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常别心望着漆黑一片的洞内大叫道。
“嘘~”葛承天公主抱的手势抱着手中的冷弦月,悄咪咪地向洞内走去,接着投进来丝丝微光,抱着体力不支的弦月在漆黑的洞里前行,常别心在一旁跟着,越走越深,只觉压抑的气氛有点压瘆人。
他们沿着洞穴往内走去,忽然,幽火通明,他们闯进了一个密室。眼前突然出现一处草堆,上面侧卧着一名一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听到有人前来,扭过身子打探着。
葛承天见着中年男子的面孔不由得一惊,发觉这人就是冒充冷弦月父亲的那名男子。
“那天被你跑了,没想到你竟然敢躲进这个山洞里。快说!阴尸蛊毒的解药在哪里。”葛承天将冷弦月轻轻置于墙边,跑过去拎起中年男子大叫道。
“老冷?”常别心一脸诧异惊叫道。
“月儿!”中年男子没有顾常别心和葛承天,只是脖子一缩,朝葛承天缺盆穴点去,葛承天只觉小臂一麻,咳喘几声,双手便酸软无力,松开了那名中年男子。
此时他才发觉中年男子身边没有银剑,脸颊右侧有一道疤痕,猜想这才是真的霜叶阁阁主冷易。
中年男子迅速跑至冷弦月身边,温和地说道:“月儿,你怎么样,不是叫你别回来了吗?”
弦月恍恍惚惚睁开了眼睛,抿着嘴低声喊了句:“爹,女儿让你担心了。”
常别心在一旁不紧不慢地说道:“老冷,你这宝贝女儿可中了那个人的阴尸蛊毒,此毒无药可解,可多亏我这徒儿舍身相救啊。”说罢,点了葛承天水突穴。
葛承天解开了穴道,说道:“原来是冷伯伯啊,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算了算了,”冷易挥了挥手,抱怨着说道:“这歹人趁我修得第八重凌烟剑法走火入魔时,偷袭霜叶阁,将我囚禁于此,还拿走了寒影剑,可恶啊!”
“爹,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和你长得如此相似?这毒又是什么来历?女儿是没救了吗?”冷弦月弱弱地说道。
“月儿,这个人是谁你不必过问,这毒源自云南,是世间罕有的奇毒。中了此毒者,会丧失所有的意识,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嗜血成性,见人就咬啊。”冷易摇头叹息道。
“我倒是见识过了,这丫头可野地很啊!”葛承天在一旁笑着说道。
“这毒可有解法?”
“已经解了。”常别心与冷易异口同声的说道。
“诶,老渔夫,刚才竟然没有注意到你在这里。”冷易对常别心说道。
常别心笑着说:“你眼神不好使,我不怪你,嘿嘿!”
“为何说毒已经解了?”葛承天忽然问道。
“这毒嘛,没有解药,但是目前看来,这毒算是抑制住了。”常别心回答道。
“不是说已经解了吗?”葛承天连声问道。
“差不多。”冷易张口回答。
“什么叫差不多?我都快被绕晕了。”
“说句实话,你小子是不是喜欢这位姑娘啊?”常别心又微笑着问葛承天。
葛承天红了脸,一时结巴:“啊?我……我……”
“婆婆妈妈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冷易直爽地说道,说完又看向弦月泛红的脸颊,说:“月儿,你呢?”
“爹,你老开女儿玩笑。”冷弦月娇羞地说。
“行,那为父就把你许配给这位公子了,”又看向常别心:“老渔夫,你意下如何。”
“孩子们的事,和我老头子可没关系。”常别心敷衍地回答后,走到了一边。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冷易问葛承天道。
“啊?我嘛?”葛承天指着自己问道。
“臭憨憨,别墨迹啦!”冷弦月叫道。
“哦哦,我叫葛承天,老伯,这是要?”
“成亲。”冷易表情严肃地说道。
“这么着急么?”
“嗯。”冷易咳了两声,叹了口气说道。
冷易从衣裳内层中取出一块手帕和一对耳环,对冷弦月说道:“这块手帕是我们霜叶阁的传家之宝,上面有凌烟剑法的无上剑招。这对耳环是你娘生前留下的,她特地嘱咐过给你做嫁妆。”
“娘?”冷弦月伸出双手接过,看着手中的耳环泪水不禁滴落在手帕上,湿了一片。
“此剑招谨慎修习,不慎便会走火入魔。夺回寒影剑,重振霜叶阁的大任就交托给你了。切记,勿被执念侵蚀了心志,否则会反噬其身。你的蛊毒日后会再发,那时只要这位葛公子出现并与你接上一吻,即刻抑制蛊毒的扩张。”冷易交托道。
“不会吧!这毒还这么狗血的啊?”葛承天瞪直双眼大叫道。
“爹,你不和我们一起出去么?”冷弦月扶着墙站起身子问道。
“出不去了,爹的阳寿已尽,这行便离了去。”冷易又对葛承天说道:“小兄弟,我把这宝贝女儿交托给你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她从小娇生惯养,没受过什么伤,也吃过什么苦,你可莫要辜负了老夫对你的一片信任啊!”
“是,冷伯伯!”葛承天态度诚恳的回应道。
冷易又说:“到这时还叫什么伯伯啊?”
“是,岳父!”
“老渔夫,过来一下。”
常别心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皱着眉头,斜着眼睛说道:“叫我老头子有啥事啊?我可不会带孩子。”
“渔夫兄,我可没让你带孩子。我死了以后,按照阁规,老阁主去世后,新阁主需要守孝三年到时候,还请你作证这两孩子的亲事。我了却了心愿,已然可以去了。”
“行吧,下辈子投胎可别再练什么凌烟剑法第八重咯。”二人对笑道,笑着笑着,冷易便化为了一团烟雾,散在了空气之中。常别心对这位老朋友旧相识倍感惺惺相惜,叹了口气,出了洞口。
“爹,月儿不要你走,爹!”冷弦月哭得颠沛流离,落泪的样子更让人心生怜悯。
“野丫头,故人已逝,逝者安息。走吧,生活再苦,一直微笑就好了。”葛承天抚着冷弦月的后脑勺安慰道。
冷弦月哭干了眼泪,勉强地扬起了嘴角,对葛承天一个微笑,用嘶哑的喉咙说道:“天哥,家父说了,老阁主死后,新阁主要守孝三年,所以不能与你同在.。我们之间许下个约定,三年以后,我们在花尾巷中相会,到了那时,我们便结为夫妻,生死相随。”
“此话一出?”
“驷马难追!”
“嗯,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葛承天问道。
“苦练武功,重振霜叶阁为家父报仇!”冷弦月握紧拳头,咬紧牙关说。
“那我们先出洞吧!总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个办法。”
二人走出了洞穴,与常别心一同来到了霜叶阁正门前。冷弦月向两位表示了感谢。葛承天看着冷弦月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冷姑娘,保重。”
葛承天转身离开,冷弦月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葛承天,说道:“葛公子,保重。不要忘了我们的三年之约。”后又松开了手。
“不会忘的。”
他向远处走去,只是一回眸,望着,望着,他想多看这位素识的貌美姑娘一眼,他想记住她的模样,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如花似玉般脸的轮廓,她的身影,以及她的名字。
逐渐走远。
“师父,你那还有盘缠嘛?”葛承天嬉皮笑脸地对常别心说。
“想干嘛啊?没了,就算是有也不给你。”顽皮老翁撇了他一眼,嘟囔着嘴说道。
“师父,好师父,我们去吃晚饭吧!”
顽皮老翁这时才发觉天已昏黄,惊道:“对哦,吃晚饭。臭小子,我的烧鸡呢!”
“烧鸡不是没了嘛……”
“还敢狡辩,看我不打死你这臭小子。”
“师父我错了,下次还敢。”葛承天一边解释一边向兴荣酒肆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