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几年了,错过这个机会,我可能到死都等不到一颗孟买血型的心脏,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可是她救过你……”
“把她的心脏移植给我,才是真正的救我,妈,我不想死,不想离开你们……”
ICU病房床上,遇刺昏迷了两个月的胡洁蓉终于听到了声音。
这声音是……
凌妍?
凌妍有先天性心脏病,但因为是稀有孟买血型,一直等不到可以移植的心脏,医生断言她活不过二十五岁。
而她,却正好也是孟买血型。
她刚刚在说,要移植她的心脏?
她用尽了力气,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
她没有死,她不能把心脏移植给她。
纪芳突然看到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顿时面色煞白。
“……洁蓉。”
凌妍听到声音霍然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人,面上满是惊惧之色。
她什么醒的?
刚才的话,她又听到了多少?
胡洁蓉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喉咙却干哑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因为曾经几次遇刺,胡家对她的保护很严密。
她很少能自己结交到朋友,而凌妍是唯一一个。
因为她天生病弱,所以做为好姐妹,她总是想尽了办法满足她的一切心愿,好让她这一生活得没有遗憾。
现在……现在她竟然想要杀了她,移植她的心脏?
凌妍看到她这个样子,眼底的惊恐渐渐褪去,
苍白病态的脸上缓缓绽起阴冷至极的笑容,夺过了纪芳手里的注射器。
“洁蓉,你不是说我们最好的姐妹,只要是我的心愿,你都会帮我达成,我想要活下来,你帮帮我吧,把你的心脏给我。”
“妍妍……”纪芳拉了拉女儿,想要劝她放弃。
“妈,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凌妍打断纪芳的话,将药物注射进了胡洁蓉的手臂动脉,“胡司霆知道她醒来,不会把她的心脏移植给我的。”
只有她死了,她才能活,她才能和胡司霆在一起。
胡洁蓉在强烈的求生欲下,想要挣扎自救。
可是,昏迷了两个月的身体,虚弱得让她只能任人宰割。
她看着平日里柔弱得一阵风都能吹倒的凌妍眼底尽是狰狞的杀意,拿着注射器扎进了她手臂的血管,将药物缓缓推了进去。
她虚弱的身体,眼皮越来越重,阖上眼之前隐约看到病房的门开了,穿着防护服俊美斯文的男人走了进来。
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
胡司霆!
胡司霆,救我!
知道胡司霆来了,胡洁蓉心中燃起了一线希望,强撑着让自己意识保持清醒。
她听到,胡司霆在问。
“她怎么样,还是醒不来吗?”
凌妍趴在病床边,握着她的手哭得哽咽。
“还是没醒,妈妈和医院大夫会诊……还是说没时间了。”
胡司霆在病床边站了许久,最后说道。
“安排手术,摘了吧。”
一句话,胡洁蓉最后一线生存的希望也破灭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坠入无尽的黑暗……
不知在黑暗中游离了多久,胡洁蓉猛地睁开了眼睛。
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病床上,而是在一间冷色调装修风格的卧室里,卧室的洗手间隐约传出有人在沐浴的水声。
她揉了揉疼痛的头部,却摸到了一手的血。
低头一看身上,竟然只有一件蔽体的丝质睡裙,甚至睡裙里面什么都没穿。
她不敢在这陌生的房间多留,扶着柜子爬起,跌跌撞撞地朝门外逃。
浴室的门打开,她一头撞进了只围着浴巾,一身犹还滴着水的男人怀里。
男人劲瘦又肌理分明的胸膛,透着致命的性感。
她缓缓抬头,看清楚男人寒霜笼罩的面庞,惊惧地瞪大了眼睛。
仲……仲子俊?
她怎么会在他这里?
他是华国仲氏财阀的掌权人,华国商界的龙头巨擎。
同样……也是胡家的死敌。
仲子俊抓住女孩子纤细的胳膊,深邃的黑眸泛着些许的火气,呼吸愈发有些沉浊。
“你还是不死心?”
“什么不死心?”
胡洁蓉挣扎,手臂却被抓得生疼。
低胸的睡裙,根本掩藏不住胸前的风光。
仲子俊眸色愈加沉暗,将人拖到了床边,大力推搡到了床上。
随即掀开睡裙覆身而上,没有丝毫前戏挺进了女孩娇嫩的禁地。
撕裂般的痛快,痛得胡洁蓉惊叫出声,小脸也瞬间失去了血色。
她挣扎着想要逃开,却被男人死死按在了床上肆意进犯。
仲子俊语声冷若寒冷,“几次三番耍这些把戏,不就是想要吗?”
“不是我,不是我要的……”胡洁蓉哭叫。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死在凌妍手里,却落在了仲子俊手里。
而且,还要遭到这样侵犯。
痛苦的折磨,仿佛没有尽头。
她痛得渐渐承受不住,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聒噪的声音吵得她头疼,迫使她不得不醒转过来。
“慕微微,医生都说你脱离危险了,你还装什么装?”
“奶奶是看你可怜,才让你住在仲家,你还真是贪心不足,给我哥下药也要上他的床……”
胡洁蓉看着眼前陌生的人和环境,一脸茫然。
分不清这一切是真实,还是梦里的幻像。
一身高定洋装的孟如雅,将房间里的年轻男人推了出去。
“二少爷,你先出去,让她换了衣服下楼再说。”
胡洁蓉坐起身,下身一阵难言的痛楚,全身的骨头也像是散了架重组过一样。
孟如雅扶她下床,送她进了洗手间。
“先冲个澡,换身衣服。”
胡洁蓉被推进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惊恐地呼吸一阵颤抖。
镜子里,是个青涩稚嫩的少女,估摸只有十八九岁。
可是,她的样子却不是她的样子。
陌生的记忆也在此时,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她怔怔地看着镜中的少女,久久难以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她已经死了。
可是,她又重生成了另一个人,成了一个叫慕微微的十八岁女孩。
而她所遭受的一切,全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主慕微微。
昨天慕微微趁着仲子俊酒会回来有些醉意,在佣人给他准备的醒酒汤里下了药,故意穿着性感的睡裙意图献身。
结果,她被仲子俊推开时,头撞到柜子死了。
重生在她身上醒来的她,却代替她承受了一切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