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小尘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一路上他摸了无数次口袋,就怕手机掉了,而且他进村的时候感觉在小店门口吹牛的几个人盯着他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也没太过在意,这几年受到的异样眼光太多了,米下锅后就开始数钱,今天支出可不少,算来算去,下午收入683块。除去支出,手上就剩九百块现金了,加上银行卡里的也才两千一,这点钱还差远了。
今晚的盐焗鸡真香,陈小尘差点连骨头都吃了,吐出的骨头都不带一丁点肉的,又三碗饭下肚,能尽情吃的感觉真好。
收拾好碗筷,为了防止不小心掉入水中,特意拿胶袋将手机包的严严实实才放入口袋里面,这才穿带好装备出了门。
盖因今天花钱比较多,所以陈小尘干到近一点,起了一趟黄鳝笼,换了个地方重新下好才收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多了,不过收获也是相当喜人的,这一晚就收了三十斤出头的黄鳝,还有一些河虾和杂鱼。
三晚的时间,他就将水渠靠下的三公里走了个遍,明天开始就要往上走了,也不知道那段够不够他造几天的。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洗了个澡,吃饱躺下就睡。
这一晚,陈小尘难得做了个好梦,梦里的自己驾驶着一艘大船在大海奔驰,海下大大小小的鱼儿在哪瑟瑟发抖。
场景一换,自己结婚了,身穿西装,胸带红花,自己笑的很开心,身傍是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正当他想看清楚新娘长什么样的时候。
“嘀嘀嘀嘀!懒虫起床,懒虫起床。”
“嘀嘀嘀嘀!懒虫起床,懒虫起床。”
闹钟响起,人醒了,梦也碎了,陈小尘失去了看清楚新娘长相的机会,着实有点遗憾。
梦里的东西,陈小尘爬起来摇了摇头就忘了,他早已不相信梦境了,还是赶紧刷牙洗脸,去起笼子造钱来的实在。
尽管这些笼子是一点多下去的,但是收获相差并不大。
拉着收获回家的时候,远远的就见邻居家陈伙平在自己家门口徘徊,时不时还勾着头往自己家院子里看,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干什么。
“小尘啊!这么早是去啥来啊?”陈伙平看见陈小尘回来,站在他家门口堵着,一张老脸笑成菊花。
“关你屁事?走开一点,别堵着我家大门。”
陈小尘丝毫不给他好脸色,还没知这人心底下憋着什么坏呢?蹬着三轮车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就将他怼开骑进了院子里。
陈伙平盛开的菊花脸僵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笑脸相对居然是这样的结果,陈小尘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这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
不过他毕竟是厚脸皮的角色,片刻就恢复了过来,转身就跟了进去。
“出去,谁让你进我家的,滚,别让我拿刀砍你。”
陈小尘下车发现这不要脸的家伙居然跟了进,小脸一板,瞪着眼睛就爆发了,反手就抄起了傍边立着的一根竹竿,就举了起来作打状。
“哎呦,妈呀!你这小崽子,发什么疯啊?”
陈伙平吓的转身撒腿就出了院子,出了门口才转身盯着陈小尘,就怕他跑过来给自己两棍子。
“我疯不疯关你屁事啊,再敢进我家院子就别怪我拿刀追着你砍。”
陈小尘扔下一句狠话,放下竹竿,拿出钥匙打开门就进了屋,自己家里不欢迎门口这个人,要是真敢再进来肯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呸!狗崽子,一点…哎呦!妈呀!”
陈伙平往院子里吐了口口水,刚要开骂,就一个黑色物体从屋内向自己飞来,吓得拔腿转身就跑,三步并两步就跑回了自己家院子,他还真怕这二愣子拿刀追出来。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如陈伙平属于穷的,那陈小尘就属于愣的和不要命那种。
村里人都敢调侃他,也就知道嘴巴上占点便宜他不在意,但所有人都不敢把他整火,他家的地荒了这么些年都没人敢去种,为什么?就因为一件事。
前几年有个家伙跟他大伯说了一声就去种他家的田,陈小尘知道后就去问他要租金,那家伙横得要命,就不给,还骂了他,明知打不赢他也没想着动手,转身就走了。
结果第二天就见他满田头的去捡农药瓶子,那人见他没动静就以他软了。
又过了一个月,作物快收成的时候,陈小尘拎着一瓶收集的除草剂找上了那人,就两句话“要么给田租,要么除草剂倒田里。”
这下可把那人逼急了,骂骂咧咧的就要动手给他个教训。
没想到陈小尘一点都不慌,淡定的道:“动手可以,要么一次打死我,要么我慢慢整死你们一家子,反正我就一个人。”
那人顿时遍体生寒,哪里还敢动手啊,最后给了三百块租金才了事,知道这事的人还不少,不过后来就没人敢动他家的地了,现在种地的人也少了,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扯远了。
“…”
世界终于清净了,陈小尘换上拖鞋才出来捡回他扔出来的水鞋,他也就吓吓那老贷,没想到他这么胆小,怂货就是怂货。
生意一如既往的好,留了两条两斤多的鲤鱼给大姑家送去,开门的是表嫂,不过表情好了一点,也没进屋,放下鱼就离开了。
大姑帮了自己不少,每天送点鱼是应该的,值不值钱倒无所谓,自己有心就行了,鱼不大,却是自己的心意。
找个公园角落,开始整理收入,这么多钱还是整理好放银行比较安全,自己身上留三两百零钱找零就可以了。
1738块,这是今早的收入,其中微信收陈一千两百多,现金四百多,比昨天早上多了四百块,加上本金就有一千三百多在手,他决定存一千一。
不过现在还没够九点,陈小尘也不急着去银行,于是就找了个早餐店吃了个炒河粉,这一坐就是半个小时,还好餐点过了,吃东西的没多少人,要不估计老板能把他瞪走。
陈小尘表示往无辜,谁让这店里有空调有WIFI呢!既凉爽又蹭网,要不是要去银行存钱,他还想着多坐一会呢。
本来银行人工柜台是不办理这么少钱的业务的,但是得知陈小尘不知道这事后,里面的大姐还是帮他办理了,不过却是只此一次。
陈小尘谢过大姐后才离开银行,心里却想着如果现金零钱太多了该上那换整,一想到这,他就想到了帮过他的张顺,他是进商店的,零钱应该用得比较多,还是下次再去问问吧。
陈小尘又来了渔具店,花五十块钱买了一根路亚竿,又花了二十块买鱼钩鱼线,他还惦记着小湖里那十六,哦不,现在是十八条鳜鱼。
昨天他发又多了两条,也不知道是外来的,还是原本躲起来了的,那可是两千多块啊!今天下午就去收了它们。
至于那两条大家伙,先看看再说吧!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干它们了,他不是圣母,再大再老,它们也是鱼,如果有人出一千块,他今天就能把它们干上来。
陈小尘买好渔具也没急着离开,而是在店里向老板请教绑钩、挂铅坠、抛竿、挂饵,这一系列方法,因为他不懂,所以就请教。
虚心请教是一个非常好的优点,自以为是只会浪费时间,做人千万不要不懂装懂,那样只会让你浪费时间去自己摸索,学以致用,取优改劣,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陈小尘花了半个小时学会了五种绑钩手法,三种基础的抛竿手法,这让店老板也过了一会老师瘾。
拜谢完店老板才离开。
下午,陈小尘两点半就出了家门,少睡一会并没有什么不妥的,毕竟这个年轻人可是能网吧通宵三天三夜的神奇少年。
提前开干并不是为了多钓鱼,而是为了不少钓鱼,毕竟他要实践路亚竿的精准抛竿,毕竟能看见鱼也要将鱼钩跟鱼饵送到它傍边才行,否则一切都是白瞎。
才刚到水渠,陈小尘就傻眼了,一睡望去,水渠边上分布着七八个人,一人占据一段,正拿竹竿往水里捅,也不用过去,他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这是在赶鱼,这水里肯定是下了粘网。
这种玩法是最狠的,把水渠的一段两边下好粘网堵死,然后打水惊鱼,让它们四处逃窜,撞粘网上就粘住了,直接赶尽杀绝。
陈小尘也不能说什么,资源是大家的,谁抓到是谁的,他已经能猜到现在小湖边的场面了,无非就是群魔乱舞而已。
事实证明了陈小尘的猜,好家伙,一十几人分成两派,一半人手两条竿以上,多的五条,一半直接上抛网。
陈小尘就想问问,这条水渠倒底何得何能啊!村里在家的总人数才一百出头,居然有四分之一来了这里,除了妇女小孩,整个村在家的爷们都来这里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