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病床上的男人动了动,随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半睡半醒的眼睛很是朦胧。
“少爷,你醒了?”一老者看到男人睁开眼睛,激动的站起身。
“快,快叫医生!”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了他的整个大脑。
“严老?我奶奶她现在怎么样了?”陆汀屹苏醒后第一时间是问他的奶奶,当时的车祸奶奶伤到了头。
严老听到这,他的背后冒出了冷汗:“少爷……老夫人她伤势太重,已经去了……”
这个消息如雷轰顶,陆汀屹听到这句话,他面目狰狞,用力砸着自己。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已经无法动弹。
他恨自己,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奶奶。他最尊重孝顺的奶奶就这样走了。
严老颤抖着身子,低声说到:“少爷,我已经派人查到了凶手,正是和你有婚约的时家。”
陆汀屹听到这,被子里的手微微颤抖。陆汀屹攥起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少爷,老夫人临走前给你留了句话,‘我的孙儿一定要履行婚约。’”
陆汀屹向来最听奶奶的话,但是她是杀害了奶奶的凶手,叫他怎么能和杀了奶奶的凶手成婚?
可这是奶奶的遗愿,他不得不遵照
男人的手臂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到:“……去给时家送去聘礼!”
五十岁的严老脊背挺直,看到男人的目光,微微颔首:“我这就叫人送去。”
与此同时,时氏集团正开着会。
“家父年纪大了,到了退休的年纪,身为时家长女,自然该接手父亲的家业。”时安双手撑着桌子,面对台下的众人。
父亲成为植物人的事绝对不能让这群人知道。
时安的脸毁容了,她戴着一个面纱。
“你一个黄毛丫头,能经营好你父亲的家业?”说话的人是赵东,这是那对母女的好帮手。
“戴着面纱示人?你这么不尊重人?”
时安淡淡一笑:“面纱我自然会揭,但现在不方便罢了,公司是父亲交给我的,我应该听他的话接手时家。”
“那你把面纱揭了,总得看看时家的新继承人长什么样。”
“我继承公司和我长什么样有关系?公司应该是来办公公作的吧?有着闲心关心别人,那倒不如好好关心关心自己,公司从来不养闲人!”
全场鸦雀无声。
“小安!快跟我回家!”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忽然响起,是顾淑芳。
她来做什么?
时安转过头淡淡的看了一眼,顾淑芳来的正好。
“三天之后我就来继承公司,各位董事,股东们还是不要插手。”
时安迅速走了出去,顾淑芳正站在门口:“小安,陆家送来了聘礼。”
时安发动车,扭过头看了眼顾淑芳:“送来聘礼?那是时幼自己的婚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陆家家大业大,那是你们的福气。提前恭贺了。”
顾淑芳的脸色难看,她咬了咬嘴唇。顾淑芳当然知道陆家有钱有势。
可女儿时幼对时安的车子动了手脚,车子却不偏不倚的撞在了陆家的车上。这女儿跟陆家的婚约要是成了,岂不是一切都完了?
这贱人时安撞谁不好,偏偏撞了陆家的那位阎王爷啊!
到家后,时安和顾淑芳进了客厅,时幼看到时安,马上端着一杯水递给时安。
“时……姐姐喝水。”
要不是碍于目的,时幼咬牙,她才不会给这个贱人端茶递水!
时安接过水,冷笑一声。
她闻到了药的味道,从小学医,她的鼻子就能闻出各种药材。
她没有喝,端着水坐到了沙发上。
时幼也坐在了沙发上,她一直低着头,紧咬嘴唇,手一直攥着衣角。
“顾阿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水里面你们做了手脚吧?”
时安把杯子缓缓举了起来,看着这杯水,斜视了对面坐立不安的时幼。
顾淑芳的脸色变得煞白,她说话都有些结巴,心虚的笑笑:“怎,怎么会呐,小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可是一家人!这种下三滥的事,我们怎么能做得出来。小安,你是不是多想了?”
时安冷笑着看向了时幼:“妹妹怕是不想嫁去陆家,想等我喝了这水,再把我打包送去陆家吧?”
时幼像是被蛰了下,弹射着从沙发上坐起。
“时安,你,你血口喷人!”
顾淑芳一改先前的好脸色,她阴着脸看着时安:“时安,你爸现在躺在病床上,时刻守着他的是我,只要你替你妹妹嫁过去,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爸爸。”
时安放下手中的水杯,“时幼能嫁过去,那是她的运气。何苦要让我替嫁?而且你找人替嫁,你觉得陆家知道后你们会好过吗?”
顾淑芳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时安如果把这事告诉陆家,那她们母女俩可没有好果子吃。
时安:“那我们来做个交易。”
顾淑芳不知道时安想耍什么花招,如果敢戏弄她,那就让时安死!
“只要你们不打陆家家业的主意,好好照顾我爸,那我就答应替嫁过去。”
时幼愤怒的大吼:“时安!你就是惦记这份家产!现在可没人护着你!”
顾淑芳斜视时幼,使了个眼色。
“小安,你放心!阿姨答应你就是了。”
时安摇摇头,顾淑芳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把父亲的股份转到我名下,没有价值的协议不签。”时安打算另起炉灶,韬光养晦。
顾淑芳咬着牙,但还是妥协了。
……
几天后,时安大婚。
她顶替了时幼嫁去了陆家。
举办的是西式婚礼,来的人都是上层社会的人。
“少夫人,少爷他公务繁忙,暂且不能陪少夫人了,还望少夫人见谅。”严老走到时安面前,面无表情的说着这句话。
时安当然知道,陆汀屹的奶奶死了,他才不会娶她这个“恶毒”的女人。
时安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严老走到司仪旁,在司仪耳边说了些什么,司仪点了点头。
直接跳过了新娘新郎宣誓那一葩。时安连面都没有出一下。
陆家在南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宾都在小声谈论,碍于陆家地位高,不敢多说。
天色渐晚,时安一个人坐在婚床上。
新婚第一夜就要独守空房了?时安勾了勾唇,陆汀屹不在正好,否则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
时安知道陆汀屹不会来了,坐在梳妆台前摘下面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冷笑。
就在时安以为陆汀屹当真不会过来洞房,敲门声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