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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祭品

迷糊之中,多兰感觉自己被拖拽着带进了一个宽大的屋子,四周有着火光闪动,火光的周围是一个个人影。

脑后的阵痛感带着强烈的晕眩冲击着多兰的意识,他的眼中重影层层叠叠,一切都看不真切,只是能感觉自己被冰凉的东西束缚住,浑身也有着说不上来的酸痛。

“看来是凉了呀,想不到这穿越还没到一天就要打出GG了,果然人均帝皇都是胡扯。”,多兰在晕眩中开始胡思乱想起烂话,“这帮人该不会想把我献祭了吧,圣物加暴动,怎么都感觉不妙呀。”。

应着多兰的想法,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伟大的圣瓶,我们再次献上祭品,祈求您洗刷罪孽,赐予我们圣水。”。

多兰努力睁眼,他看见在自己的前面,高台上边摆放着一个细长的瓷瓶,一群人正围绕着一个老者,他们将巴赫等四个班长的尸体抬到高台前的架子上。两个人抬一桶水灌入那个瓷瓶,然后再将瓷瓶里的水倒在横放的尸体上,在那架子下边,一个大盘收集着滴落的水滴,一群人甚至直接趴在地上开始舔舐,看得多兰一阵恶寒。

“赞美圣瓶,洗刷罪孽”,人群高呼。

虽然多兰自认只是个没啥见识的大学新生,但他也很清楚,这种从尸体上滴落的水,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什么清洁的水源,“不知道那群人所说的洗刷罪孽是净化水还是说水可以净化他们?”,但无论如何,那高台上的瓷瓶一定有些问题,“那就是圣瓶吗?因这个瓶子得名的帮派,如此诡异的仪式,邪教气氛浓郁呀。”。

“对呀,我们确实是邪教。”,女性的声音悄然在多兰背后响起,让他惊得哆嗦了一下然后猛然转头。

之前的街道上,士兵和人群的尸体被清扫一空,但焦黑物质和血迹还残留在地上,几个军装模样的人站在街道上,四周几个留下来看守的市民被打晕放倒在地上。

一个清秀的面孔从地上站起,他脱下沾染了血迹的手套递给副官,“古德少尉的任务失败了,看来对方比我们想象的还难缠。”,一旁的副官接过手套放在袋子里收好,然后对面前的长官说,“中尉,对方能够战胜古德他们五个,那说明其实力已经超过了一个镇级守备队,战胜古德的那个人可能已经正式越过了超凡门槛,我们需要召唤其他的队伍么?”。

“你想降低我的评级?”,青年人眼光一寒,副官立刻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卑职不敢。”。

“准备强攻,那个收容品能赋予人的力量已经越过门槛,再不处理这片城区可能就要腐化。”,青年人抬头看向面前的木架,那上边除了之前的人影,新兵们的尸体赫然也在其上,鲜血正从还没僵硬的尸体上滴落。

看着坐在后边椅子上的女人,多兰思索着方才她说的话,“一个穷苦人的自救组织?”,多兰感觉自己今天见到的荒谬事又多了一件。

“他们都是安分生活在这里的居民,如果我们伟大的帝皇格拉德不想着成神的话,他们只会安分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女人双手抱胸看着前边围绕瓷瓶朝拜的众人,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和无奈。

“你不是和他们一起的么?”,多兰抓住了女人话里的信息,“成神?那是什么,这个世界存在真正的神明吗?”,后半段问题多兰理智的没有问出,显然,这些似乎是众所周知的事。

“我是在省里旅行的驯兽师,灾难发生时我在城里,顺手帮一下他们。”。

“你就这么帮?”,多兰看着那些陷入诡异的人群,一阵阵恶寒涌起。

“我只负责帮他们抵挡外界干扰。至于那个瓶子。”,女人的视线移向那两个倒水的身影,还有那个在人群旁合掌低颂着什么的小女孩。

“那是他们蓝月教团的事。”,女人显然不想把自己和那三个人混为一谈。

“我听你在街上也念诵了什么。”,多兰抓住机会说到。

女人回神看向多兰,“你只不过是一个炮灰罢了,懂得什么。”,说罢不再理会多兰。

多兰被怼的说不出话来,但转念他说到,“那为什么要留着我?”。

“因为那个瓶子的使用,每天需要一次杀掠,以及一个活祭。”,女人的眼神冷冽起来,“至于我为什么赞颂?低阶超凡者的逸散缺陷,我每天必须接受上位能量的补充,灾变后超凡体系崩溃,政府和超凡家族垄断了仅剩的供应链,我需要,保护自己。”。

似乎是觉得说的太多,女人站起身。这时远处的少女冲她点了点头,女人一把抓起多兰,拎着他向人群中走去。

“烧烤还是清蒸?”,多兰试图说些烂话让自己放松冷静点,女人疑惑地看了看这个幸存的士兵。

来到场地上,多兰才发现,巴赫班长等人下面的圆盘里,刻画着密密麻麻的神秘符号,此时架子和尸体已经被搬走,圆盘里的水也被舔舐得干干净净。

“赞美圣瓶,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新的活力,新的生机!”,女孩高呼,然后人群随着高呼,拎着多兰的女人将他放在圆盘里后,也跟着高呼。

“见鬼,你们这群疯子,是拿我的活力换你们的生机吧?!”,多兰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只要和活祭有关的东西都不会太美妙,尤其这个世界还有着超凡的存在,他奋力地挣扎起来,嘴里开始喷涌他能想到的溢美之词。

女孩走上前,看着歇斯底里的多兰,“牺牲在所难免,蓝月会庇护牺牲之人,你将永存蓝月之上,祝福地狱的灾民。”,说着,她右手食指凝聚出一滴淡蓝色的液体,朝着多兰眉心点去。

多兰看着越来越近的手指,蹬起腿向后退去,但方才浇水的两个男人将多兰死死按住。

“呼叫舰队!阿弥陀佛!急急如律令!”,多兰已然顾不得什么,他不想死,本着实用的态度,求求上个世界的力量,万一哪个大佬愿意捞他一下呢?

有所念,有所回响,伴随着屋外沉闷的巨响,墙壁爆裂开,几个圆球形的物体砸进屋内,一时间血肉四溅,尘土飞扬。

“是哪个这么话痨?”,墙壁破口处,清秀的身影出现,在他的两侧,军士们鱼贯而入开始杀戮。

“阿迪瓦·莫莱斯,你不是出城了么?”,少女从震荡中站起身,她惊恐地看向那破洞处的军官。

“高效,专注,奋斗。”,阿迪瓦压了压帽檐,然后嘴角裂开不似常人的弧度“现在,是任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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