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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三十三回:恶魔柳升再挂帅

柳升被恢复原职,在朝中引起不少非议,有的大臣纷纷上凑宣宗,认为启用柳升,无疑会引起朝野上下的震动。先帝永乐皇帝在世时都没有把柳升从大牢里放出来,而如今忽然把柳升从大牢里放出来,还官复原职,如此,无疑会让人感到宣宗违背了先帝,认同了柳升当年在山东屠村的行为了。”

宣宗为了笼络人心,又认为不得不用柳升,思忖良久,根据永乐遗留下来的问题,不得不找恰当的理由说服重臣,当朝相告道:“你们知道当年柳升该斩,而先帝又为什么没有把柳升斩首吗?”

众大臣道:“先帝仁慈,见柳升以往善战还有些功绩,所以不曾把柳升斩首,却又关在大牢里不放出来。”

宣宗道:“这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先帝在世时曾经告诉我,‘之所以要留着柳升不杀,就是要留到在关键的时候还可以一用。但是,柳升确实又罪孽深重,不可饶恕,按照常理的确应该处斩。可是斩了,又对社稷江山有什么益处?还不如留着。如果留着,从大牢里放出来,又会朝野震动,就会让人感到朕默许了柳升在山东屠村杀人的行为,就会令天下百姓认为是朕默许柳升这样干的,如果放出来,会认为朕把柳升关进大牢里做做样,真正的祸首会认为就是朕,会认为朕是暴君。所以,只要朕在世,尽管把皇位传给你,但也决不能放他出来。如果有一天朕驾崩了,一旦你有用到他的地方,就可以把他放出来。这样他还会感激你的恩德,继续为朝廷出力。而在朝野当中,因为你没有经过柳升在山东屠村的那场平乱战争,所以就不存在你默许柳升这样干的行为,就不会牵扯你默许柳升屠村行为的问题。再者,柳升经过数年的大狱之灾,见到没有人再去搭理他,尽管没有杀他,难道他还会没有体会吗?’所以,众位爱卿,你们说,现在南方交趾作乱,数次前去镇压败报频传,朕把柳升放出来,让他挂帅去南方平乱,这是违背先帝的意愿吗?你们说,南方交趾自从谋叛以来,朕派了数员大将征剿,那一个不是不断的传来惨败的消息,竟然连一次捷报也没有传来。在这种情况下,朕不启用先帝没有杀留下来能征惯战的柳升,应该怎么办?”

众大臣见说,认为陛下说的也有道理,再都纷纷不语,却又忧心忡忡。宣宗也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又道:“各位爱卿,都尽管放心,如果柳升这次再胆敢同在山东剿灭唐赛儿白莲教那样屠村,给朕向头上放黑锅,朕决不会饶恕轻饶他,一定会斩首而向天下人表明朕的立场。”

众大臣见说,这才都一齐道:“陛下圣明。”

于是,柳升再一次被宣宗封为平南剿贼大元帅,临率兵出发之时,众大臣和宣宗都一齐来为柳升誓师送行,宣宗对柳升道:“柳爱卿,希望你这次不要辜负朕望,知道朕冒着何种言论而启用你吗?希望你对以往的行为有所反思悔悟收敛,不要让朕再跟着同先皇那样也为你失望。”

柳升知道宣宗说的是什么,一下子跪在宣宗面前,感恩载德涕涕而叩拜道:“谢陛下对罪臣恩重如山,皇恩浩大,此次罪臣前往征剿交趾叛贼,决不辜负圣上的厚望。圣上的话,罪臣一定牢牢都铭记于心,一定会再传佳音,剿灭交趾叛贼,为陛下为朝廷社稷分忧。”

宣宗道:“柳爱卿,快快起来,朕等着你捷报频传,朕知道你这次不会令朕失望,赶快起来,率领军队出发吧。”

柳升道:“谢陛下信任。”

于是,柳升再三拜叩宣宗天恩,流泪领旨率领明军,立刻出发,浩浩荡荡,向南方进发。

一路上,柳升尽管这次宣宗给他一下子一步到位的恢复了原职,可是柳升又心里十分清楚,要不是南方这次交趾人之乱,要不是每一位前往平叛的将军都败报频传,他又怎么会有被从大牢里放出来官复原职的可能?尽管现在已经官复原职,从实际的情况而言,这不就是朝廷又要让他再次临危去卖命吗?

在山东镇压剿灭洪家庄反贼红秀女的时候,若非他偷梁换柱,金蝉脱壳,让腾飞虎替着他死,他就已经死过一回了,他有几个命也早死了。这次到南方平交趾之叛,尽管他入交趾已经不是第一次,与交趾人打交道战场拼杀也不是第一次,可是交趾地面山区崎岖之多,地面又广大,交趾人又都是十分野蛮,此去他认为很难说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以往,在他未被放出大牢之前,听说到南方前往平叛的各位将军,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柳升知道,他们的惨败,并不是他们一个个都是无能之辈,而是那里的地理环境太恶劣个别了。那里大多都是些高山山区,如此的地理位置和环境,这是与他们不熟悉恶劣的环境惨败是分不开的,也与那里人的野性刁蛮是分不开的。

于是,柳升率军南行之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感到这次南方之行,并没有和上次剿灭山东唐赛儿白莲教反贼那样容易和有把握。

但是,柳升此时又明确的有自知之明的感到,感到自己此次南方平叛之行,已经再无路可退,感到自己再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余地了,感到这次出征,只能进,不能退,只能胜,不能败,胜了犹可活,败了必是死路一条。别的将军败了都可以,而唯独他柳升,陛下这次把他从大牢里放出来是干什么的?决不是让他去失败的。要是他败了,陛下会放过他吗?他自己再有办法去见陛下向陛下交代吗?陛下又如何能容忍他的失败?

所以,尽管这次柳升已经完全官复原职了,可是一路上他并没有心情去耀武扬威,而是心情更加沉重。一路上思想起自己数年的牢狱之灾,就不时的落泪,或者时儿想着哭,但又感到自己这次出征平叛,责任庞大,决不能容忍自己软弱,更感到在已经无任何退路选择了的情况下,更不能做一个弱者,更要做一个强者。于是,柳升尽管心情十分沉重,但还是又让心中强硬起来,决定要让自己仍然做一个强者。

还没有到达广西云南边陲,柳升一路上就听到了前方前去平叛的明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听到交趾大获全胜的败报急迅,这更让柳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前所未有的顾虑,又是前所未有的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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