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余霞成绮。
九月的南虹县,草木还未落黄。马路上车来车往,时不时传来鸣笛声。
马路旁边坐落着一行人家,正是五六点,炊烟升起的时间。一户人家屋内,昏暗的灯光悄悄的散发着,六岁的李慕正一脸认真的完成着学校刚布置下来的算数作业,因为有着不同于该年龄的心智,他没有普通小孩的抓耳挠腮,磨磨蹭蹭。干净利落写完,收拾好。闻着厨房传来的阵阵香味,听着肚子传来的抗议声,李慕走进厨房打算帮母亲做点什么,好尽快吃上饭,虽在上一世说君子远庖厨,可为了不被饿死,小李慕早早学会了做饭。刚一走进厨房,母亲便着把李慕赶了出来,说:“饭马上好了,乖乖去坐着。”李慕摸了摸肚子,悻悻地又回去坐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的车流,渐渐地陷入了沉思。
开元盛世
说是盛世,却也少不了藏污纳垢。
这一日,中午,阳光透着薄薄的云层洒向人间,温暖且舒适。千里迢迢从牧马村赶到省城参加乡试的李慕正和好友王安漫步欣赏这省城风光。两人衣着不尽相同,王安一件湛蓝直襟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其上挂着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尽显华贵,而反观李慕,一身布衣干净整洁,虽不如旁边那位显贵,看起来却也精神。
道路两旁的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精美的簪子,栩栩如生的糖人,喷香的酱饼,直让人目不暇接。 “知白,这也走了一个时辰,省城的风景也只此了,前边有一酒楼,不如你我前去歇息歇息,正好我也带你尝尝这省城的美食。”说着,王安看出李慕面露难色,便又说到“我请客,就当提前庆祝你中举”边说边搭着李慕云的肩往那酒楼走去,两人进了酒楼,王安按着李慕落座,对刚凑上来的店小二说道“一壶好酒,还有清炖甲鱼,葱醋鸡,再来一盘蔬菜”王安说完,小二记了下来,下去了。这王李两人边吃边聊着,
“来,李兄,我敬你一杯,感谢你那日诗会替我解围,也同时预祝你乡试中的”说完,两人举杯一饮而尽,“这第二杯。。。。。。”王安一语未了,只听酒楼门前传来声音,“店小二,上好酒好菜,我家少爷马上就到,怠慢了我家少爷,仔细你的皮。”一小厮模样的人一脸嚣张跋扈地说着。
“李兄,你可知他是谁?“王安指了指刚跑出去的小厮,一脸玩味的看着李慕。李慕想啦想,便道:“这该不是那诗会上与你斗诗那丁卢家的小厮吧,这在省城,如此嚣张跋扈的小厮,那也就是丁府的了”“哈哈,正是,他就是那日诗会上的小丑,买他人几句诗,想在嫣嫣小姐面前出风头,差点被他得逞,不过还是李兄你行,凭借一首浣溪沙竟惹得嫣嫣小姐侧目,这下好了,如果嫣嫣小姐能在他父亲前提起你几句,王大人注意到你,亲自过目你的试卷,再加上你的真才实学,李兄啊......"王安说着说着,
丁卢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被小厮用袖子擦了的凳子上,用力一收扇子,一脸讥笑的看着李慕说到;“小子,昨天说的话没忘记吧,“这样吧”丁卢用手指向自己胯下“你从我胯下穿过我便放过你”,在酒楼吃饭的食客一看丁卢这样子,便知今天这顿饭是吃不成了,都不愿殃及池鱼,纷纷作树倒的猢狲匆忙散去。
只听得李慕坐在那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再而言,古人所用的文词都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后来的人作不到这一点便进行剽窃抄袭,这实在是有辱我辈读书人的脸,如果让一个抄袭他人诗的人得得那日诗会第一,我不服”。“你不服,有辱脸面好。好,还从来没人对我这样说话”丁卢被李慕一脸正气的样子气着了,只见他面目狰狞,用气的发抖的手指着李慕 ,头也不转对他后面的家奴吩咐道;"给我打,往死里打”王安一听,拍案而起;怒斥丁卢“丁卢,你敢,李慕他是我兄弟,今天你打他就是打我脸。”“王安,你我两家在这省城已经明里暗里也斗了二三十年,所以也别跟我谈什么面子”“来,给我往死里打”。
丁卢后面的四五家奴,分成两拨朝王李二人走去,这二人看情形不妙,拔腿就跑,不过他俩跑的再快哪比的过经常帮人追人打人的丁姓家奴,还没跑几步,便被家奴几人堵在门口,家奴也不含糊,提起袖子就打,当然,这些家奴对王安可留了手的,他们知道如果打死王安,那可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丁家把他们当替罪羊,那可是倒了大霉,
不过对李慕这一穷酸书生打了也就打,打死了到时候自然有少爷与他们撑腰。想到这家奴也没留手,骑在李慕身上左右开弓。小二一见这情形,连忙跑去后院找掌柜的,掌柜的刚看见这情形,连忙小跑到丁卢跟前,劝其停手,别再砸坏他家桌椅板凳。那丁卢本就心烦,加上掌柜的唠叨,对着掌柜的肚子就是一脚,还觉不解气。索性也加入到打架的行列中,只留下那掌柜的坐在地上抹眼泪,丁卢走到两家奴身后,拍了拍坐在李慕身上的家奴 手朝后挥了挥,表示自己亲自动手,家奴连忙起身站在丁卢身后,也就在这时李慕得以松了一口气,连忙挣扎起身。
丁卢见李慕想逃跑,顺手拿起桌上酒瓶,向前跨一步,左手攥着李慕的衣领,右手抬起酒瓶,朝李慕脑袋上砸去,“啪”“轰”酒瓶破碎的声音和李慕倒地的声音接连而至。李慕只觉得连上有暖流流下,像是血,头晕乎乎的,恍惚间,酒楼小二高喊;“杀人了”王安好像在一直在推着他,喊着他的名字。丁卢等人夺门而逃,掌柜的在查看他的鼻息,一切好像预案过无数遍似的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能唯一没有在预演考虑到的是李慕是一名秀才吧。终于,在一片喧嚣嘈杂中,李慕眼前一片漆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