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升回到元帅大帐,坐回虎椅,越想越气,气不从一处来,愤怒道:“腾飞虎,何慧尔,你们这一对会撒谎欺瞒本帅的逃跑将军,本帅今日决轻饶不了你们,如此贪生怕死刁钻之将留之何用?留之再继续欺瞒本帅吗?”
言未毕,就听帐外中军报:“腾飞虎上将军到——”
柳升愤怒道:“让他进来。”
于是,腾飞虎虎步走进柳升元帅大帐,向前拱手道:“末将腾飞虎,参见元帅,不知元帅传唤末将前来,有何吩咐?”
柳升看着腾飞虎,心道:“败逃贪生怕死之将,还在本帅面前如此骄横,真把本帅当成傻瓜来骗了。”于是,便不由大怒厉声喝道:“腾飞虎,你还敢问有何吩咐吗?本帅再怎么会吩咐你这等贪生怕死之辈?腾飞虎,何慧尔,你们这对专门会撒谎的败逃之将,上阵杀敌不怎么样,却是欺骗本帅道是好样的,连本帅也差点被你们瞒过欺骗了。腾飞虎,你还不从实招来,更待何时?”
腾飞虎道:“元帅,末将不知,元帅不知因何说末将会撒谎?说末将贪生怕死,说末将败逃欺骗元帅。末将以往的为人,元帅那可是都知道的,难道元帅现在又不了解末将了吗?末将是个会撒谎的人吗?”
柳升道:“哼,以往我确实没有认为到我的八虎上将腾飞虎也会撒谎,也没想到我的八虎上将第六虎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更没想到我会被这样一个败逃之将差点欺骗了,以往我的八虎上将第六虎也确实不是这样,因此,我都是格外看待。可是现在,我不得不另眼相看了,那好吧,既然你自己不愿意甘心情愿的承认,不愿意自己说出来,那我就给你说出来吧,也好让你知道本帅并不是那么好欺骗的,也好让你死个明白。我问你,猛庄三贼,即与唐赛儿在一起,如何又会在这里?难道这个女子就是唐赛儿吗?快说,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的很多人马又那里去了?还不从实招来?”
腾飞虎道:“元帅,你原来是为这个发怒啊?为这个说末将撒谎欺骗元帅?为这个说末将逃跑贪生怕死?我还认为是为什么呢,却原来是这样。元帅,你仔细想想,这还奇怪吗?这也并不奇怪啊,当时唐赛儿蒙着脸,虽然身穿战甲,戴着头盔,可是又戴着草帽,又怎么能看得分明呢?只看到她的马还就是那匹马,那猛庄的三贼,也还就是那三贼,再还有那几个贼将,更是这几个贼将了,如此看来,唐赛儿来到了洪家庄了啊,元帅,当早做防备啊,我敢说,还有两个贼将没有出现,这两个贼将一定是率领着大队反贼人马在后面,如果末将没有猜错的话,一定不出两日就来了啊,请元帅早做防备,唐赛儿女贼,一定是到这里要与红秀女女贼里应外合,想夹击我们大营的。”
柳升见说,心里不由犯了嘀咕,但又不敢轻信腾飞虎的话,就怒道:“难道此女就是唐赛儿吗?难道唐赛儿面容还会变了不成吗?还会变的现在漂亮了吗?还会变的有原来的一个村妇,而现在变成了一个姑娘了吗?变年轻了吗?你认为本帅分不出唐赛儿来吗?会再相信你的鬼话吗?武士们,给我把这个还在撒谎的逃跑将军拖下去砍了,死到临头,竟还敢欺骗本帅,真是大胆狂妄,认为本帅是傻瓜吗?认为本帅会看不明白吗?”
于是,众军士就上来向外推腾飞虎,腾飞虎就不向外走,大叫道:“元帅,我说的可是句句都是实情,还请元帅三思,我死事小,给元帅耽误了大事事大啊。”
柳升道:“这用不着你这个撒谎的逃跑将军操心,你不说实情是吧?可别怪本帅无情,给我推出去砍了。”
腾飞虎还不向外走,便又故伎重演心中道:“你柳升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我如果说了实话就会马上比现在死的更痛快的,我会说实话吗?在你面前,我要是怕死,就会必死无疑。”于是,腾飞虎站着不向外走,猛地把来推他的军士向外一推,大叫道:“大丈夫死则死耳,何以惧哉,何劳军士向外推我,我自己会走。”说着,再对柳升一拱手,猛然一副正气浩然的样子道:“元帅,末将告别了。今生今世,末将因为一些误会未能释解,但愿下辈子来世再能跟着元帅,再侍奉元帅左右,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元帅,末将告辞了。”说完,转身就向外走。
柳升道:“腾飞虎,难道这个女子,还会是唐赛儿手下的一员女将吗?”
腾飞虎停下来道:“这个我再不敢肯定,还是请元帅自己定夺,不过希望元帅不要不认为这不是唐赛儿和大批反贼到了洪家庄,切莫中了唐赛儿诡计,让她给蒙骗了。”
一听到中了唐赛儿诡计,柳升不由的心中有些颤栗,不由心道:“红秀女这个女贼,我还没有铲除,又来了唐赛儿反贼,难道说她们莫非就是一伙?如今红秀女危在旦夕,唐赛儿女贼又杀回来救应吗?很有这样的可能。”于是,便道:“先把腾飞虎带下去,切莫行刑,待本帅查明真相,再做处理。”
于是,腾飞虎便被带了出去,柳升又道:“把何慧尔这个撒谎的逃跑将军,给我传来,我看看他和腾飞虎死到眼前,还有何话要说?”
“得令。”传令兵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功夫,就听帅帐中军大叫道:“何慧尔将军到——”
柳升道:“进来。”
于是,何慧尔便走进柳升元帅大帐,向前参见柳升道:“末将何慧尔,参见元帅,不知元帅唤末将前来有何差遣?”
柳升怒道:“何慧尔。”
何慧尔连忙道:“末将在。”
柳升道:“你答应的还挺痛快,逃跑的也很痛快吧?何慧尔,你不知道羞愧吗?还答应的如此理直气壮,莫非你没有逃跑是打胜仗了?”
何慧尔道:“我知道元帅这是因何出此言了,这事要是换了我,我也会发怒也会这样问的。可是元帅,你只要一知道内情,就决不会这样了。”
柳升被何慧尔说的一愣,反应过来道:“你说本帅因何出此言?本帅还要知道什么内情?难道还要亲眼看到你被杀的大败抱头鼠窜吗?”
何慧尔道:“元帅说这样的话,莫非就是为了今晚上山上的那几个人吗?”
柳升道:“你不会再继续说那几个人其中的一个女贼就是唐赛儿吧?”
何慧尔道:“元帅,尽管唐赛儿诡计多端,但是,我还是不怕因为说实话,被唐赛儿千变万化给牵扯进去的,因为我知道,只有向元帅说出实情,元帅才好做出正确的判断,才好准确的应对反贼,我也知道,尽管唐赛儿女贼诡计多变,但也瞒不过元帅的眼睛,到后来还是会被元帅识破了的,就如在青州御石棚一样,到最后,唐赛儿还不照样被元帅打的大败吗?现在元帅可能已经知道,唐赛儿女贼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一切,我相信,是逃不过元帅的眼睛的。”
柳升道:“何慧尔,你少给我戴高帽子,你认为本帅是那种人吗?你死到眼前,还要在这里欺瞒本帅,你认为本帅是三岁的小孩?会那样容易的让你骗,如果本帅相信了你的话,本帅现在就如看到了你的心一样,你的心里一定会在那里笑本帅是个傻子,你认为本帅会让你说的假象迷惑了吗?会连唐赛儿也分不出来了吗?”
何慧尔道:“元帅,我知道我不管说什么话,你都不会随便的相信我,可是,元帅想过没有?正因为唐赛儿元帅能分出来,所以才会这样。”
柳升道:“你少给我这样那样,你认为本帅会让你这样那样给样糊涂了吗?你给我从实招来,才会怎样?”
何慧尔道:“元帅,如果唐赛儿来了,在这里让元帅看出来了,元帅会怎么想?是不是会认为唐赛儿一定不会单独的自己出现在这里吧?一定还会有很多人马吧?”
柳升道:“这样认为且怎样?”
何慧尔道:“所以,唐赛儿会轻易的让元帅看到吗?自然不会看到。这一点,末将到今天才知道,这都让唐赛儿这个诡计多端的女贼给骗了,她用她手下的一个女贼,蒙着脸,戴着草帽,上阵的时候,也故意拿着两把弯月短刀,想来个虚虚实实,让我们故意造成错觉,认为不是唐赛儿,是这个女贼故意假扮唐赛儿。可元帅,你再仔细想想,如果与唐赛儿无关,谁能故意去假扮唐赛儿引火烧身,出了唐赛儿,还有何人?从今天这个女贼手里牵的马来看,就是我遇到假扮唐赛儿的那个女贼。可是,他们现在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又多了一个会飞天的大黑汉子,这就更不能等闲视之了。如此,元帅,末将认为,这几个人一定是来打前锋的,唐赛儿,和她的大队人马,一定都在后面还没到,一定不出两日就会到了的。唐赛儿为什么此时会来这里呢?这一定与洪家庄上的红秀女女贼又有必然的联系。或许,红秀女女贼,原本就是唐赛儿女贼的一员女将,洪家庄就是他们的巢穴之一,要不,好好的一个村子,为什么会有城墙呢?元帅,难道说这些都是偶然的吗?如果元帅不信,等两日便可看到更多的反贼人马相继而来时,元帅那时就会知道末将的话是不是真的了。”
柳升两个眼珠不住的在寻找答案似的转着,看看何慧尔,见何慧尔说的滔滔不绝,条条是道,并不是没有根据没有道理,再想想腾飞虎的话,莫非就是现在自己要大破洪家庄了,唐赛儿不得不率领人马来救洪家庄?如此,就必须要先摸清情况,然后才能做决定迎敌,一举同时大败红秀女和唐赛儿,做到一箭双雕。
于是,柳升本来发怒的脸,便不由的进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