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掌,莫凡注视了石碑良久,最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缓缓弯下腰身,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兄弟,你是不是发烧了?在那跟个傻子似的站了大半天,怎么最后还给石头鞠躬?”李安眨么着眼睛盯着石碑看了半天,随后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错了,它不仅仅是一块石头。”
随口答了一句,莫凡这时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日近黄昏,而他刚刚到这的时候,方才是中午时分,没想到竟然足足过去了小半天。
“不是石头?”李安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难道还能是金子?神经病!还有那个女疯子,居然让我们白白的等了一下午!”
“你们几个,又在那磨叽什么呢?给老娘快点!”
站在武道学院门口,女流氓扯着大嗓门一顿喊,引来了周围出入学员的侧目,可是每当有人看见是她的时候,都会赶紧低着头,贴着墙边一溜烟儿的小跑开去,看那样子,仿佛是生怕被她发现一样。
莫凡眼角抽动了两下,偷偷瞄了一眼女流氓,恰巧,后者的目光也同时向他望来,四目相对间,他发现对方的眼神中似乎是别有深意,这可是让他一阵暴汗。
在女流氓的淫威下,几人哪里敢有什么怨言,低着头犹如是四个乖宝宝一般,相继走进了武道学院。
拐了几个弯之后,女流氓带着四人来到了一处比莫凡家最开始那个院落还要破旧的房子前停下,道:“这里就是你们今后一个月睡觉的地方,一日三餐会有人给你们送来,其他的,你们等着就行了。”
说完,女流氓扭头便走,可是刚刚走出了十几步,猛地回头,恶狠狠的说道:“记住,千万不要想跑,否则的话,我可以有一千种方法让你们在这里住上一辈子!”
看着女流氓离去的背影,四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随后推开了那扇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木门。
房子不大,根本就没有院落,推开门就是过堂,然后分为左右两个房间,四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后,由莫凡和王方住左边的房间,李平李安两兄弟住右边的房间。
房间里虽然没什么摆设,但最基本的座椅、被褥还是给配备着,而且很干净,看样子应该每天都有人打扫。
对于吃住这些日常问题,莫凡并没有太大的讲究,反正只要是能有个瓦片遮身,不至于下雨被淋着,这就足矣。
忙乎了一大天,早晨是被武道学院的执法队给追出了城,晚上可倒好,不但进了城,反而还跑到人家眼皮子底下来睡觉了,莫凡真是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不过这也挺好,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恐怕谁都想不到,他就藏在武道学院里。
“只要以后出入小心点,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心中这样想着,莫凡伸了伸懒腰,一头就倒在了床上,今天可是把他给累的够呛,正好趁这个机会睡上一觉,鬼知道明天那个女流氓会想什么办法折磨他们。
莫凡想要休息,可偏偏就是有人不遂他的愿,就在其刚刚要睡着的时候,房门却是“咚咚”的响了起来,而且听声音,这根本不是在敲,而是在踹。
“快点,快点,里面的贱民都给我滚出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及时开门的缘故,外面那人很是气愤的叫骂了起来。
“该死的,这是什么破地方,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翻身坐起,莫凡无奈的嘟囔了一句,随即下地去开门。
“嘭!”
就在他的手指尖刚刚碰触到门把手的刹那,房门却是在一股巨力的作用下骤然爆裂开来,木片崩飞间,他连忙的闪身向后退去,随后双眉一挑,抬头看去。
门外,此刻正站有五人,年龄都不算太大,也就在十七、八岁左右,身着武道学院制服,一个个撇着大嘴,将头扬得老高,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
“他妈的,你们想死啊!”
作为常年混迹在街头的小混混,王方几人本就是刺头类型的主儿,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呢,眼下哪能受得了这个气,高声叫骂了一句,轮着拳头就打了上去。
“嘿嘿,今天来这几个劲头挺足嘛,就是不知道骨头怎么样?”
其中一位拥有着八品武士修为的学员怪笑一声,不躲不闪的硬受了王方一拳,他纹丝没动,后者却是身体一颤,被震退了好几步。
然而,还不待王方重新稳定住身形,那学员却是一步迈出,挤进前者的怀中,手肘狠狠的撞了过去。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王方的脸色顿时苍白无血,随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哀嚎痛叫。
“呸!”学员轻蔑的瞥了一眼王方,“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原来也他妈的是个草包,废物点心!”
“操你妈的,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跑到我们这打人?”
看到自己兄弟竟被人打断了肋骨,李平、李安哥俩可有些坐不住了,先是将王方拖了回来,随后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
“叫唤什么?不他妈就是断了一根骨头嘛!”学员不耐烦的冷喝一声,掏出了一把金币,看都没看的仍了过去,“拿去,这些钱别说买你一根骨头,就是买你一条命都富富有余了!”
侮辱!
赤裸裸的侮辱!
王方等人虽然是街头小混混,但他们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尊严,对方今天的所作所为,明显就是不把他们当人看,试问,有谁能受得了这口气?
“滚你大爷的,有钱他妈就了不起?哪天我把你妈强暴了,然后给她一个街边野鸡的价钱,你愿意不?”一脚将金币踩住,李平大声的骂道。
“你找死!”
闻听此言,那学员当时就怒了,双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喝骂一声,抽出背后的利剑就刺了过去。
以他八品武士的实力,李平别说躲,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一脸惊恐之色的眼睁睁看着。
“铮!”
就在剑尖距离李平的咽喉还有两寸距离,锋锐的剑气已经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细小伤口时,两根极其平凡的手指突兀出现,随即轻轻一夹,利剑登时便停止下来,犹如一柄铁钳一般,无论那学员如何用力,却是不能撼动丝毫。
“凡事留一线,别太过分,不然很难收场的!”