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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你是我的眼

三年后的某个周末。

冉季谦早起,看着还在熟睡中的苗羽,脸上是很温柔的笑,他轻轻下床不想吵醒她,去了儿子的房间洗漱。

今天又是她去医院复诊的日子,可她却坚持不让自己陪去。也许是不想他知道结果再失望吧。可他真的不介意,结婚三年来,她的失明没有减少一家人丝毫的幸福。

冉季谦洗完脸,看到冉宇站在洗手间门口,“爸爸偏心,不想吵醒妈咪就算了,可是明明那么多房间,干嘛来吵醒我呀。”他对爸爸这种重妻轻儿的行为不满很久了耶。可爸爸还是屡说不改。

其实冉季谦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为了能让苗羽以后看到宇儿成长的记录,他从搬回上海的家之后,就在宇儿的房间安装了摄像头记录他的童年,还请了专人专门跟拍DV,把宇儿的成长记录下来。

他来儿子的房间,就是为了父子同台上镜呀。这样苗羽以后看DV的时候也能多点看到自己。儿子在成长,他也在变老。

这是以后要给苗羽的惊喜,现在可不能告诉宇儿,不然人小鬼大的他又会说爸爸侵犯他的隐私权。

冉宇突然想到一件事:“爸爸,妈妈的生日快到了。”

“我当然知道。”

冉宇脸上露出贼笑,他为妈咪准备了一件很特别的礼物。冉季谦看他那表情,想起他多次恶作剧,“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又闹哪出?”

梁景年的儿子是个捣蛋鬼,自从梁景年一家搬回上海后,冉宇就多了一个哥哥,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把恶作剧的功力发挥到极点,大人们对冉宇是又爱又气。可每次冉宇被抓个正着,总是用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对着别人,让人想骂都舍不得。

冉季谦也很无奈,儿子的紫眸像极了苗羽,还因此迷倒了幼儿园的无数小女生,冉季谦对儿子无穷的魅力很骄傲,毕竟是他和苗羽的爱情结晶。遗传了他们的魅力和气质。

冉宇才不会透露,要是爸爸知道了肯定会有所防范的。

下午苗羽从医院回来了,冉宇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妈咪,我今天新学了一首歌,我唱给你听。”

“好呀。”苗羽在沙发坐下,看着儿子清清脆脆地唱着儿歌。

她泪流满面,今天在医院做了最后一个疗程之后,她已经能模糊看到一些光影。现在虽然还不看不清,可是已经能感受到儿子蹦蹦跳跳的身影。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儿子。

冉宇停下来,“妈咪,你怎么哭了。”

苗羽抱着他,“没事,我太开心了,宇儿唱得真好。”还是先不要告诉家人吧,免得白高兴一场。

后来几天,苗羽越来越兴奋,因为她能看到的影像越来越清晰了。她趁大家都不在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看。竟然发现一个全是碟片的房间。苗羽有点疑惑,冉季谦这几年喜欢收集唱片了吗?没听他提起过呀。

苗羽好奇地走进去,看到每个架子上的CD是按日期排列的,从他们结婚那一天,一直到昨天的都有。苗羽看到墙边有一个小小的播放器,她拿了一些CD去放。

那天的婚礼场面再现眼前,家人朋友都在现场,冉季谦的许诺如在耳边。她终于看到了。苗羽激动不已,一张张碟片看着。还有很多生活的记录。苗羽看到那张换尿片的,忍不住笑了。想起那天的情景。

宇儿还很小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由苏珊在照顾,苗羽只能在一边听着动静。于是苗羽有一个心愿,就是为儿子亲自为儿子换一次尿布。听苏珊讲解很多次后,终于在周末实行。

一大早,苗羽就摇醒了冉季谦,“快起来,宇儿该醒了,我要去给他换尿布。”

冉季谦睡眼惺忪,不明白她为什么很兴奋,“有必要吗,这么脏的活还是让保姆去做吧。”

苗羽不满地嘟嘴,“没给孩子换过尿布的妈妈不是好妈妈,我不想宇儿将来因为这个恨我。”

冉季谦错愕,“不至于吧,你给他换了他也不会记得,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恨你?”

苗羽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的洁癖又犯了吧,苏珊说每次为宇儿换尿布的时候,你总是躲去别的地,你是不是嫌弃咱儿子,你嫌弃他就是嫌弃我。”她本来也没想让冉季谦帮忙,是他偏要凑热闹的。苗羽也不想为难他,“好啦,你继续睡吧,我自己去。”这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事。

冉季谦屈服了,乖乖起床,为苗羽换好衣服。(其实苗羽可以自己穿衣服,可是冉季谦坚持要代劳,为的只是享受‘福利’,经常是穿着穿着,又被他脱下来,然后就是儿童不宜的事……你们懂的。)

冉季谦牵着她去到宇儿的房间,一看宇儿已经醒了,呜哇呜哇地哭叫着,苏珊说这是他在表达尿布湿了不舒服的意思。苗羽轻轻把手放在宇儿的肚子上摸索着,她看不见,怕不小心弄疼孩子,显得分外紧张。

冉季谦眉头紧皱,虽然他很爱儿子,但从来不参与卫生部份,可是看着苗羽那么紧张重视,他还是走过去搭把手,他握着苗羽的手动着,苏珊在一边指导。

尿布确实已经湿了,苗羽顺利解开之后,苏珊接过去扔,苗羽转身去拿干净的湿毛巾想帮宇儿擦身体,却听到冉季谦一声闷哼,还有水的声音,同时伴随着苏珊的一声大笑。然后就听到冉季谦直奔洗手间,还传来干呕的声响。

苗羽困惑的问:“怎么了?”

苏珊一边笑一边说,“宇儿又尿了,喷在先生脸上,好像进了嘴巴……”

苗羽愣了一下,随即也哈哈大笑。他明明是来帮忙的,怎么会这么倒霉。

这事之后,冉季谦再也不参与这种亲子活动了。

苗乐按着日期往下看。看到宇儿一周岁生日,外公他们全来了,很热闹。

冉季谦很细心,不禁录下了孩子的成长,还写了详细的日记,让苗羽无法看见的一切都重现眼前。她再也没有遗憾了。

苗羽一边看,一边感动得不停落泪。冉季谦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好,她都觉得自己承受不住这强烈的情感了。

苗羽重新放好CD,她决定要为冉季谦做一件事。

当晚,冉季谦把冉宇接回家时,看到客厅布置一新,他叫了几声却没看到佣人出来,他皱眉,佣人不会偷懒吧。他担心苗羽在上面会有不便之处。让儿子去换鞋洗手,他刚想去二楼找苗羽,就听到音乐响起,好像是最近经常听到的流行歌,《你是我的眼》

苗羽一边唱着,一边走下来。

冉季谦呆呆看着她,“你的眼睛……”

苗羽笑道,“我能看见了。浅灰色的西装很配你哦。三年不见,你怎么越来越帅了。”

冉季谦忍不住颤抖,他捧着苗羽的脸细看,“你的眼睛真美。”每每都让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忍不住在她唇上点上热吻。

冉宇洗手出来时,捂着眼睛,“爸爸妈妈亲亲。”

苗羽羞涩地推开他,弯腰抚着冉宇的脸蛋,宇儿的眼睛也是紫色的,五官却跟冉季谦很像。

真好,以后她就能亲自看着身边的幸福。苗羽心里充满喜悦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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