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湖圣花花海中,一黑发女子身着一袭水蓝纱裙,她有着湛蓝色的瞳孔,雪白透粉的肌肤,樱桃般的小嘴,唇色好似那糖渍樱桃,让人不由自主想舔一口,尝一尝甜不甜。一动,脚踝上的铃铛就欢快的响着,让人听了心情似乎都跟着一起欢快了起来。那黑发女子,似天神般美丽动人。
霎那间,那黑发女子好像看见了什么十分珍贵的东西,朝着花海的一边奔去。铃铛急促的响着,黑发女子欢快的边跑边说道:“嘻,琦,你回来啦!有没有想我呀?”
只见花海另一边有一披着暗蓝色披风的男子,面容英俊,但眸色深沉如夜,缓缓往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妙龄女子,神色慌张,身着鹅黄色衣裙,紧紧握住那男子的手。
黑发女子跑到一半,瞥见了那男子身后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停了下来。眼睛里的光亮闪烁着,好似那快没了烛芯的灯,火光将灭。
黑发女子:“轩辕琦,这位是?”
轩辕琦面无表情地说着:“南宫心玥,你明白的,无需我多言。”
南宫心玥惊讶的望着轩辕琦,眼中微润,似乎不敢相信,但已明了。一行血泪顺着南宫心玥的脸颊滑落,那泪,竟是,蓝色的......
南宫心玥攥着轩辕琦的衣角,哽咽地说道:“轩辕琦,我可不可以请求你不要离开我。”
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拉了拉轩辕琦的手,用紧张的眼神望着轩辕琦。
轩辕琦:“不必再说了,你瞧一瞧你现在的样子,何必,何苦!”
南宫心玥第一次,用充满怨念的眼神,望着轩辕琦身后的女子,道:“你为什么......?”
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身体微微颤抖着,贴近了轩辕琦的胳膊,脸上掉着豆大般的泪水,委屈地说道:“琦,我怕......”
轩辕琦看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脸上的泪水,语调微扬,冷如冰窖的说道:“南宫心玥,请你给我适可而止!”
轩辕琦说完,拽着自己的披风,头也不回的,牵着那女子,疾步离去。独留,一瞬黑发变蓝发的南宫心玥。
“适可而止?”南宫心玥喃喃道。“我们的从前一切算什么,笑话吗?我也会痛,我也会掉眼泪啊!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轩辕琦 ,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为所欲为的伤害我吗?”
南宫心玥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倒在了花海中,朦胧中,似乎回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见轩辕琦的时候。
小女孩坐在轿子上,端端正正的坐着,周围簇拥着一大堆随从,缓缓前行。前行的目的地,同样有一群人簇拥着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和一位瘦弱的小男孩。两行人相见后,微微颔首示礼,那男子见到小女孩落了轿后,便轻轻推了一把小男孩,小男孩脸上闪过一丝厌恶,转瞬即逝。随后面无表情,走向了小女孩的那里。
小女孩脸上有一丝丝的局促,示意着身边的侍女。侍女道:“二王子,轩辕王,请上轿,请随我们前去正殿。”小女孩的那一行人中,多了那个男子和小男孩,又缓缓向正殿移去。
正殿中,小女孩挥了挥手,一架月牙琴就出现了,小女孩有些稚嫩的在上面起舞,暗金色的琴弦划伤的她小小的脚......
一曲罢,那男子头上几根白发竟变成了黑发,精神抖擞,心满意足的道谢,留下了小男孩,男子跟随着侍女的引导,大笑而去。
小女孩收回了琴,赤脚走在地上,小男孩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不疼吗?”
小女孩茫然地望着小男孩,犹豫的说着:“有点儿吧。”
小男孩从怀中掏出手帕,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脚抬起来。”
小女孩呆呆的抬起了脚,让小男孩包扎着,脸上露出了青涩的笑容,脸颊带着点点粉色。
此后小男孩和小女孩形影不离,天天在一起玩耍,就如同寻常人家的小女孩小男孩,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现实当中阵阵的心痛,将南宫心玥从以前美好的回忆中狠狠的扯了出来。她,不解、迷惑。为什么,轩辕琦当时要问疼不疼,现在为什么又不在乎她疼不疼了。果然,人和莳还是有所不同吗?为什么轩辕琦那么狠心,触动了她的心,又随意的将它抛弃。南宫心玥摸着额心的月牙,又回想起轩辕琦成年之时,仅仅因为不想改名,于是她任由他不改,动用着禁术,用伤害自己的办法,来迁就他。为他舞着圣曲,忍受着噬心之痛,留下了禁术之痕。
南宫心玥现在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没有受伤,为什么现在似乎比那时候更加痛了。要是当时,不逗留在正殿该有多好,就不会被触动了。要是不放他去轩辕国参加战争该有多好,这样他就会一直喜欢当年那个小女孩,而不是像现在这么厌恶了。要是......
南宫心玥在心中做着无数的设想,越想越混乱,越想越癫狂,她那蓝色的长发,以极快的速度,变白,直到最后,满头白发,透露着一股诡异妖艳的美。
“为何?为何。为何!”
南宫心玥,灵玥仙境的王,竟第一次,如此绝望,如此嘶吼,如此疯狂。
南宫心玥望着那美丽朦胧的玥湖,痴痴的笑了起来,挥了挥手,一架,月牙形状,淡蓝色,透明的,琴,悬在空中,她在那架琴上,起舞,暗金色的琴弦划伤了她的双脚,蓝色的鲜血,一滴一滴,滴落在了,那绿莹莹的草地上,竟长出了暗蓝色的圣花,一朵接着一朵,一曲终,她晃了晃,掉落空中,刹那间,圣花齐开,暗金色的花蕊,化作金色的光芒,包裹着她和月牙琴消失了。
(传闻言,观圣曲一首,人便可永生。但此人族中,需有一人,更名南宫,否则舞奏圣曲者将会受到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