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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宇文竺一晚上没有睡着,心里想着姬穆雪,同时也在思索着如何对抗即将到来的危险。根据二人的描述,商会在一定程度上掌控了朝政,甚至宫里皇帝上不上朝都不一定,这个皇帝的诞辰庆典很有可能藏着什么阴谋。但这商会掌控京城似乎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呢?说明他们有忌惮的对象,或者说皇帝和他的势力还在。

姬穆雪毫无疑问是商会那边的人,但不到生死关头还是不要对她动手的好。姬穆雪,我究竟应不应该与你为敌呢。自诩杀伐果断爱憎分明的宇文竺居然纠结了一晚上这个问题。

而睡在宇文竺两侧的何亦之与李铭朝也没好到哪去,他们本不想给宇文竺惹麻烦,但没想到兄弟三人默契十足都惹了麻烦,这下麻烦更大了。李铭朝在心里默默划分了一下阵营,兄弟三人与林凌或许有一致的目的,林凌所属的行商监察司看样子也不全是敌人,如果他们能够争取到林凌的支持,或许与官府商会还有一战之力。

何亦之看着蜷缩在角落熟睡着的小姑娘,忽然觉得自己使命重大。在这个世界里搞不好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但现在他的性命不再与自己有关,而是关乎了两个兄弟和这个孩子的。

这小姑娘说自己叫安然,没有姓,她忘了自己姓什么,因为爹早就死了。她娘带着还是婴儿的她逃出了京城前往苏杭,但没过几年又回来了。据说在苏杭老家也没办法养活自己,会京城好歹能靠着乞讨勉勉强强活下去。安然说自己的母亲曾在商会工作过,日落而出日出而归,带着几文钱回来,就是二人几天的伙食费。

后来安然的娘染上了疾病没法出门了,有一家好心的商人收留了她,但无奈也拿不出钱来给她治病。安然每日无事便到处乞讨行窃,为了给娘治病。这城里活下来的乞丐几乎都是他们这种孩子。

这京城究竟繁华了个什么,不过是一群人自欺欺人地逢场作戏而已。若是真的推翻了皇帝,改朝换代了又怎么样。

竺哥不是那种会因一时怜悯而误了大事的人,如果他们必须要弃安然于不顾……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李铭朝则也暗暗打定主意,如果林凌也站在了三人的对立面,他们只能逃出京城再做打算了。

——清晨——

宇文竺见天刚刚破晓便起了床,两个兄弟与安然还在熟睡之中。宇文竺悄悄出了房门下了楼,听见掌柜的和林凌在交谈些什么。

“宇文竺,你起的可真早。”林凌主动打了声招呼。

掌柜的有些不敢看宇文竺,怕是被林凌知道了是他透露了消息。

“你不会是一宿没睡吧,衣服很好看。”宇文竺见林凌穿了一身红铠甲顺口夸了一句。林凌嘟了嘟嘴哼了一声。

“你昨天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我爹还能回来吗?”林凌压低了声音冷冷地问道。

“你爹只怕不是得罪了皇帝,而是得罪了姬家吧。而你父亲之所以没被杀掉而是流放,莫非是因为你在监察司还有些势力,使得他们商会不敢轻举妄动。”宇文竺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林凌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这势力也不小啊,让我猜猜,里面可有姬穆雪?”宇文竺试探到,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姬穆雪和她兄长姬涟似乎并不支持他们父亲的所作所为,但似乎也没有意思阻止。”林凌不知不觉已经把宇文竺当成了自己人,毕竟如果宇文竺真有那能耐让自己的亲爹回京,说不定还能挽救局面。

宇文竺有些可惜,他们可能还是得把姬穆雪当成敌人。

“你爹想必也有些人脉吧,如若你爹回来,咱们可与姬家有一战之力?”宇文竺把玩起林凌的扇子,被夺了回去。

“未必,姬家把控了朝政……皇帝是不可能下利于我们的圣旨的……”林凌忽然感觉到有些凌乱,自己的父亲在文官里倒是有些地位,但这文官磨破嘴皮子也不可能说动姬家放弃对皇位的渴望。

“我是说一战之力。”宇文竺突然盯着林凌,压低了声音。

林凌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相信这个看上去文弱的年轻人居然想用刀剑解决问题。“我的人加上皇帝近卫,还不够姬家控制下的那些地方藩王塞牙缝呢。”

“那就先从地方开始解决,我们有可以合作的藩王吗?”宇文竺示意老板去给二人端些吃的。老板会意自去备吃的了。

“皇帝有三个弟兄,安王,定边王,逍遥王。”林凌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那个逍遥王是怎么回事……”宇文竺皱了皱眉头,这三个名听上去就这个逍遥王最格格不入。

“他啊,他就是个废物,先皇在世的时候他就不问世事主动要求去苏杭那边做个小王,每天醉生梦死,美其名曰游历四方。”林凌叹了口气。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废物的王。

“安王和定边王还好,都是治军名将,但都对政治不感兴趣。先帝没办法只能让还算对帝位感兴趣的二子当了太子。”

“他们在哪?”宇文竺认为这两个人是可以争取的。

“远得很呢,在辽。”林凌想想那一望无际的草原就害怕。

“两个王都在辽?”

“边关战事,萧国和我们灵国战事不断,两个王闲着也是闲着就去御敌了。”林凌抢过宇文竺盘子里的鸡腿啃了起来。

“那怎么不见京城军事调动?这都打起仗来了。”宇文竺想不明白这两个国家怕是都有什么问题。

“哦,你不知道吗?”林凌凑近了些,“当今皇上的原配妻子与萧国的国君原来是青梅竹马,先帝在时两国通婚嫁了过来,谁知道皇帝和她关系不好,就把她送回了萧国。萧国认为自己受了耻辱,便引兵攻打我国,但二国接壤之地皆是草原,军队动不动就迷路,所以打到现在三四年也就是你占我一城,我占你一城,来来回回。”

宇文竺心里算是想明白了,这两个国家从上到下从国君到国民恐怕脑子都有些发育不正常。

“你今天一身甲胄是要去干嘛?”宇文竺忽然想起今日的林凌还穿着军装。

“姬涟来信邀我一个时辰后去城外射猎。”林凌忽然想起还有个不想看见的家伙也要同行,不满地撇了撇嘴。

姬穆雪的哥哥……姬穆雪现在在做什么呢。宇文竺忽然想起与姬穆雪的约定。

“不说了,时辰到了,走了。”林凌往窗外看了看,起身拍拍手走了。

“竺哥,你来,商量点事。”何亦之也醒了,走到栏边招呼着宇文竺上楼。

“安然怎么办?”何亦之见安然还在睡,便打手势要李铭朝也出房门。

“等她醒了你们跟她去找她娘,给点钱要他们去治病,我们带不了孩子。”宇文竺皱了皱眉,觉得这种简单的事情应该不需要担心太多才是。

“治好了也是等死。”李铭朝冷冰冰地插了一句。

“我们先要做的是保全自己的性命,然后救这一国百姓的性命。我觉得我们没有时间去照顾一个孩子,也没有能力照顾。如果以后我们遇着什么危险,能保证她的安全吗?”宇文竺想的很明白,哪怕这母女两在他们回来之前就死了,他们也无能为力。

“你要救一国百姓,却连眼下的生命都拯救不了吗?”何亦之知道宇文竺说的有道理,但是还是于心不忍。

“不说了我还有事情要做,你们如果觉得带上他们母女两是正确的话就带上吧,我不反对。但是我得说清楚,如果有必要我会选择牺牲他们来保全我们的性命。”宇文竺不耐烦地下了楼。他知道自己的理念和兄弟二人有所不合,在他看来尽最大的可能保全兄弟们的性命是最重要的,但如果遇着了危险,这两个兄弟一定是会先选择保护母女二人。这也是宇文竺担心的。

“他只是担心我们。”李铭朝拍了拍何亦之的肩膀,让他宽心些。

——行商监察司——

“恭迎大人。”

林凌下了马走进府里,吩咐下人锁好大门。

“查到了吗?”林凌走进书房,看见那黑衣女子已坦然自若地在自己的位置上翘着脚喝起茶来了。

“他和萧国没关系。”那黑衣女子见林凌走进来,更是将脚架到了桌上。

“你确定?”林凌强忍住怒火。

“这可是安王告诉我的。”黑衣女子很是不满林凌的质疑。

“滚吧。”林凌翻了个白眼,“看着点那三个人,不对劲就杀了,不用手软。”

“轮不到你对我发号施令,先帝在的时候你林家还是姬家一条狗,怎么现在主人不分你们骨头吃了就咬起主人来了,真好笑。”黑衣女子冷笑着离开了。

“江倩,你个狗杂种。”林凌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惜黑衣女子并没有听见。

——商会——

姬穆雪早已醒了,但躺在床上迟迟不肯起床,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宇文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些话,为什么自己又那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她想不明白。

我是开始在乎这个人了吗,不可能,我怎么会在乎一个莽夫一个不怕死的人。

但是他如果真的死了怎么办……今天他还能来听我弹琴吗?啊啊啊啊好烦啊。

姬穆雪捂着脸在床上翻滚着。

“小姐今天是怎么了?”门外的侍女见自家小姐在床上翻来覆去甚是不解。

——桥下——

宇文竺出门买了几套换洗的衣物后就坐在柳树下等待着姬穆雪的到来,可一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姬穆雪的身影。

她不会晚上才来吧,我还要等下去吗。宇文竺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看树荫外刺眼的阳光。她要再不来我就去再逛逛,买两支好看的簪子回礼算了。宇文竺摸了摸口袋里的钱。不过她一个大小姐真的看得上这市集里的簪子吗。

想着想着宇文竺坐不住了,跑回了市场里,正挑着簪子呢,没想到撞见了李铭朝何亦之二人。

“你说的有事就是在这挑簪子?不会是送个那个叫什么姬穆雪的吧。”何亦之啧了一声。

“对啊,要不你也挑一支送给林凌?”宇文竺翻了半天也没找着中意的。

“你……你瞎说什么啊,我为什么要送林凌簪子?”何亦之脸刷一下红了,指着宇文竺骂骂咧咧起来。

“我看你们挺配的。”宇文竺想象了一下二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嘿嘿地笑了。

那林凌看上去也有一米七七高,在一众女子当中显得格外突出,一米八二身强体壮的何亦之站在她身边刚刚好。

“对不起啊我只是个一米七五的废物。”李铭朝看着天空说,“谁规定男人一定得比女人高。”

“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林凌如果要找对象,不得找个身强力壮的高大男子随她一同征战啊,你不能指望像是一米七的我跟她去面对那些人高马大的战将吧。”宇文竺越说越烦。他妈的,真是不好意思,我只是个一米七的废物。宇文竺忽然盯上了一支翠绿的簪子,心中暗喜。

“就这个了,多少钱?”

“小哥好眼光,这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一百钱。”

“买了。”宇文竺懒得换算了,直接掏钱买下了簪子。二人看呆了。

“没事我先走了,你们随意。”宇文竺摇晃着簪子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远去了。

“哎,走吧亦之。”李铭朝见宇文竺都快要乐不思蜀了,尽管不清楚他们的“蜀”是何处,但也感到又些悲哀。

“何亦之?”

那何亦之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摊前,拿了支簪子。李铭朝从内心深处发出了颤抖,他感受到了只有自己即将成为单身汉的恐慌。

宇文竺拿了簪子昂首阔步地回到了桥边,老远就看见姬穆雪坐在树下抚琴。来的好不如来得巧,宇文竺内心暗喜,将簪子藏在袖中双手背到背后悄悄走了上前。

离姬穆雪还有几步时,宇文竺的心跳越加快速了。她这一袭青衣在这桥上下的人群当中是格外的显眼好看,难怪让我一眼看见了她。奇怪,今日垂钓的人怎么多了这么多?宇文竺快速扫了两眼桥对岸,见有五六人手握着鱼竿聚在一块不知在絮叨些什么。这垂钓的人怎么能一边钓鱼一边交谈呢?宇文竺感到有些奇怪。

忽然琴声传来,与昨日的不同,今日的琴声格外快,其中不和谐的音符接连出现,忽上忽下忽大忽小,像是急风骤雨般蛮不讲理。宇文竺霎时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请问这位大哥,这‘花语巷’该怎么走?”宇文竺眼神逮着姬穆雪身旁一摆摊卖馅饼的瘦弱男子,上前问道。

“花语巷啊,商会和其左边大街中间夹着的小巷就是了。这巷子藏的深,上那头少的人还真不知道,得亏着俺娘在俺小时候带着俺到处卖饼……哎。”这男子说着说着眼角竟滑落了几滴泪,都被宇文竺看在眼里。

“这巷子可真是个幽会的好地方啊。”宇文竺感叹了一声,“只是这大中午的找路倒是热死个人,不如吃了午饭再找不迟,小哥,给两块饼我,挑小的,我胃口小。”

这卖饼的小哥喜出望外,帮人答疑解惑结果揽了一摊生意,这可划算,三下五除二摊出了两块饼,包好交给宇文竺。

宇文竺拿着饼又昂首阔步地转头走了,临了瞥了一眼那五个钓鱼翁,还真就聊个不停。

宇文竺没有回客栈,找了个僻静地低头吃起饼来。才吃了没两口不知道从哪个巷口里窜出一个小子一头把饼撞飞了。宇文竺呆滞在原地,看着已经落入泥水里的饼刚想发作,转头一看,居然是安然!

这小丫头咋在这?慌慌张张的不是又去偷谁东西了吧。我好心好意帮你娘治病给你吃的穿的你就这么报答我?宇文竺正准备撸起袖子修理这丫头一顿,没想到小安然一下子躲到宇文竺背后,把头埋在了宇文竺衣摆褶皱之间。

随即两个握着长棍,身着公差制服的人追了来,抓着宇文竺就问:“小子,看见一个小孩子没有?”宇文竺被拽着衣领,心里火是更大了,但奈何自己没学过多少功夫,就瞎扒拉了半年的跆拳道怕也是打不过这两个拿棍的。宇文竺只能掌心朝外举着双手:“小的没见过。两位爷,您们这火急火燎的就抓一孩子?”

这俩官府的狗东西倒是气焰嚣张,等我下次带了何亦之出来再遇着你们看我兄弟两个不把你们屎都打出来。宇文竺已经在想着把这两个狗腿子吊在城门口了。

“抓一孩子?嘿,你说的倒轻巧,这孩子可是一骗子加小偷,不知道偷了几家几户的东西了,还说什么给她娘治病,她娘早他妈死了。”

“你,你们胡说……我……我娘没死。”安然忽然从宇文竺背后探出了个头,泪眼婆娑地说道。

“好啊原来你俩是一伙的,看我不打死你们。”官差一看,心里一惊,扬起棍子就要打。

“诶,诶诶诶,你俩别急。”宇文竺从口袋里唰一下掏出了姬穆雪给的香囊。“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可是姬家给我的,姬家!”

两官差听了又是一惊,怎么姬家还出来了,这穿的跟个二流子一样的小子难不成还跟姬家有什么关系?

“你,你胡说八道,就你?姬家能给你东西,我看看,这不就是个香囊嘛,你敢骗我们!”

“你闻闻。”宇文竺把香囊凑到二人面前,晃了晃。两官差看不出宇文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小心翼翼闻了一下。

“这是……”其中一个看着文明些的跟触电了一样颤抖了一下。“这可是姬家的香囊?这味道只有姬家有,整个后花园连着花语巷都是香的。”

“知道了吧,还不赶紧滚。”宇文竺狠狠推了两个人一把。

“大……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大人是姬家的座上宾……多…多有冒犯,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两人态度是一百八十度转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跪下求饶。

“滚。”宇文竺又给了一脚,二人一溜烟跑了。

哎,难受,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还赔了两块饼。宇文竺捂着脑袋瘫坐在石阶上。

“安然,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宇文竺冷冰冰地看着小安然,但厚实的大手还是轻轻握着安然。

“我娘……她还活着,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眼见小安然又要哭出来了,宇文竺赶紧一把抱住。

“那为什么他们要说你娘早死了?”宇文竺轻轻抚摸着安然的头,温柔地问道。

“我……我娘她藏得好,躲的那家人为了保护我娘才到处说我娘死了,为了躲这些坏人。”小安然擦了擦眼泪,把头靠在宇文竺怀里。

“好,干得好。你放心,我们会救你娘的。你相信我吗?”宇文竺帮安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神也缓和了不少。

“嗯。”安然不再哭了。

“好,你现在回去客栈,跟那两个额……叔叔说,晚上去找你娘,他们会给你娘治病的。”宇文竺本想直接给安然钱,但看到刚才那架势,恐怕给了她安然命就没了。安然乖巧地点了点头,往另一条巷子跑去了。

这孩子真让人不省心,怕是装作睡着了等那两个人出了门偷偷溜出的客栈。哎。倒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以后我孩子也有这么聪明就好了。宇文竺咂咂嘴,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朝花语巷走去。

这刚走到花语巷里的侧门,宇文竺就被姬穆雪拉了进去。

“你这午餐吃的真久。”姬穆雪满脸的不高兴。

“啊哈哈哈,发生了些事情,不好意思。”宇文竺夸张地扯着嘴角摸了摸后脑勺。

“不过看在你信守承诺来听我弹琴,还听懂了我琴意的份上,饶了你了。”姬穆雪瘪了瘪嘴转身拉着宇文竺走向自己的房间。

“姬姑娘……”宇文竺突然停下脚步。

“叫我姬穆雪,我以后也叫你宇文竺!”

“姬穆雪,对不起……”宇文竺紧握着拳头,犹豫了一会,一五一十地把刚刚暴露身份的事情告知了姬穆雪。

“就这?他们不会查那么多的,要是问起来我就说是出门不小心丢了。”姬穆雪还以为宇文竺出了什么大事,听完之后松了口气。

宇文竺一愣,没想到姬穆雪这么有恃无恐。

“不是的,姬穆雪。我道歉是因为让他们闻了你给我的香囊……所以……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宇文竺两只手指在背后疯狂地扭曲在了一起。

姬穆雪听了也是一愣。

“我想……独占你给我的东西。”

姬穆雪慌忙背过身去,手指又开始不自觉地缠绕自己的发尾,满脸羞得通红。

“哼……没想到你还挺珍惜本小姐给的礼物,好……好吧,再给你一个也无妨。”姬穆雪抿着嘴偷偷笑着,另一只手的手指也开始盘绕头发了。

“作为赔礼,这个给你。”宇文竺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姬穆雪面前,看着满脸通红的姬穆雪有些心动了。

姬穆雪抬起头看见宇文竺手里那只碧绿的簪子,吃了一惊。这簪子的成色还挺不错的,看来宇文竺也不是个呆子。

“谢……谢谢。”姬穆雪刚想抬起手接过簪子,被宇文竺轻轻拉着放了下去。

“我来。”宇文竺松开姬穆雪的手,左手绕过姬穆雪的脸轻轻托住头发,右手捻着簪子。他把脸探过姬穆雪的脖子瞧准了位置,精准温柔地把簪子插了进去。

姬穆雪此时头脑发昏,耳根红的要滴出血一般,宇文竺沉稳的呼气声在耳边吹拂着,那吐出的气息缠绕着脖子,像是下一步就要把她拉进怀里一般温暖。

“真好看。”宇文竺后撤了一步,仔细打量着羞涩的姬穆雪,满意地笑了。

回过神来的姬穆雪又赶忙背过身去,低头喃喃自语了一句谢谢。这个男人怎么那么不知羞耻,以后再也不让他来自己家了,孤男寡女的天知道他下次要做出什么事来。

“妹妹!”两人暧昧的气氛没能持续多久,就被一声狮吼般的喊叫声打破了。

“不好,是我哥!你快走!”姬穆雪吓得通红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把宇文竺推出门外。“哥,来了!”转身跑回房中。

门外的宇文竺也没有等什么,提起衣摆冲了出去。

姬涟在,林凌被骗了,她有危险。

——京城西南山林之中——

“将军!快跑!”随着一个又一个部下的倒下,林凌不得不拼命往山下逃。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姬涟……你终究是背叛了白马御卫!你背叛了令狐瀞澜!

姬家!你们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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