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废墟,到处散落着尸体分不清敌我,只是静静地躺着,为这片荒凉之地添上黑白色的基调。放眼望去似乎没有看到活人,也难怪,这样战足足打了三天,三天前,胡人忽然发难,裕亲王煜钊带兵出征,几十万大军在这广漠的沙地上交汇,所过之地泛起浓浓的硝烟,迷了人的眼睛,也同样迷了人的心智,在残酷的沙场上,杀死对方便是唯一的宗旨。胡人善战,而裕亲王的部队同样不容小觑,两军僵持了许久,打的难舍难分。
轩烙帝十二年,帝都沦陷,皇帝下落不明,策划这样惊天大变的王丞相,正在帝都苍星积极地剿灭余孽,奈何皇帝廉明,民心所向,一时间王丞相也不敢妄自称帝。但是说到底这也是时间问题,而在这敏感时期最不能出现的变故,应当属远在东陲边境与胡人恶斗的裕亲王,他乃是皇子,只要一出现,便是天命所归。老谋深算地王丞相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私下勾结胡人,让他们拖住裕亲王,好为他登基攒下时间。
这样一来,边疆战事不断,死伤无数……
等等!那是什么?远远地好似有几个人缓缓地走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伤,走起路来很不利索,脚下的尸体密集地让他们甚至没有下脚的地方。
“这胡狗,真是一群没人性的畜生,下次叫老子遇见了,非端了他们全家不可。”其中一个大胡子忿忿地说,还用力踹了脚下一具胡人打扮的尸体。
“别这样。”拿着长剑地男人用剑推开大胡子踩在尸体上的脚,“死者已矣,你何必对一具尸体过不去呢。”
“是,裕亲王。属下知错了。”大胡子突然低下头,收敛了刚才生气,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乖乖地跟在后面。
被称作裕亲王的男子,较之前的风姿绰约简直是判若两人,脸上布满灰尘,身上也有很多伤口,神色憔悴,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一种死寂之感。煜钊停下了脚步,眼光扫向这整一片荒凉之地,早前跟属下奋力抵抗的场景历历在目,如今,多少人成了冰冷的尸体,永久地埋在了这片黄土之中。他不由叹了口气。
“裕亲王,属下明白的您的心情,但是如若不乘着现在敌军褪去,赶回军营稳定军心,属下担心,经过这么大一场战役,主将迟迟不归的话,恐军心不稳啊。”
煜钊的视线收回,既已不能回去,便注重于现在吧。他握起长剑,更坚定地前行。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远远地看到煜钊回来,便有士兵兴奋地叫起来,一时间,被乌云笼罩的军营,又恢复了生机。
“将军,你没事就太好了!兄弟们都等着你发号施令呢!”柳侍卫从营地跑出来,眼里还泛着泪花,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煜钊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却发现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女子。我们军营何时有女子了?
“你是?”
苏泷恭敬地上前行礼,动作大方得体。
“小女子苏泷,是先前同幽鸣姐姐一道来投奔裕亲王的。”
煜钊这才恍然大悟,是幽鸣托他照顾的。
“在军营里,委屈你了。”煜钊大量着眼前的女子,从姿态到谈吐,都是大家闺秀之范,委屈她留在军营这种地方,真是委屈了。
“怎么会呢,小女子无依无靠,幸得裕亲王不嫌弃,收留了小女子,小女子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觉得委屈。”
“姑娘不嫌弃便好,只是这军营重地不比其他,姑娘要多留一个心眼,要是出了什么事,本王保证,定会保姑娘安全。”
苏泷暗自欢喜,谢过裕亲王,便下去了。她一介女流,经历了大变,独自流浪,目前,得以安稳是最重要的。
煜钊回到主帅营,看着长剑及残缺不堪地战袍,内心平静像是在酝酿些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