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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玄脉重生

因为孙静这么一闹,演武场上的测试草草结尾,家族中那四位长老也开始了自己的小算盘。唯有姬奕安内心五味杂陈,演武场上自己对孙静放的狠话已再难收尾。

其实姬奕安并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的嘴里是什么模样,演武场上姬康那般挑衅也不为所怒,这一个多月来那么多冷嘲暗讽和欺辱也浑不在意,但是却不能忍受那般维护自己的爷爷在场上被众人为难。而孙静的那一番话恰好点燃了这把火,她恰合时宜的进场,又恰合时宜的挑出我和她的婚事,同样又恰合时宜的引导着场上姬家子弟的情绪,阴毒至极。

和姬颖分开后,姬奕安独自一人回了自己院子,推开房门时姬扬正在房里等他。

见姬扬起身,姬奕安连忙上前扶住。“爷爷有事差人来叫我就好了,怎么还特意跑这一趟。”

“你这院子偏僻,少有人来,好说话些。”说罢姬扬拉着姬奕安的双手,望着眼前这有些清瘦黢黑的孙子,有些沙哑的问道“你会不会怪爷爷?”

“哎!你埋怨我也是应该的,当初没有保护好你,害你玄脉被毁。这几年又没有尽好做爷爷的义务,害你被同宗子弟欺负,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是姬家家主,我必须守候好这个家……”

看着这兀自自责、喋喋不休的爷爷,姬奕安倒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姬扬不知道他的亲孙子已经死了,而自己作为旁人去评说什么。但这一个月来,姬扬暗地里送来的丹药、灵玉以及在丹药房、演武场等地方对自己的维护,姬奕安还是能看出来自己这位爷爷并不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对自己这位孙子还是很偏坦的,否则姬奕安刚才也不会在演武场对孙静放出那样的狠话。

“走吧,陪我去你父亲墓前走走。”这一句话,带着些许苍老,又夹杂着些许解脱,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出了房门。

望着姬扬那有些落寞的背影,姬奕安神色一伤。眼前这位老者走过了半生的路,划了一身的伤,在几乎所有有关家族大事中都倔强的挺着,最后竟是在自己所庇护子弟的谩骂声中无奈中妥协。

玄士世界就是如此,强者才能服众。

“嗯!”姬奕安不再多想,快步上前,走出了院子。

后山的路还是和从前一样,那条原本应该被走上无数次的石板路如今长满了杂草,十几年来,姬扬似乎从来都不肯接受这个现实。但此刻,到了这个垂暮之际,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上午的阳光甚是毒辣,斑驳光影透过稠密的树叶无情的炙烤在坟墓上,也炙烤在姬扬的眼睛里,泪眼婆娑。姬扬双手紧握,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感受着那种从皮肉中迸发出来的疼痛感。那种愧疚而又无奈的表情让姬奕安不知所措。

时间无情的扫过他的脸庞,将岁月雕刻在皱纹里。如今站在终点回望,仍不见地平线上燃起传说中的希望。姬奕安明白:“他累了!”

好在,此刻的姬扬不需要为什么事情担心了。卸任姬家家主之位也只是这几天的事情。自己孙子玄脉的事情如今是他心里唯一一个疙瘩。如果自己孙子的玄脉能恢复了正常,能够在没有自己保护下安然生活,那就真的是了无牵挂了。

看出了姬扬的想法,姬奕安的情绪一下子也被带起,回头望了一眼山下的姬家大院,心乱如麻。

“我去转转!”说罢姬奕安转身往山顶走去,没有回头。

后山,埋葬了太多人的希望!平时很少有人来,姬家祠堂更是姬家禁地,历来只有姬家族长和长老才有资格进入。但姬奕安却没想那么多,此刻这种糟糕的情绪早已经让这个少年丧失了理智。

沿着幽静的石阶往上走,转眼间一个祠堂映入眼帘。整个祠堂已经看不出什么年月所造,呈倒锥形紧靠着山顶。两边青石垒起的墙上覆着一层布满青苔的旧瓦,祠堂正门上布着一对青龙耳环,推门而入,两边一对平行并立的石龙怒目圆瞪,警示着来访之人,龙身修长贯穿整个外廷直达内殿,一种森然庄重之气铺面而来。。

姬奕安慢悠悠的闲逛入内殿,举目四顾。

“看来这个祠堂很少有人来?这牌位上的灰尘积了不知多少年了。”姬奕安颇有些感慨。

“何人胆敢擅闯祖地?”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这声音仿佛来自天际,又像在耳边迸发,姬奕安整个人气血上涌,双手覆耳,良久才舒缓过来。

“好强大的劲气!”姬奕安暗自咋舌。声音也在刚才的震慑中变得有些发颤:“前辈,小子是姬家姬扬之孙,惊扰了前辈,还望见谅!不知前辈何人?莫非是我姬家祖辈?”说话间姬奕安抬手向着牌位郑重作揖,以示尊重。

大殿上沉默了半刻,声音再次响起。“姬家后辈么?我非你姬家祖辈,速速离去,此地不是尔等可以久留的。再不离开休怪本尊无情了。”

那老者的声音依旧那般浑厚,但没有初现时的威压。可他的话却让原本就烦闷的姬奕安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冷声斥道:“你既非我姬家祖辈,便不该久留于此,此乃我姬家祠堂。却叫我离开,前辈是否太过不自重了。”

“哼,你这毛头小娃,不知天高地厚,你难道没听清楚本尊刚才所言吗?你此番闯入此地已是不可饶恕之罪,若不是见你乃姬家后辈,定叫你灰飞烟灭!”

“前辈此话倒是让我有些不明白了。我刚才已经说明此乃我姬家祠堂,你舔居此地也就罢了,还如此无礼,为老不尊!”姬奕安没好气的骂道。

此话一出,姬奕安就有些后悔了!然而不等他反应,一道神魂力就已经射入脑海,姬奕安眼神瞬间涣散,惊恐的看着那一道金光往最深处的神海游去。

姬奕安此刻冷汗直流,心道:“完了完了,我一个玄脉被毁的废物,怎么有底气说这样的话,况且姬家祠堂关我何事,今日小命便要交代在这里了。可惜了我还从未好好谈过一次恋爱呢……”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那抹金光在触摸到神海深处那一处地方时,悄然退去,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惊叹:“你体内怎么会有主人的气息?你究竟是何人?”

神识散去,姬奕安心神立马恢复,冷汗直流,如此强悍的手段,能瞬间锁定人的神识,让人没有反击的余地,恐怕养气境巅峰也不是对手。

“我是姬奕安,姬家家主姬扬的长孙。”姬奕安依旧重复着这话,目光四顾,极力的搜寻声音的来源。“你说我体内有你主人的气息,你主人究竟是谁?”

忽然,供奉在最上方的灰色石头牌位发出金黄色的光芒。只一刻,原本金黄色的光芒中现出一个黑点,随着这黑点越来越大,牌位上最终出现了一个如黑洞一般的入口。一股金黄色的玄气从那入口溢出,将姬奕安周身彻底包裹住,带着他缓缓没入牌位之中。

祠堂内,刚才还金光耀眼的牌位,在那少年消失的一瞬间快速淡化,直至完全消散,看不出一点痕迹。

姬奕安再睁开眼的时候,就被眼前这个世界折服,生平第一次他看到了大地和天空浑然一色。从身边掠过的山、树木、飞禽走兽、水中的鱼……甚至连周围的空气全是金黄色的,就好像这个世界就是由金黄色的玄气幻化而成。

飞行了整整半天,包裹住姬奕安的金黄色光圈才在一座残茅草屋前停了下来,玄气退散,完全融入周围空气之中。

“进来吧,小子。”那浑厚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姬奕安听的分外真切,是从这房子里传来的。

“我若是害你,刚才便可只取你性命,何必要废功夫把你送到这儿来?”

此话一出,姬奕安心神才缓缓平静下来。“确实,以他的手段,要杀我易如反掌,最开始就可以直接抹灭我的神魂。而且刚才说我身上为何会有他主人的气息时,语气带着很明显的敬意。”

“可他主人究竟是谁呢?他说我身上有他主人的气息是什么意思呢?我体内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吗?”这些未知的事情在姬奕安脑海中如同一团乱麻,找不到丝毫头绪。

“你不必担心,你姬家先祖于我有恩,我见你玄脉被毁,似乎是出了什么意外,想帮你重塑玄脉而已。”

这话如五雷轰顶般在姬奕安脑海中炸裂。重塑玄脉,这是姬奕安想都不敢想的,自己刚才还在因玄脉之事郁郁寡欢,稀里糊涂就走入了祠堂,此刻却有人告诉自己能够重塑玄脉。

从这身体的原主玄脉被毁已成废人,训练场上那些冷言冷语,姬康那不留情面的一击,自己名义上的爷爷被众人谩骂的场面,甚至小到平日里家族派发的灵玉和丹药被扣押等等……这些场面从眼前划过,想到自己终于可以重塑玄脉,一雪前耻。姬奕安眼神瞬间变得炙热起来。

人都是如此,当自己能力不足被人欺辱的一丝还手机会都没有时,恨不得能钻到地缝里,湮灭在尘埃中。但一旦让他得知自己有希望能反手一击时,那尊严、道德什么的都会被摒弃,此刻的姬奕安便是如此。他不再犹豫,缓步走向茅屋,当他快接触到茅屋之时,一道淡黄色的屏障挡住了去路。但片刻之后,刚才挡住去路的屏障便完全消散。

姬奕安刚一入屏障,茅草屋瞬间塌碎,从房子的废墟中升起一块条金黄色的龙,一米,两米、五米……直冲云霄。抬头望去,龙身虽直入云霄,但那条金黄色的龙仿佛是印刻在自己的脑海深处一般,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熟悉让此时的姬奕安都不由发愣。

这条金黄色的石龙。龙的形象与中国古代流行的龙形象无二,只是多了一双五彩羽翼。金黄色龙鳞熠熠生辉,五爪盘开如同巨山,整条龙刻画的活灵活现,每一笔都如机器印刻一般,形态逼真到了极致,在周围升腾起的金黄色雾气配合下,像是在腾云驾雾,仿若冲出石碑一般。

“这……这不是中国古代神话世界里的祖龙吗?”

“她是主人身边的侍女——风馨儿,当年跟随主人征战时神魂被重创,几近溃散,主人感念她多年的侍奉之情,在此地设下养魂聚魄阵,用来重聚她的神魂,并交代她神魂重聚之日定会亲自来为她重塑真身,同时命我在此地护守,可等了不知多少个日月,传来的竟是主人陨落的消息。”

老者的声音如泣如诉,听的姬奕安不禁暗道:“虽看不出这阵法精妙之处,但能让一个神魂溃散之人再次重聚,定不是一个普通层面的阵法。而且周围空气中聚集的玄气浓度是外面的几十倍。一个侍女竟然能让她主人花精力为其设下如此浩大的阵法,单单说是多年左右侍奉之情怕是有些说不过去,但深究其中缘由实在有些没有意义,那老者刚才说能重塑我的玄脉,这才是当下与我有关之事。”

思及此,姬奕安抬首直言道:“先前听前辈所说能重塑我的玄脉,不知是否与这风馨儿有关。”

老者微微点头,毫不避讳:“不错,当年主人在此地设下这养魂聚魄阵之时,为防万一,曾留下九滴心头之血以助她滋养神魂。可当年主人陨落之时,其身上所携带的黑玄石也一并失去了踪影。这么多年以来,她神魂早已凝聚成功,可重塑真身所需要的黑玄石却不见了踪影,没有黑玄石我便无法为她重塑真身,这些年来我这分身的玄气在一日日溃散,到如今已经是垂暮之躯了。刚才我神识扫过你神海之时,在你神海深处发现了主人玄力所制造的结界。庆幸的是这个结界力量早已孱弱不堪,我才得以发现其中包裹的黑玄石,想来一切皆是天意,主人选中你定然有他自己的想法。”

姬奕安听的迷迷糊糊的,心里闪过一万个不解:“但这和帮我修复玄脉有什么关系?而且什么叫我神海里有个结界,结界力包裹着黑玄石?什么叫选中我?莫非我魂穿于此也是因为被选中的缘故吗?”

这些平日里萦绕在姬奕安心头的问题此刻如潮水般蜂拥而至,他想弄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但此刻这老头说话遮遮掩掩的,他怔怔许久,想着现下自己的处境,继续探究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既然如此那我只求他能恢复我玄脉,不要再扯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了。

“那你刚才所说的修复我玄脉的方法是什么?”再也按奈不住内心的想法,姬奕安急切的问道。“只要能修复我玄脉,你说的所有事情我都答应。”

那老者见姬奕安已经上钩了,此刻倒是更加不急了。“我要你神海中的黑玄石!”

“若没有你,我也不知道我神海里有这个东西,你只要能取出来,尽管拿去好了。”

“哎,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我需要你神海中的黑玄石来寄存她的神魂。至于修复你玄脉之事,我这里有一枚凝脉丹,此凝脉丹乃是上古丹药大师亲手炼制,神阶极品,世间罕有,就算是先天玄脉残废之人,亦可重塑经脉。”

说完就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那盒子浑身漆黑,从外表看甚至都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姑娘家的首饰盒,但当盒子被打开时,立马便闻到了那股浓郁到极致的药香,那颗浑身金色的丹药便迸发出浓郁药力让人神清气爽。

“这丹药暴露时间越长药力流失越快。”老者随手一挥,原本在盒子中的丹药立马飞入姬奕安嘴中,丹药在姬奕安腹中缓缓化开,一股磅礴的药力瞬间将姬奕安小腹膨胀成一个气球。

姬奕安感觉要被这股药力撑爆开来,双手用力按着腹部,浑身热汗淋淋,额头青筋也在剧烈疼痛中显露,满眼血丝,面部扭曲的如同一个临世的恶魔。

毕竟是神阶极品丹药,这种丹药所蕴含的药力不是一个凝基境层次的人所能承受的,若是没有修为高深之人从中辅助,只需几十秒就能让人爆体而亡。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随着那药力在腹中化开,原本一直沉静的金色世界也随之一震,金色世界里最精纯的能量纷纷朝姬奕安汇聚,以姬奕安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无边的能量漩涡。

如此精纯的金色能量不停的从姬奕安周身毛孔以及肺腑中灌入周身经脉,姬奕安整个人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膨胀成球的小腹、剧烈疼痛的经脉让姬奕安大脑瞬间麻木,整个人昏死过去。

“等你有一天足够强大了,你一定要为她重塑真身,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

说罢,老者浑身玄气爆涌,一股金色的玄气瞬间从老者掌心射出,瞬间牢牢锁定住那朝姬奕安疯狂涌来的金色能量和小腹内的药力,引导着这两股能量不断被经脉吸收和炼化。

随着周围空气中的金色能量和凝玄丹的药力不断在玄脉中汇聚,那原本碎裂成粉末的黑色玄脉开始有了些微的变化,原本潜藏在黑色玄脉中的杂质慢慢消散,直至完全不剩,而剩下的那些粉末状的碎片开始三三两两的汇聚成一块,成为一块肉眼可见的小碎片。在这一股汇聚能量的刺激下,这些拼接而成的小碎片上,裂纹开始慢慢的变窄,变淡,到最后几乎找不到任何裂痕。

这些粉末状的碎片汇聚成一个完整的小碎片后,这些小碎片又在药力和周围金色能量的刺激下再次联合周围的小碎片汇聚在一块,成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片,这些碎片的裂纹继续在汇聚能量的刺激下开始慢慢变窄,变浅,变淡……慢慢重铸,直至所有的裂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姬奕安的玄脉甚至比之前更完美无暇。

玄脉完全修复后,姬奕安腹中的药力还有残余,这些残余的药力和金色的能量继续疯狂冲击着姬奕安全身的经脉和玄脉。经脉和玄脉在这混合能量的不断冲击下开始慢慢膨胀。

1.01倍……

1.1倍……

2倍……

4倍……

8倍……

腹中药力被完全吸收时,姬奕安的玄脉和周身的经脉足足是原来的九倍大小,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润之感瞬间流遍全身。

原本金黄色的世界在姬奕安玄脉被修复后逐渐变浅、变淡,但未完全消散。腹中药力被完全吸收后,这些残余的金色能量继续疯狂涌入姬奕安全身的经脉之中,然后向玄脉汇聚。

汇聚向玄脉的能量迅速被炼化成黑色玄气,随着这黑色玄气在玄脉中逐渐膨胀,一直膨胀到了玄脉所能容纳的极限!

砰!

一声轻响从玄脉之中传荡开来。玄脉中的黑色玄气迅速被压缩成指甲盖大小,数量未减,但是其中所蕴涵的能量更为浑厚。这就是玄气突破的最显著标志。

就这这一瞬间,姬奕安完成了阔别八年的第一次突破,玄气强度竟然从凝基境二重巅峰直接冲入凝基境三重初期,没有一丝障碍。

然而这一切还未停止,这金色世界中的能量还有剩余。姬奕安的身体如同无止尽一般,允吸着这金色世界里最精纯的能量,不断在玄脉中炼化,充盈,膨胀,膨胀到极限,突破,如此循环,周而复始……

砰!凝基境四重初期!

砰!凝基境五重初期!

砰!凝基境六重初期!

直到金色世界的能量被吞噬一空时,姬奕安的修为才稳定在凝基境七重初期,不再变化。

若是此刻,姬奕安醒着,一定会大吃一惊,不,应该说是被吓的懵住。不仅重聚了玄脉,而且境界更是在这几个小时里突破到凝基境六重巅峰,怎么不懵?

从魂穿至此发现这个身体玄脉被毁之时,他整个人闷闷不乐。在尝试了无数次之后仍然无法炼化处玄气时,他已经放弃了,认命了!他甚至做好了浑浑噩噩度此残生的准备,没想到阴差阳错倒是让自己绝境中求得了一丝生存的空间。

再醒来时,已不知是多少天后了,姬奕安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什么他记不清楚了。当他再睁开眼时,自己已然是在祠堂大殿之内,身边的老者已不见踪影。抬首忘了一眼最高位置的那个牌位,此刻已然成为了一堆齑粉,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老前辈,老前辈,你在哪儿?”姬奕安急切的呼喊着,很想感谢这个给自己又一次生命的人,第一次是那个让自己魂穿这个世界的人,姬奕安不知道他是谁,也一直想要找到这其中的秘密。第二次是这位前辈,帮自己重塑了玄脉。让原本丧失斗志的自己再一次活过来。

可大殿内哪还有那位老前辈的声音。

“你别叫了,吉老他为了引导你体内的药力和涌入的能量,已经用尽了自己仅存的玄气,已经彻底消散了。”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带着抽泣之声从自己神海中响起,转眼间这抽泣之声便化作嚎啕大哭,折腾的姬奕安死去活来。

姬奕安也能理解,毕竟陪伴了她这么长时间。那句“等你将来足够强大了一定要帮她重塑真身”在姬奕安脑海里不停的响起,就因为一个承诺,一个在姬奕安的世界中被认为是毫无意义的守护,这位老前辈便毫不犹豫的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因为我神海中他主人的一丝气息,他就选择无条件信任……姬奕安轻叹了一声,喃喃的说道“也许这就是你们的信仰吧,放心,你托付的事情就算是用命我也会竭力做到。”

“其实你大可不必。你我素不相识,我也不想亏欠你什么!”轻灵而又冷冽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每每听起来都那么呛人。姬奕安极不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在姬奕安心中自己应承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而且自己也不喜欢别人窥探自己的神识。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且你不要随意窥探我的想法,否则保不定哪天你看到少女不宜的画面。”姬奕安邪魅的笑道:

并不是姬奕安想挑逗他。作为一个正常人,谁也不愿有个人住在你神海中,随时随地窥探自己的想法,这于姬奕安来说是一个隐患,况且此刻的自己也并不确定那位老前辈有没有和自己说实话。

收了心思,运转玄气。

当那一股浑厚的玄气从玄脉中迸发出来时,姬奕安整个人都快惊呆了。凝基境六重巅峰,只一瞬间便跃进了四个小境界,这种好事换做任何人都会笑醒的。

可神海中的那位少女却没好气的说道:“若不是吉老花费太多玄气为你改造玄脉,他的能量还能再支撑五百年,为了成全你,他却……而你竟然在这里……”

“得得得,我错了还不行吗!”和这种女生说话,能活生生被呛死。自己为自己的玄脉重聚以及境界飞升高兴还不行?于是立马退出神海,不再与她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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