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易国军师来了,阿达尔感到十分诧异,相互见礼后,随行官员送上了番王的亲笔书信,阿达尔看后对贺然躬身道:“阿达尔谨尊军师号令,一切但凭军师吩咐。”
贺然笑了笑,道:“还是你来掌军吧,我是来给你作参谋的。”
“军师说笑了,军师在此哪轮得到我掌军。”
贺然不再争论这事,进了大帐,在阿达尔的执意推让下坐在了帅位上。
谈到不久前的中伏,阿达尔一脸的羞愧,“我真是小看东行坨子芒了,误了大王与军师的大事。”
“你在阵上见到东行了吗?”
阿达尔眼中有了一丝疑惑,“一直没有正式对阵,没见到过他,军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猜测这次掌兵的或许不是他。”
阿达尔瞪大了眼睛,随即若有所悟道:“或许真是这样,应该就是这样!我一直奇怪东行这老东西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厉害了,只是没往这边想,那会是谁掌军呢,他手下那些人……”他皱眉思索起来。
“大王猜是丝雅齐玛。”
“她?!那个‘白莲花’?!”阿达尔难以置信的看着万金,怀疑他翻译错了。
万金重复了一遍丝雅齐玛的名字。
阿达尔仍是不信的摇摇头,继而羞恼道:“我要是输在了女人的手里,这脸真是丢尽了。”
“白莲花是她的绰号?”贺然好奇的问。
“嗯,她喜欢穿中原女人的服饰,犹喜白色衣裙,人长得又漂亮,所以我们叫她白莲花。”
“这个大王却没说过,看来你很了解她。”贺然含笑看着他。
阿达尔笑了笑道:“是乙安宗对她有意思,跟我说过一些她的事情,她丈夫死后,三弟还想托我去给他提亲呢。”
贺然心中一动,若无其事道:“原来是这样,先不说这些,这次设伏被识破原因何在,是兄弟们隐藏不慎被发觉了?”
阿达尔大为郁闷道:“或许是吧,反正他们的搜索队到了附近就退回去了,大军在十几里外就扎住了,然后掉头就跑,我觉得是个机会就领兵追杀,追了几十里先锋营就中伏了,我见机不对急忙撤了回来。”
“两军相隔十几里,你这边急追,按说他们没充裕的时间设伏,匆忙间该有破绽可寻,前锋营的将领贪功心切了吧?”贺然平静的看着他问。
阿达尔不愿部下背负这种罪名,沉着脸道:“千夫长佳吉临阵经验十分丰富,也不是贪功之人,我想可能有别的蹊跷,军师所疑我也一直在想,可惜逃回来的都是后队的游哨,没能问出什么。”
贺然点点头,伸了个懒腰对众人道:“赶了一天的路,太劳乏了,你们都去吧,我得早点回寝帐歇息了。”
等众人都散去,贺然把阿达尔带到自己寝帐,坐下后问道:“你想没想过敌军是提前设伏?”
阿达尔皱紧眉头道:“想过,我明白军师的意思,军师怀疑有人向东行坨子芒泄了密。”
贺然眨着眼睛看着帐口没有说话。
阿达尔不动声色的盯着他问:“军师莫非有了什么凭证?”事前知道伏击地点的只有番王、乙安宗他们四人,易国军师这么讲自然是怀疑乙安宗了,这让他心里很是不悦。
贺然见他这副神态,淡淡一笑道:“我所言下之意并非是说一定有人泄了密,敌将若机谋过人且熟知此处地理,提前就预料到了咱们会在此设伏并将计就计的给你设下圈套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阿达尔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喃喃道:“来的莫非真是白莲花?”
贺然转开话题,把自己惊吓敌军的计策跟他讲了,阿达尔拍腿称妙,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显然他对贺然的这个计策大为赞赏。
“明天一早就作出击准备,有什么好办法让敌军相信咱们是真的要出击吗?”贺然用探寻的目光望着他。
“这个容易,集拢那些当军粮的牛羊,明日不再放牧,作出随时准备随大军移动的样子。”
“好!明日一早派出两千人向东北方移动,作出要赶到前面拦截的姿态,然后密切关注敌军动向,一旦他们开始向后撤,你就狠命的追击,让敌军相信你是要缠住他们等候大军赶来合围他们,追的越急打得越狠越好,不能给他们喘息思考的机会。大王派出造势的那一千多人会在那边往复奔突扬起尘头,迷惑敌军。”
“多谢军师给我这个雪耻的机会!”阿达尔眼中露出感激之色。
“小心些,如果追赶中看出敌军有反噬迹象一定要果断收兵,撤至安全距离与其对峙,摆出就是要死死咬住他们不放的样子。”
“明白!军师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这就去准备!”阿达尔兴奋的看着他。
“去吧!”贺然笑着对他摆摆手,“我可真得歇息了,这一天骨头都颠散了。”
阿达尔哈哈而笑,易国军师这种随意亲和的言语、神态让他颇感亲切。
当他走到帐口时,贺然又唤住了他,笑眯眯的问:“看到我骑的是‘踏风’了吗?”
阿达尔点头道:“军师一来我就看到了。”
“大王跟我换了马,你们这里是什么规矩,咱俩都是大王的结义弟兄,那咱俩怎么算?”
阿达尔露出真挚的笑容道:“军师若不嫌阿达尔卑贱,那阿达尔私下自然视军师为至亲兄弟!”
“哈哈哈,那就好!”说着他叹了口气,“可惜了,你年岁比我大,我这人最爱做的事就是训斥比我小的兄弟,我这年纪真是让我太吃亏了。”
阿达尔哭笑不得的说:“军师地位尊崇,我岂敢以年岁妄尊,军师大可随意训斥。”
“话可不能这么说,兄弟又岂有贵贱之别?算了,能结交到你这样的草原豪杰,我吃点亏就吃点亏吧,作小弟的给兄长见礼了。”说着就要起身施礼。
阿达尔急忙拦住他,道:“这可受不起,军师当我是兄弟阿达尔已经倍感荣耀了,这兄弟之礼是万万不敢讲的。”
贺然嘿嘿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哦,我最烦这些礼数,弄得人反觉生疏了,那就这样吧,你去准备,我去睡觉。”
阿达尔爽朗的一笑转身出了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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