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石膏在经过四个月的时间终于拆除,拆除那天,徐西臣特意把公司里的一些事情交给李谨,载着张亦绯去医院,钟昶黎去工场看衣服,服装秀还有三天就举行了,他原本是不同意张亦绯和徐西臣一同去的,说什么我陪着你天经地义,打着师兄的名义想和张亦绯单独待会儿。
了解他的心思,张亦绯把他推出家门,并嘱咐他一定要严格检查服装,不能有丁点的差错,还说石膏拆除之后,她得立马赶到工场,亲目验货。钟昶黎才不满意地开车去工场。
“如果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能和我约会吗?”望着走进医生办公室的张亦绯,徐西臣压低声音凑进她的耳畔讲了这么一句。
“还有三天就要办秀了,我没有时间再闲逛啦!”弯下眉眼,看着失望的帅脸,张亦绯调皮笑道:“不过,时间充足的话,吃点甜品是可以的哦!”
医生办公室门自动关上,徐西臣脑子里回响她说的话,嘴角上扬了很高,手插进裤带里,吸了一口气,“甜点吃多了不怕蛀牙吗?”
他独自嘀咕的空档,离这边不边的电梯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穿黑色衬衣,表情焦急的男人,银色的西装随意搭在手臂上,另一手捧着一束可爱充满活力的小雏菊,冷眸飘过徐西臣,望了望紧闭的办公室门,看了看手腕上名贵的劳力士,瞅了瞅另一边放的椅子,高傲地踢着步子,坐在另一边,把小雏菊放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垂下脑袋,搓着大掌,过五分钟,瞅一下门,见还没有出来,性急地走过去,不悦地敲了敲算不上结实的木门。
不过多久,有一名小护士打开门,看到他那张俊脸,先是一怔,脸立马红如苹果,害羞地小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医师正在忙,你能等一下吗?”
“等不了了!”萧沅康撇了撇嘴,手掌放在房门之上,尽量用商量的语气道:“让我进去吧?我老婆在里面呢!”
“萧沅康,你不要丢人好不好?”徐西臣看不惯他这个耍赖的样子,又听到他到老婆两个字,抬起腿走到他的旁边,“你好像没有结婚吧!”
小护士看到徐西臣那张充满魅惑气息的帅脸,小心脏受不了,眼睛冒出来的全是粉色桃心,激动的语无伦次:“那个……不好意思……我……医师正在给张小姐拆石膏,马上……马上就会好了,请你们先等会儿好吗?”
“我是她老公,为什么不能进去?你们医师是男是女?”这才是萧沅康关心的话题,他伸长脖子向里面望,小护士挡在门口,好像有用不尽的时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眨着眼睛高兴地笑道:“当然是男的啊!你们放心吧!”
放心?是男的更不放心了,萧沅康拨开挡在面前的小护士,大步走进去,刚好看到张亦绯用穿衣服,一只胳膊还露在外面,见他们都进来了,脸立马变的铁青,整理好衣服,仰起头冷冷地说道:“谁让你们硬闯过来的?”
“绯绯,不是我!”徐西臣连忙嘻笑解释,其实他等的早就着急了,早就想把门给踢开了,没想到这个时候萧沅康到是先不耐烦,也是,以萧沅康那个性子,等那么一会儿也是很稀奇的了。
“是我,怎么样?”冷眸轻轻挑起,把手里面的小雏菊扔进她的怀里,萧沅康面容恢复平常,“我不是担心你,因我受伤,理应来看来你,作为补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地方当然是苏秋东之前说的那个恋爱圣地,他就是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主。
“我没时间。”张亦绯活动一下肩膀,闻了一下小雏菊,抱着就走,另一只手还拉着徐西臣说笑:“我们去吃甜点吧?”
“是啊!绯绯你是要和我去吃点心的啊!”徐西臣回头一直望着萧沅康,脸上的笑容摆明是示威。
萧沅康把西装穿上,不紧不慢地抄着兜,跟在他们的过后,一直到楼下,他弯下嘴角,“那就吃过甜点再去好地方好啦!”
张亦绯像个孩子似的一到甜点屋,要了大杯冰淇淋,另两人她不管不顾,径直坐在窗户边,用勺子小心地挖着奶油放在嘴里,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那颗骚动不安的心压制不平静。
为什么?每次看到萧沅康的脸,她就会不由自主的脸红心热,和三年前一模一样,难道说,她还对他喜欢着?
“我知道你喜欢草莓,这大杯草莓送给你。”徐西臣把自己手中的红嫩的草莓推到张亦绯的面前,张亦绯咬着勺子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萧沅康,宛尔笑道:“谢谢西臣,我最喜欢啦!”
“和我生活那么久,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草莓的啊?”当他不存在?萧沅康把自己手里的咖啡喝掉,从杯子里拿起一颗草莓,放在嘴边嚼了嚼咽到肚子里,嘴巴里还不自在地说道:“一般般。”
“你!”徐西臣气结,一把从他手里夺过草莓,想要冲他发火,张亦绯从杯子里拿过一颗放在嘴里,露出享受的表情:“真好吃,西臣,有些不人不爱吃罢啦!何必生气。”
“是哦,绯绯,吃完之后,我就送你去工场好啦!”徐西臣脸色变幻之快,另人咂舌。
“好。”她今天必须要去工场看衣服,谁都无法改变。
果真,徐西臣把张亦绯送到工场,搂着她的肩膀走进去,萧沅康没有进去,他倚在车旁对着张亦绯的背影喊道:“我在外面等你。”
钟昶黎和厂长在说着服装的事情,情绪非常激动:“我扔出来的衣服马上修改,你们有没有看图纸啊?把薄纱改成重纱,整体设计都会变形,厂长,我可是看在你给我家做了那么多年的衣服,才把这么重要的服装交给你的啊!”
厂长也不高兴了,拍着桌子说道:“我看也挺好看的嘛,观众又看不出来是薄的还是重的,你要的那种纱我长遍了全城都没有卖的,你让我去那里找啊!”
“薄纱就是那件衣服的重点,观众看不出来,专业人士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我就不信你找不到。”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你要是嫌我们做的不好,可以换另一家。”厂长的扔拉的好长,气的钟昶黎没法。
张亦绯听清他们的对话,心内已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抬起脚推开办公室门,屋内的两个人看到她同时站了起来,她淡淡地问道:“昶黎发生什么事情啦?”
“还能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自己去看看,你划为重点的衣服被他们换了而料,所有的设计全部大打折扣,只有三天的时间啦,要我们怎么去改?”
“厂长为什么要换布料?合同上都写的清清楚楚,你不能说改就改啊。”她自是很生气,但还是把火压住,她想听听厂长的理由,如果可以原谅,她不会追究,如果是因为个人问题,她绝对不会手软!
“张小姐,真是对不起,你说的那种料子都找到,所以才换的。”厂长的声音缓和不少,他摸了一把几乎秃掉的头,眼里全是笑容。
“是么?”张亦绯挑高眉头,“你不会骗我吧?那些布料全是经过我的深思熟虑考虑才用的,你说没有就没有吗?要换的时候为什么不给我们打电话告知一声呢?”
“我也着急啊!时间不多了嘛,所以就……”厂长说过话的时候明显心虚了,眼睛不自然地移开,那双看着无害的眼睛,却有种穿透人身体的力量。
“时间不多了?厂长,该不会资金有问题吧?”狐疑的双眼盯着厂长看,冒火的目光能将厂长烧焦。
“怎么会呢?怎么会…………”厂长讪讪笑。
张亦绯更加坚定了内心的猜测,抬起手淡淡地问道:“资金用到那里去啦?”
厂长低下头,全然没有了气焰,“为我老婆还赌债用了。”
“你!”钟昶黎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我会交给律师去办理,绯绯我们走。”他拉着张亦绯的手指就要走,张亦绯瞅了瞅厂长,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没有着急,而是轻轻问道:“我们的服装放在那里啦?快带我去看看。”她想看看能不能把设计改一下,一是时间,二是,她想帮一下这个厂长,必竟,他能这样讲出来,他是需要很大的心思斗争。
“张小姐,你不怪我吗?”厂长眼冒亮光。
“我只再乎的我的服装秀。”张亦绯打开门走了出去。看到那些被挂起来的服装,她皱紧眉头,“让你的工人全部都走吧!我一个人想一想。”
厂长巴不得,去解散他的工人又跑回来,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那我呢?”
“你们也走吧!”张亦绯托着下巴,在那些美丽的衣服群里走来走去,她需要独处,钟昶黎是了解的,和厂长走出工场,他的眼睛飘到黑色的奔驰车旁倚着的那个男人,脸上凛洌,冷“哼”一声,连招呼也不打,就从萧沅康的身前走过去,轻轻地丢下一句话:“我看你就不要白费力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