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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彻夜

海翔市公安局指挥中心。

几乎占据着三分之一的宽大弧开液晶大屏幕,屏幕里一帧一帧全都是案件现场画面和跟这个案件相关的各种资料,并且不断地切换着案发现场挖掘与各组搜查几十帧的画面轮翻播放。

屏幕前,十几位警员围坐在办公桌前,场面繁忙,气氛紧张。

直立的白板,被各种颜色的大头笔涂抹的字、线条和贴的图片,密密麻麻。

“前面的分析,只是案件的初步探讨,对下一步的挖掘与勘查作一个部署,”刑警队长魏中华刚从现场回来,就急急赶到指挥中心。他按了一下手中的激光笔,说“辜腾空,请你来说明一下案情现场的具体情况。“

辜腾空站了起来,接过队长的激光笔说:“大家请看,现在屏幕上是挖掘的现场,土坑中露出4具尸体堆放的侧面。昨天傍晚由于天色渐暗和天色突然变化起雾的原因,先从侧面挖掘到这4具尸体后就停止了,是考虑到雾中和晚上作业会有一定的难度,挖掘的时候可能会破坏现场细节线索,经研究决定后,暂停一切挖掘和勘查活动,虽然天气预报说今晚和明天是晴朗天气,但是为了预防万一,还是用攻蓬布进行覆盖和防护措施,并对现场50米内进行清场封锁和24小时警戒。”

指挥中心,灯火通明,所有的人员眼睛紧瞪着屏幕。

“目前从4具尸体的埋葬现象来判断,是非正常死亡和非正常埋葬的,也就是说,初步判定为凶杀藏尸。根据报警人的描述,” 辜腾空打出屏幕上网红欧阳红梅《好吃好看好中国》及其各个组成人员,“报警的是一个网红,叫欧阳红梅,她的直播节目《好吃好看好中国》,是直播各地的风景区,她这次是受厦门凤凰树风景区的邀请,路过我们海翔市。她们之所以发现案情,是其中一个粉丝叫俺不是福尔摩斯从《中国青年周刊》上看到了一个叫黄昏昏的诗人写的一首诗歌,” 辜腾空控停了一下话,又打出三首无题诗歌,诗歌里有技术人员对诗歌的重点部位进行红色横杆备注。“她们纯粹是为了满足粉丝的好奇心而进行的一场具有趣味探险节目,大家图个开心,并且是按照诗中的内容进行寻找、发现与挖掘,刚开始,她们纯属是娱乐行为,无心的。” “令人惊奇的是,诗中的内容是G324国道789公里处,是起先找到789公里处后,与诗歌里描写的不一样,后来是判断789可能是写错了,后来又到了189公里处,那么现场的景象和诗歌里所写的一模一样,于是雇人来挖掘,竟然还真挖掘到了。”

“大家请看这上面的诗歌,我们先倒着来看,从第三首开始,从诗文上很清楚地告诉读者,‘一个路过的弱者,分明见证了杀戳现场。’已经点明了诗人是杀人行凶案件的现场目击者,他非常清楚地目堵了犯罪整个过程,他‘看见行凶者兽性的狞笑’和大量的鲜血流了出来,文字里这样写道,‘有血和泥土的对峙,以至于连泥土渗透都来不及渗透。作者并详细地记录了作案地点,‘灌谷口。324国道789公里处。一块歪倒的里程碑。被芦苇遍地包围的断崖下,而这些现场完全基本上相同。陌上篱笆交错,而沙砾和泥土掺杂的小路尽头茶园,一大一小的二块并列裂石,就在左边。’就连左边和右边,她们都给找出来,真是惊奇。”

“但是他没有报警,选择逃之夭夭。而他为什么逃之夭夭呢?诗里面提到了,凶手凶狠,并且他是一个路过的弱者。”

“我们再回到第一首诗来,但是,他所描写的这个杀戳现场,连他自己都无法判定是梦里还是真实存在的,由此引起诗作者思想的激烈斗争和烦恼不安。第一首里面有一句,‘我可以缄口无词,’和‘即便如此。正义也不会缺席’。”

“再来看中间这一首,这里面有关键的一句是,‘在胸前和脸上,点划着十字/口中念念有词。一副虔诚的模样,’是否可以判定,这个人是信仰基督教。”

魏队习惯地往嘴里塞了几片茶叶,嚼了几下,使劲睁大了眼睛,应该是在驱赶瞌睡,示意辜腾空坐下,接着辜腾空的话音说:“那么,这首诗和这个诗作者就成了关键,这首诗非常清楚地说明了作案经过和地点,说明这个诗作者是本案的目击者。”

“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说这个诗作者本身是作案者。”史民越插了一句。”

“所以,我们要对这个诗作者黄昏昏进行调查和识别”魏队听见开门的声音,回头看了一下,停下话头,只见李志刚冲了进来,指着屏幕大喊:“不好了,魏队,快换市电视台和网络!”

自从黄昏昏天没亮就被警察带走了,黄昏昏的爸妈和黄梅雨就没有再睡觉了,黄梅雨一直在安慰着妈妈郑玉英,倒是你爸黄震比较清楚自己的为人,紧张的屋里总不能一直沉默,于是就打开了电视。

“本台现在插播一条新闻,我市潘政区下白湖镇灌谷口村发生一起重大凶杀案件,在G324国道178公里处的山地中,发现一个土坑里埋着四具尸体,据报警人声称,她们是看一位诗人黄昏昏创作的一首诗所描写的内容,像是一起描写凶杀案的现场,进行挖掘后发现后报警。根据本台记者杜风,采访了市警察局刑警队的有关人员,但是警察表示还在进一步的挖掘和勘查中。本台记者杜风将对案件作进一步追踪和跟进。”黄梅雨从里屋听见电视里的报道声音,急忙从屋里冲了出来,“妈,快出来看,新闻上提到我哥的名字和我歌所写的诗歌。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网络上无法管制,连市电视台都来凑热闹。不知道电视台的领导是怎么当的,新闻报道都不经过审查,怎么能这么乱播呢!我们都还没定性,这不添乱吗?”看见新闻,魏队铁青着脸,“市台的舆论导向会产生一定的影响,这会给我们案件勘查工作带来多少困难和与论压力,也会给犯罪分子起了警觉和逃脱作用,最主要的是,很可能会引起附近市民的恐慌。”

李志刚接过魏队的话头,接着说:“从报警一开始,我们就应用了数字警务大数据采集,对这个诗人黄昏昏进行识别,分别进行排查,排除了全国的同名同姓,把诗作者的范围锁定在厦门和本市,而且有条件地对全市同名同姓的进行排查。”还好,这个黄昏昏没有用VPN和代理方式,我们技术纪管很容易就通过IP地址和对应映射关系,查询到黄昏昏相对应的上网账号,并通过账号记录,查询到实名登记信息和装机地址还有手机号,装机地址在厦门,但手机号已停机。根据手机实名制,这个黄昏昏是我们海翔本市人,住在延平湾路1269号。我们的第5组彭依依已经去了延平湾路1269号,很快就会答案了,另外也请厦门的警方协查,这些是目前关于诗人黄昏。这是前面的信息。”

“组长,等一等,厦门警方又来信息,这个地址是出租房。这个房子的租赁人正是黄昏昏,但这只是他的临时地址,黄昏昏没在出租房。”郭风刚停下话音才几秒,又突然喊:“队长,第5组彭依依传回来的捷报,令人振奋!他们已经找到了这首诗歌的作者黄昏昏,并且已经将他带回来的路上了。”魏队拍拍双手,试着温和一下现场紧张的气氛,“局里对这一起案件高度重视,又正逢“平安海翔”专项活动,为此我们成立了178重案组。那么,大家通霄达旦了一夜,潘傅丽已经泡好了方便面,大家先填一下肚子。现在是凌晨4点42分,现离彭依依组回来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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