吟两秒说道。

“诶~!”

老人出了口气,――不止呢……

“这趟来的真踏马值了。”

下山的路上,老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一声感慨,把一旁的小樱吓了一跳。

“咦!不对,我帽子呢?”这绝非凡品的老头一摸脑袋突然大声叫道。

“好像……”少女想了想说道,“飞到东南山上去了。”

“快,把我帽子找回来。”老人拉着小樱转身向侧路走。

………

落千雨到达山顶时,她看到悲世身边堆满了水果,草地上还有很多杂乱的动物脚印。

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上,一个手拄拐杖的老猴正对着这边探头探脑的张望。

她放下了怀里刚刚揪来的蘑菇,轻轻地走到青年对面坐了下来,手撑着脸,就那么一动不动,痴痴的看着他。不知何时竟已睡着了?

对面,悲世睁开了双眼,看了看睡着的落秋雨,又闭上了双眼。

各单位:“贱人,就是矫情~”

哼(ノ=Д=)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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